落林酒吧的露台上,四個年齡相仿的男人或坐或站。
昨天老天爺做得勢挺大,天夠陰,風夠狠,雨最終卻沒有下來,不過今早起來空氣倒很清新,太陽也不錯。遠處的鳳梧山層層疊疊地綿延,像一幅水墨畫,意境深遠,撫平人煩躁的心。
除了坐在欄杆左側的簡明闊沒有表情的喝著茶外,其他幾個都麵色喜悅。簡明闊不是不喜歡這樣的聚會,說起朋友,他也就這有限的幾個,隻是不習慣喜形於色而已。和從前一樣,喬俊和林丘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著或閒聊,蘇誠很認真的聽著,或笑或點頭或插個話,一副很真誠很儒雅的樣子。
簡明闊很是不屑於蘇誠的紳士風度。比簡明闊小半歲的蘇誠從小就沉穩謙讓,這讓簡明闊很不爽,可和他在一起,就是不說話,簡明闊也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心裡潤貼得很舒服。這種矛盾從八歲兩人第一次見麵後就一直存在在簡明闊的心裡。
“咱們四個,有多久沒聚在一起啦。蘇誠,我們都還以為你這大博士會定居在德國呢。要不是你,闊少才不會起這麼早來這裡。”林丘嬉笑著,看了簡明闊一眼說。
“外國妞可比不上咱中國妞順眼,是吧,蘇誠?”喬俊眯縫著一隻桃花眼,一臉促狹,痞痞的壞笑著,他三句話離不開女人。“不過,回都回來了,乾嘛老出國,上周去哪裡啦?不是因為女人?”
蘇誠笑了笑,說:“醫院要引進一套新設備,我先去考察一下……去了趟美國。”
“哦,那見到喬瑞了嗎?”喬俊問,“那丫頭野的很,從不主動和家裡聯係。”
“見了,”蘇誠點點頭,說,“她挺好。”說著似乎不經意的望了簡明闊一眼。
“闊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怎麼不說話,有心事?”林丘說。
林丘比他們三個,略矮半頭,微胖,厚嘴唇顯得人很憨厚的樣子,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那腦子可是精明著呢。他不動聲色的接過了一個燙手山芋,賣了人情還成就了今天的“落林酒吧”,除了在座的幾位,沒人知道那是他的私產,連他媽媽都不知道,重要的是,他做這事時還在上大學。
“撲哧”一聲,喬俊剛喝到嘴裡的咖啡噴了出來,他邊抽紙巾擦著嘴邊跺著腳邊笑,說:“要不,彆人怎麼叫他殘疾人,啞巴,哈哈哈。”喬俊過於誇張的行為讓大家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簡明闊劍眉一皺,星目寒光刺穿喬俊,一臉寒氣。
剛剛一到這個地方,簡明闊就想到上次遇見那丫頭的事,原本心裡就極不爽,此時喬俊誇張故意的幸災樂禍讓簡明闊滿肚子的惱火。
“唉,闊少,又不是我說的,再說,我們可不敢那樣罵你,”喬俊忍住笑,裝著很委屈的樣子,“你要是不爽可不要衝著我來,都怪那丫頭。”然後狂笑起來。
“什麼?丫頭?哪個丫頭?”林丘放下手裡的茶,向前傾斜著身體,五官毛孔每一個細胞都八卦的眉飛色舞,興致勃勃。
“林丘,你沒見著實在是可惜。唉,蘇誠,我看你跟她很熟的樣子。什麼時候介紹給大家……”喬俊扭過臉,裝作沒看見簡明闊臉上的怒火,很是興奮望著蘇誠。
“哐當,”幾乎要爆炸的簡明闊起身,一腳撞翻椅子,瞪著喬俊,臉黑沉沉的,寒氣逼人。喬俊倒是立刻閉了嘴,也略略收了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但不影響他和林丘目光交流。
簡明闊瞥見蘇誠似乎還笑著,心裡更是升起無名的怒火,轉身就走。
他聽到身後喬俊的怪笑:“見過如此失態的闊少嗎?哈,要爆了。太好玩兒了!”還有林丘嬉笑的應和聲:“闊少竟然也有克星,我可要見識見識!是哪家千金,我認識嗎?”
這群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