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多按照家政公司的合同,第二天一早,就拿著鑰匙入住雇主家。
聽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員介紹了,雇主是一個單身男子,想到那個工作人員一臉平靜的強調說“除了身體服務”,李果多是有些緊張的。但李果多知道那是一家很正規的家政公司,而且簽得是三方合同,是有安全保障的。合同雖然還沒有認真看,應該是有安全保證的。對,沒錯,沒什麼可怕的!李果多暗暗的安慰自己。
聽家政公司的人說,即將麵對的那個雇主現在正在外地,大概後天晚上回來,除了這,李果多是一無所知。
這是一幢巍峨矗立於經濟開發區正陽大道邊緣的二十八層高級公寓樓,其外觀設計現代而典雅,玻璃幕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一座垂直的宮殿,傲然獨立於周遭的建築群中。與市中心那些摩天大樓比肩而立、密密麻麻的景象不同,這裡的樓群布局顯得更為疏朗開闊,交便利。
雇主的家,就坐落於這座公寓樓的最頂端——第二十八層,一個仿佛伸手可及天際、淩駕於塵囂之上的秘境。對於初次到訪的李果多而言,那高高在上的頂樓不僅僅是一個居住的空間,更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天境,讓人不禁感到一絲惶恐。
她仰頭凝視著那似乎懸浮於雲端之上的頂樓,目光穿越層層疊疊的陽台與透明的玻璃窗,試圖捕捉到一絲來自那個神秘世界的氣息。陽光此刻正好斜照過來,強光刺激得他的眼睛微微眯縫起來,酸澀的感覺迅速蔓延開來,直至眼眶中泛起了點點淚光。
李果多乾脆的退了那間頂層小閣樓,用她自己的想法就是“釜底抽薪”“背水一戰”,不給自己留後路。李果多已然是沒有了退路。卡裡的六萬,她的小金庫裡的兩萬,出版社預支的兩萬,加起來總共十萬已經寄回去了,可以說她現在身無分文一貧如洗。
她已經下定決心,不管雇主多難伺候,絕不主動辭職,那昂貴的違約金不是她能負擔的了的。當然也不要被辭退,那同樣昂貴的賠償金也不是她能承受的了的。一定要做好這三個月。
對於那位未曾謀麵的雇主,李果多是心存感激的,那六萬塊錢對雇主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不管怎樣,解了李果多的燃眉之急,能讓養父及時做手術。李果多必須全力以赴!
可這未來的三個月是怎樣的啊。李果感覺自己正行走在懸崖間的獨木橋上,身下是萬丈深淵,周圍是熊熊烈焰,更可怕的是眼前迷霧蒙蒙,什麼都看不清。
秋天的陽光刺目灼熱,李果多不敢邁步,她從未感到過如此的孤獨無助。她背著一個背包,手裡的提包裡麵是她的全部家當:簡單的洗漱用品,幾身換洗衣服,一床舊被罩,還有那八百塊錢。
這八百元錢,再難她也下不了手花,可能再也不會和那個人碰麵,但這錢總不是她的,這點她心裡的確信讓她內心坦然。
尊嚴若是一棵樹,那坦然就是陽光、土壤和水。
再難,尊嚴的樹也要挺立!
明明知道主人不在家,但李果多仍很緊張,雙腿不由自主的抖著,幾乎站立不穩。看著電梯指示燈不斷的跳動變換,李果多的心跳得砰砰作響,震得腦仁兒疼。電梯明明在上升,李果多卻有一種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感覺。
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感應燈亮了,李果多穩住神,走出電梯。李果多發現頂層獨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