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謝酒兒才想起之前給酒樓給的米線:“娘,酒樓那邊有沒有上來問咱家的米線。”
“問了啊,我們每天一大筐子給供應著呢。”周氏說完,才想起明天要走了:“哎吆,那我們走了,以後他們家的米線怎麼辦?”
“我去一趟酒樓。”
最後一天收攤收的早,酒樓正是人多熱鬨的時候,看到謝酒兒,酒樓老板就知道是找他來了:“謝老板好啊!”
謝酒兒忍不住一笑:“在您麵前,我不敢稱老板,今天來就是想說一下,我們明日就搬到州上去了,你這邊的米線你如果還要的話,就要從寧州往下來拉了。”
酒樓老板聽完,麵上嚴肅起來:“哎呀,真是不巧,米線這幾日剛推廣開,客人們都很喜歡,這從州上往下來拉,少不了又要多出許多成本。”
想起運糧隊,謝酒兒:“我倒是有個想法,咱們西林縣的運糧隊每日在兩地往返,你若是直接和運糧隊談,說不定運費可以少些,因為他們要運糧,帶幾筐米線下來也就是順帶的,又可以給兄弟們增加一些收入,沒什麼不好的,如果你有意,可以談著看。”
“這倒是個辦法,行,我找他們談,若果能談成,以後我這邊需要多少米線,直接讓他們給你帶話,我再把買米線的銀兩給他們,你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謝酒兒點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
謝酒兒去酒樓時,周氏也沒閒著,想起和自己非常合拍的劉氏,又過去了一趟,正式告彆。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大亮,幾人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就收拾東西上路了。
“我們一定要起這麼早嗎?困死人了。”小六子推著車子,腳步踉蹌,完全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
“沒辦法,糧行的人是這個點出發的,我們要到前麵跟他們彙合,不然,路上遇到匪寇彆說家當沒了,怕是我們這幾條命都要交待在那裡了。”謝酒兒說著,就打了個哈欠。
“哎,命苦哦,寧州,我來啦!”小六子前腳還在抱怨,隨即一個加速就推著車往前衝。
“你們看他像不像神經病。”蘇蘇看著小六子跳脫的模樣,對著幾人打趣道。
“他有沒有病不知道,反正我被熏出病來了,昨天夜裡吃了些葷腥,他半夜臭屁啪啪啪響個不停,屋子裡又熱又臭,我被熏的頭暈乎乎的。”大楊膚色本就偏黃,如今這樣一抱怨,惹得大家忍不住大笑。
“小六子,以後少吃肉,瞧你夜裡儘放屁,把大楊哥熏成啥樣呢?”蘇蘇咯咯的笑著,大聲吆喝。
小六子聽了,不以為恥,反而十分驕傲的回頭:“那樣臭的屁隻有我能放出來,有本事,你們也放一個?”
周氏無奈的搖搖頭:“毛孩子,放屁什麼成了值得炫耀的事情。”
幾人走的速度快,天大亮時,也趕上了前麵的糧隊,糧隊的人看到謝酒兒,已經是老熟人了,開始打招呼:“可以呀,帶著這麼多東西,還能趕上我們。”
糧隊是從寧州往西林縣運糧的,如今往上走,自然是空著車的,輕裝上陣,謝酒兒家則大包小包的裝了兩大車,其中兩個鍋爐就挺沉,得虧大楊有兩把力氣,不然小六子年紀輕,周氏和蘇蘇、謝酒兒又沒什麼力氣,能不能將鍋爐運出這麼遠的路程,還真是個問題。
“不快不行啊,遇到山匪,哭都沒地兒哭。”謝酒兒累得氣喘籲籲的,趕上了進程,兩隊人馬一起休息了會兒。
“我們還沒吃呢,這些吃的給你們,我們吃點東西就趕路。”周氏從包裹裡拿出吃的,讓酒兒和蘇蘇給糧隊的人拿了過去。
裡麵有煮熟的雞蛋,有玉米,如今玉米棒子嫩的很,正是吃玉米的季節,另外還裝了些鹵肉,路上吃也方便。
糧行的人看到一大袋子鹵肉,連忙拒絕:“不行,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不能天天混你家肉吃,這麼一大疙瘩,要不少銀子呢。”
謝酒兒又將東西推過去:“這麼熱的天,你們不吃,到午時差不多就餿掉了,原本就是該你們做的,客氣啥。”
糧行的人見狀,也不再扭捏,幾人大快朵頤地吃起來,吃完飯,大家又開始趕路,有糧行的人幫忙,酒兒一行人輕鬆了好多,天黑時,也正好趕到了寧州。
酒兒走在最前麵帶路,大楊和小六子推車,周氏和蘇蘇在旁邊幫著推。
這次沒有從商鋪進屋,帶的東西多,謝酒兒帶著大家從巷子裡進入,到了院子,蘇蘇興奮的大喊:“這院子比之前的大些,太好了。”
謝酒兒上前,一把推開商鋪的後門:“最主要的是,我們的鋪麵就在旁邊,不用早出晚歸的趕時間了,方便吧!”
周氏點點頭:“院子大小我其實不是很在乎,鋪麵就在家裡,能給咱們省不少時間呢,酒兒,這地兒租得好。”
謝酒兒從屋子裡拿出蠟燭,點上火:“你們進來看,鋪麵裡我和大楊都安置妥當了,這個廚房還不錯吧!客人端菜也方便。”
蘇蘇看到鋪麵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什麼都弄好了:“謝姐姐,你真厲害,我原想著,我們上來估計要收拾好幾天呢。”
謝酒兒搖搖頭:“這個鋪麵本就乾淨,廚房是找匠人做的,座椅是大楊哥看著擺放的,我沒出多少力,天不早了,走,我帶你們出去吃飯,吃完好好休息。”
蘇蘇搖搖頭:“你們回來給我帶口吃的,我給咱們收拾屋子,不然回來還要磨蹭一會兒。”
大楊見蘇蘇總想著乾活:“你彆瞎折騰了,屋子都收拾乾淨了,就連被褥都鋪好了。”
“那敢情好,咱們偷個懶,享受現成的,蘇蘇走,我們一起吃飯。”周氏拉著蘇蘇和大家一起出門。
吃飯時,周氏就已經開始惦記無恙:“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樣了?”小六子還沒見過無恙,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誰啊?”
蘇蘇遞給他一個安靜的眼神:“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當然是無恙小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