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一行人準備好第二日要用的東西,將蔬菜整整齊齊的碼在菜架上,肉類還在冰塊上放著,然後在家裡做著吃了一頓晚飯,就各自回屋睡覺去去了。
頭一天趕了一天的路,第二日收拾屋子,也沒閒著,確實累壞了,一個比一個睡的香甜,完全不知道他們才離開兩日西林縣以前住的地方就有人拿著刀半夜翻牆進了屋子。
第二天,大楊在商鋪門口放了一串長長的鞭炮,他們在寧州的鋪麵就算是正式開業了。
隨後,蘇蘇和小六子抱著幾盆花擺放進鋪子裡的置物架上,鋪麵後麵的牆上放著綠植,前麵的牆上掛著幾幅畫,看起來還挺溫馨。
臨近午時,飯莊裡斷斷續續進來了幾個人,有的看著稀奇古怪的吃法,隻覺得浪費錢,轉身就走人,有的看著謝酒兒畫的食物畫像,很是好奇,在小六子的解說下,選了不少菜和肉,準備好好嘗嘗。
店裡有了客人落座,後麵再來的人似乎更容易接受些,到正午時,飯莊裡也坐了不少人了。
如今已經到了天氣最炎熱的時候,有些客人點的菜多,還不止一個人,周氏便索性送他們一碗釀皮。
“直接白送啊?”蘇蘇看著麵前自己辛苦做的釀皮,一陣肉疼。
周氏淡定的解釋:“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們不主動讓客人嘗鮮,客人可能一直不點單,明日生意好不好就看今日吃的痛不痛快了。”
蘇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硬著頭皮端著釀皮走出去,客人看過來時,勉強擠出來一個僵硬的笑容。
釀皮蒸好後是放在大冰塊上麵保鮮的,所以在火辣辣的盛夏吃起來冰冰涼涼的,吃完的客人都讚不絕口。
麻辣燙調料都是周氏和謝酒兒精心準備的,毫無意外,吃過麻辣燙的人,尤其是夫人和姑娘們都十分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吃法。
“老板,結賬。”
一位夫人帶著兩個姑娘吃完,一臉饜足,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小六子聽到客人的喊聲,立馬一路輕跑過去:“夫人,你們三位吃的麻辣燙總共是二百八十四文錢,這個釀皮我們的售價是三十文錢,但這次是免費送給您嘗鮮的,不收錢,所以我隻收您二百八十文的麻辣燙錢。”
旁邊的小姑娘打扮精致,也不是摳摳嗖嗖喜歡占便宜的主:“麻辣燙不是二百八十四文嗎?怎麼又變成二百八十文了?”
小六子大手一揮:“區區四文錢,我做主給你抹零了。”
夫人撲哧一聲:“可我瞧著你應該不是老板是夥計吧!”
小六子眼睛瞪圓:“夫人,您真是神了,我還真不是老板,我就是個打雜的夥計。”
小姑娘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那你還敢私自給客人抹零,就不怕老板知道了剝了你的皮?”說完,便咯咯咯的笑起來了。
夫人當即就瞪了小姑娘一眼:“姑娘家家的,說話這麼糙,不像話。”
被老母親訓斥過的小姑娘當即就耷拉下了腦袋,小六子見狀,又開始耍嘴皮子:“夫人為何訓斥,我倒是覺得小姐問的極是,夫人你猜我給你抹零我們老板她敢不敢訓斥我?”
夫人見他一副十分神氣的樣子,不禁笑了:“看你的樣子,莫不是你們老板還怕了你個夥計不成?”
小六子抬頭挺胸:“那是,我精明能乾,我們老板都聽我的,我說抹零就必須抹零,老板娘,你說是不是?”
一聲高嗬,讓本不想搭理他的周氏不得不轉身:“是是是,你說了算。”
夫人眼神來回在二人之間轉了轉:“感情是母子倆?”
這回輪到周氏急眼了:“我是個老實厚道的人,可生不出這樣的皮猴子來,那邊收拾菜架子的姑娘才是我的孩子,他呀,就是個潑猴。”
夫人暗暗咋舌,不是娘倆,卻親似娘倆,這個店有點意思,做的吃食其他地兒都沒見過,店裡的夥計和老板也是傻傻分不清,卻又給人感覺十分舒服。
最終,客人留下二百八十文錢心滿意足的走了,小六子麻溜的收拾桌子,迎接下一位客人。
第一天客人不是特彆多,大楊看前麵能轉的開,一個人跑到後院做米線去了,蘇蘇站在鍋爐前煮菜,周氏一會兒切釀皮,一會兒幫著端飯,哪裡忙往哪裡跑,小六子一直留在前堂招呼客人,時不時逗得客人哈哈大笑。
謝酒兒補充好菜架上的蔬菜,就到後院和大楊一起捯飭米線去了,忙忙碌碌一整天下來,開張第一天,店麵賺了十兩銀子。
小六子看著擺在桌麵上零零散散的碎銀和銅板,垂頭喪氣:“哎呀,這還沒我們在西林縣的攤位賺的多呢,這可怎麼辦?”
周氏沒有小六子那般喪氣,但麵上還是隱隱有些擔憂,大楊和蘇蘇一臉迷茫,一副不知道他倆在愁什麼的表情。
謝酒兒打破詭異的氣氛:“一個兩個的都想啥了,一步登天啊!”
周氏看著閨女:“啥意思?”
謝酒兒無語的扶了扶額頭:“娘,小六子他們來得遲,不知道情況,你還記得我們在西林縣第一次擺攤賺了多少錢嗎?”
周氏恍然大悟:“當天賺了三兩銀子,我記得裡麵還有幾十文是你劉嬸捧場吃出來的。”
謝酒兒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們當時隻收了三兩銀子,今日,同樣是我們在寧州的第一天開張,我們賺了十兩,你們就失望了,不滿意了?”
周氏訕訕的笑著:“娘這是太著急了,主要是如今一大家子人等著張口吃飯了,我能不著急嗎?”
說完,看了眼眯著眼儘量降低存在感的小六子,啪的一巴掌扇到他後背上:“再說,這裡不是有個煽風點火的嗎?他腦子靈光,我一看他泄氣了,我也就慌了。”
原本被巴掌扇的一臉懵的小六子聽到自己腦子靈光的話,呲著大白牙又樂了,惹得周氏又拿他開涮:“你們看,這潑猴還以為我誇他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