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恙茫然的搖搖頭:“我家以前確實很窮,這都是我姐姐的功勞,走,我們進去。”
說完,帶著兩人三兩步就進了家門,在前堂招呼的小六子不認識無恙,隻是笑嘻嘻的招呼他們入座:“三位小秀才,吃點什麼,來,坐下慢慢看著點。”
無恙搖搖頭:“我不是來吃飯的。”
小六子嘴角抽了抽,這小毛孩,不吃飯跑來搗什麼亂:“是有什麼事情嗎?要不進來坐下慢慢說。”
無恙想逗一逗周氏,就順著小六子指的方向坐了下去:“你們老板娘呢?”
小六子:“去後院了,您稍等,我家老板馬上就來。”
說完,又去招待其他客人,張生撇撇嘴:“無恙,你這家庭地位堪憂啊,怎麼你娘招來的夥計都不認識你?”
無恙一臉無所謂:“我走的時候他還沒來,不認識我很正常啊,認識才奇怪呢。”
剛說著,周氏抱著一筐濕米線挑開簾子從後院走了進來,無恙沒有驚動她,一直跟在身後,等到周氏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後,才輕咳了兩聲,周氏聽到熟悉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即快速轉身:“無恙,什麼時候回來的,臭小子。”
無恙咧著嘴大笑,隨後拉著周氏來到兩個同窗麵前:“娘,我剛回來,這是我的同宿舍的,鄭清和張生,休沐了,閒來無事,就將他們帶來咱家轉一圈。”
隨後,鄭清和張生起身,有些靦腆的向周氏問好,周氏連連應承:“差不多能吃午飯了,你們能吃辣不,嘗嘗我家的特色。”
張生看著客人們碗裡紅彤彤的辣椒油,吞了吞口水,聞著好香,早都饞這一口了:“能吃的,麻煩嬸子了。”
周氏看他們三人相處融洽,知道無恙在書院過得不錯,心裡也放鬆了:“不麻煩,馬上就來,無恙,好好招待你同窗,娘去給你們挑些菜,讓他們嘗嘗咱家的特色。”
無恙重重的點點頭,麵上滿是驕傲:“知道了娘。”
小六子遠遠的看著,這才知道無恙的身份:“哎呀,你看我,眼盲心瞎,連小公子都不認識了,我先去給你們弄點喝的。”
無恙看著店裡客人滿滿當當的,一把拉住小六子:“六子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招待我的同窗,你照顧其他客人去吧,隻是,我今日要陪著他們,一時半會兒的就不能搭把手了。”
小六子聽了,連連搖頭:“嘿,我們能忙的開,哪裡要你這個讀書人端盤子了,你放心招待你朋友,那我就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哈。”
無恙含笑點頭,姐姐看重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這個小六子說話不卑不亢,他也就是幸運,成了娘的孩子,姐姐的弟弟,不然,論能力,三言兩語,他便知道自己不如小六子。
果然,姐姐讓自己去讀書是沒有錯的,夫子對自己還算讚賞,以後他一定要在仕途上闖出一條路來,不然愧對家裡。
無恙帶著倆同窗吃完飯到後院了,也不見謝酒兒的身影,無精打采的跑到大楊麵前:“大楊哥,我姐姐去哪裡了?”
大楊做米線做的認真,頭都不抬:“姑娘說她要去酒樓和客棧,推銷米線,一早就出去了,估計也快回來了。”
無恙點點頭:“知道了。”
鄭清和張生聽的雲裡霧裡的:“怎麼,你家的生意真是你姐姐撐起來的,一個姑娘家就敢出去跟人談生意?”
無恙不解:“姑娘家有何不敢,我姐就是敢啊,等我姐來了你們就知道了,我姐姐厲害著呢。”
此時的謝酒兒,拿著一包裹的米線,已經走訪了好幾家酒樓了,一開始,遇到上門推銷東西的小姑娘,老板們都不屑一顧,想著她也是為生活所迫,給自己賺點銅板,但謝酒兒不慌不忙報出自己飯莊的位置:“我們麻辣燙館子也歡迎您有時間了過去坐坐,嘗嘗我家做出的米線味道如何,再決定要不要用我家的米線。”
酒樓老板聽完,眯了眯眼:“你家是開飯莊的?”
謝酒兒不明所以,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回道:“是啊,有什麼問題?”
酒樓老板:“你這個東西,叫米線是吧,有點像粉條,還還是有區彆的,既然是你獨創的,自己又是開飯莊的,為什麼還要賣給彆人,如果隻有你家飯莊裡有米線,獨一無二,你飯莊裡的生意不是會更好嗎?”
謝酒兒這才明白老板為什麼聽到她家裡是開飯莊的時那麼驚奇:“像豆腐和粉條,家喻戶曉,流入每家每戶,是我們生活中最尋常不過的食物,我想要的就是我的米線能和粉條一樣,人人都知道,人人都吃過,若是米線能得到大家的青睞,那就不是一個飯莊可以相提並論的了。”
酒樓老板聽完,看了眼謝酒兒,再沒繼續剛才的話題:“我讓後廚試著做一下,如果客人喜歡,我會到你的飯莊來找你,我們再談。”
謝酒兒點頭應下,隨後離開,忙活了一上午,跑了好幾家酒樓,這會兒也餓了,是該回家休息休息,吃口飯了。
酒樓老板將米線送到後廚:“好好研究,怎麼做好吃,彆不當回事兒。”
大廚見老板這麼較真,也十分看重手裡的這把米線。
想起剛剛謝酒兒的那番話,酒樓老板暗自心驚,一個女娃,做生意竟是這般的通透,還想要將米線跟粉條一樣,讓人人都吃上,野心也不小,若真有那一天,她獨占了配方,就是正兒八經的一本萬利的生意,到時候不發財都難。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曬著,謝酒兒額頭沁出汗珠,走進院子,剛想回屋洗洗,無恙就蹦了過來:“姐,我回來了。”
謝酒兒抬頭就看到個頭竄了不少的無恙樂嗬嗬的站在大太陽底下喊自己,突然就感覺沒那麼累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一陣子了,姐,聽說你出去一上午了,累壞了吧!我給你打水,你先擦擦汗,娘早都給你準備好了飯菜,我給咱熱熱立馬就能吃了。”
無恙看謝酒兒臉上有些疲乏,說著,就拿著臉盆開始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