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們的爹娘也是擔心你們在書院沒好好讀書嘛!這樣好啦,過幾日休沐我們還是一起回我家吧!”
謝無恙看著他們慘兮兮的樣子,家離家那麼遠,想著自家娘親溫柔,多帶他們轉轉。
一回生二回熟,這回二人也不客氣:“好啊,好久沒吃你家的麻辣燙呢?不過這次我們可不白吃,你家不是忙嘛,我們回去多乾活,就不算白吃啦!”
無恙點點頭:“那到時候看吧,也不知道我娘讓不讓你們乾活!”
大楊一口氣又招進來四個人,他將米線的製作總共分成三道工序,除了他,還有六人,這六人兩人一組,一組負責一道工序。
謝酒兒談好的其他兩個作坊這會兒人也搬走了,簡單的清理打掃後,開始開乾,大楊負責監督他們乾活,調度米線的輸送。
前院的麻辣燙館名堂徹底打出去了,客人日日爆滿,蘇蘇隻負責煮菜,小六子全程收拾桌子,洗碗筷,老板娘周氏除了收錢外,偶爾會替換一下煮菜的蘇蘇,鍋爐旁熱的不行,蘇蘇每擱一會兒都要稍作休整。
謝酒兒除了記賬,安排大楊送米線外,還在計劃著讓米線走出寧州,這樣的話,如今人手多了,每日送完貨會餘出來一點點米線,多出來的米線徹底曬乾,裝在筐子裡,先存放著。
結了一個月的賬後,謝酒兒發現如今米線供應量大,一個月光賣米線就能賺七八百兩銀子,加上麻辣燙館子,他們一個月下來能存下一千多兩銀子。
周氏他們平日裡不關心到手的銀錢,隻知道埋頭忙碌,晚上吃飯時,謝酒兒說起最近的收入,一家人都有點不敢相信。
小六子的表情更是浮誇:“我滴個娘哎,一個月就能掙一千多兩,我們前幾個月還在為每天的二十兩銀子傻樂,沒想到現在的收入這麼可觀,真是想都不敢想。”
周氏也是感慨的不行:“就是說啊,以前連銀子長什麼樣都沒見過,結果現在家裡這麼有銀子,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大楊和蘇蘇對家裡賺多少銀子倒是沒什麼感觸,但是他們的吃穿用度確實一日比一日好好了,這樣一想,感覺還不賴。
謝酒兒看大家七嘴八舌,都比較高興。說起對三人月錢的調整:“咱們賺的多了,那也不能虧待你們,之前你們的月錢都是五兩銀子,從這個月開始,再漲些,大楊最忙,操的心最多,身上的擔子也重,月錢直接翻倍,十兩一個月,蘇蘇和小六子一個月就七兩吧!”
謝酒兒說完,朝著兩人看去,蘇蘇聽到自己一個月能多領二兩,很是開心:“謝謝姐姐,一個月七兩,好多,我以後會好好乾的,絕不會偷奸耍滑。”
一想到自己每月可以攢下不少銀錢,蘇蘇心裡很是踏實,如今過得日子以前真是做夢都不敢想,在家裡時,她乾的活比現在累多了,可惜連一碗濃稠一點的湯都喝不上。
後來家裡徹底沒吃的了,為了養活弟弟妹妹,爹娘決定賣掉她,其實,蘇蘇上頭還是有一個姐姐的,但姐姐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索性,嫁一個姑娘,賣一個姑娘,剩下的人這才沒餓死,熬到大順朝建立。
隻是,蘇蘇被賣掉之後,幾經輾轉,很不穩定,她不知道自己每次被轉手時都要麵對的是什麼樣的人家,每日生活在惶恐不安中。
初來謝家時,也是小心翼翼,十分安靜,一日日的相處下走過來,總算是徹底放下防備了,現在不僅有安穩的生活,還有屬於自己的銀錢,怎麼能不開心呢。
大楊的境遇跟蘇蘇差不多,他性子沉悶,不愛說話,但知道謝家母子對他的好,乾活儘心儘力,從未耍過心眼子。
看著幾人的反應,謝酒兒很滿意,蘇蘇和大楊是她千挑萬選才帶來的,人品她信得過,隻是眼下小六子時不時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周氏也在她麵前提過幾次。
倒不是說小六子心思不正,就是看著心事重重的,乾活倒沒出過什麼差錯。
晚上吃完飯,蘇蘇去洗鍋,小六子準備明日用的食材,周氏拉著謝酒兒到裡屋:“我看小六子這娃兒,最近很不對勁,他在寧州無親無故,每日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之前好好的,怎麼最近這樣了,要不我們直接問問他,把事情說透吧!”
謝酒兒搖搖頭:“還是不要問了,他不會說的,小六子心思敏感,看著嘻嘻哈哈的,其實,他很要強,他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們問也沒用。”
周氏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我擔心他闖禍啊,你還記得我們全都休息的那天吧!”
那就不是無恙被歹人挾持的第二天,謝酒兒記憶猶新:“我記得啊,那天怎麼了?”
周氏朝窗外看了眼,見沒人,悄咪咪的說道:“是好幾天之後,大楊告訴我的,他說那天一大早,小六子就拿著他所有的銀錢,還有跟大楊借的十兩銀子出去了,那天不是他出去的最早,回來的最晚,什麼都沒買嘛。”
讓周氏這麼一提點,謝酒兒也想起來,大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小六子變得心事重重的。
“他在寧州一個親人都沒有,老家的爹和後娘也沒什麼感情,你說,他拿出去那麼多銀子,回來的那麼晚,又一樣東西沒給自己買,到底乾什麼去了,想想就不踏實啊,大楊也是感覺他最近不對勁才決定告訴我的。”
周氏說著,眉毛就擰到一塊兒去了,小六子很機靈,她平日裡真的是當親兒子一樣疼著的,可眼下這情況,周氏隻覺得他怕是走了歪路了。
謝酒兒想起那日懷中抱著嬰兒跟他拉扯糾纏的女人:“小六子雖然心思活絡,但絕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娘,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平時怎樣就怎樣,他無親無故的跟著我們來寧州,出了事,我們不幫他,誰還會管他的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