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陽是穿著程淮舟的襯衫跑回房間的。
——因為她的禮服被他撕爛了。
她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撕爛那條裙子。
推開門時,她很心虛——幸好,陳昭昭不在。
手機屏幕亮起,林墨的未讀消息堆積如山。他們原本約好今早一起去買紀念品。
「喝太多酒,睡著了。」她回複。
「我就知道。」他回得很快,仿佛一直守著手機。
她放下手機,身上隱約的酸痛感提醒著她昨晚的一切。
——她強迫自己不要回想。
他們約了去環球影城。
過山車俯衝而下時,阮朝陽死死攥住扶手。落地後,她衝進洗手間吐得天昏地暗。
她顫抖的手指給程淮舟發信息:
「你有用嗎?」
「?」
「你昨晚有用嗎?」
「有沒有你感覺不出來?」
「我又沒試過。」
「有事說事。」
她盯著屏幕,胃裡又是一陣翻湧:
「我吐了,剛剛。」
三秒後,回複彈出:
「這才事後第二天,你不可能有反應,這點生理知識不知道?」
——冷靜、鋒利,像他批改報告時的語氣。
與此同時,程淮舟的視頻會議裡,對麵金發女人疑惑地探頭:
“nathan, we lost you everythg all right?”
他麵不改色地合上手機:
“oor nnection i’o ahead”
他捏著鋼筆的手不自覺用力。
阮朝陽慶幸陳昭昭沒有追問。
回到上海後,阮朝陽才敢放任自己去回想那一夜。
他們怎麼會做了三次?她記得第一次,他甚至沒有脫掉襯衫。
她初嘗情事,對自己的身體很陌生,應對程淮舟那樣遊刃有餘的掌控,她毫無招架之力。
他指尖的溫度,唇舌的力道,甚至是呼吸的節奏一全都精準地讓她瞬間就繳械投降。
他抱她回到床上,她渴得厲害。程淮舟起身去拿水,她接過玻璃杯一飲而儘,乾渴的喉嚨擠出氣音:“我還要……”
她本意是討水。
可程淮舟直接欺身壓下,帶著未散的水汽將她籠罩:“這就給你。”
暗啞的聲線讓她後知後覺意識到危險,卻為時已晚。
他的手臂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像要碾碎什麼不可言說的抵抗。
他不溫柔。
他真的很不喜歡接吻。
除了第一次近乎啃咬的觸碰,後麵他再沒吻過她。
——純粹的、冰冷的、剝離情感的性。
隻是欲望。
手機在床頭震動。
程淮舟的微信彈出來:
「還吐嗎?」
緊接著是一條掛號信息,某私立醫院的婦科預約。
“去體檢。”
阮朝陽盯著屏幕,指尖發涼。
按照生理常識,他不是知道不可能嗎?
「……你怎麼有我身份證信息?」
「我作為中國區負責人,你一個小員工的信息,我拿不到嗎?」
她咬住嘴唇:
「我不去。」
「我來大姨媽了。」
——這是實話。
對話框沉寂下去,再無回複
“我要為axwell打一輩子工——居然給我發ihone 16!”阮朝陽捧著嶄新的手機盒,眼睛亮得像偷到魚的貓。
剛領完入職大禮包,一群人圍在一起給新手機安裝安全令牌(token)。
yui冷笑一聲,指甲在手機背麵敲了敲:“給你手機是為了讓你24小時stand by。用公司發的設備,客戶資料才不會外泄。”她眯起眼,“你人沒了,手機也得在——離職要原樣歸還的。”
“好吧……”
“阮朝陽,你頭像還不換?”yui突然湊過來,嫌棄地戳了戳她的屏幕。
她的頭像還是那隻打哈欠的橘貓,確實該換了。她隨手換了張商務照。
“你能不能換張好看的?”yui翻了個白眼,“這張像賣保險的。我是ceo絕不會和這種頭像說話。”
“那你那張在哪拍的?我中午就去補拍!我這張確實有點土。”
“終於意識到自己平時有多土了?”yui紅唇一勾。
阮朝陽求助地看向陳昭昭和林墨:“我……真的很土嗎?”
林墨推了推眼鏡:“不土,隻是穿得簡單。”
陳昭昭點頭附和,yui卻直接打斷:“不土?也就是一眼打工妹的水平。”她指尖劃過阮朝陽的襯衫領口,“以後見的全是年薪千萬的決策層,人靠衣裝馬靠鞍——”又指了指她的臉,“還有,你連妝都不會化。形象是門麵,懂嗎?”
“你在哪學的?帶我去!”阮朝陽一把抓住yui的手腕。
“求我啊。”yui揚起下巴。
“求求你!宇宙無敵大美女yui!”
“沒誠意。”yui甩開她的手,卻偷偷勾起嘴角。
分配結果很快下來了。
林墨去了it nsultg——他的算法背景讓技術部門搶破了頭。
陳昭昭跟了albert,數據分析組,正適合她的縝密思維。
yui如願分到jan手下,戰略與品牌組,光鮮亮麗。
而阮朝陽,去了atty那裡。
——基本全是第一誌願。
不過,這隻是開始。作為新人,他們暫時跟著ntor學習,等能力達標後,才會被正式編入項目組,或者根據需求隨時調配。
阮朝陽抱著筆記本,腳步輕快地走向atty的辦公室。
她很喜歡a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