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大笨鐘,在古老鐘聲的見證下合影去了倫敦眼,在緩緩升起的摩天輪艙裡俯瞰整座城市。她驚喜地發現一輛粉粉的老爺車停在路邊,立刻拉著程淮舟給她拍照。他們品嘗了正宗的英式
unch,烤得酥脆的蜂蜜吐司配上流心的水波蛋。當夕陽將倫敦橋染成金色時,他們在泰晤士河畔交換了一個帶著紅茶香氣的吻。
夜幕降臨,倫敦眼亮起夢幻的藍光,像一枚巨大的鑽石戒指懸浮在夜空。紅色雙層巴士穿梭在鵝卵石鋪就的街道,與街邊哥特式建築的尖頂相互輝映,勾勒出獨屬於倫敦的複古風情。
程淮舟帶她登上碎片大廈的觀景台。作為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倫敦的夜景令人屏息。她透過玻璃幕牆,看見金融城璀璨的燈火中,axwell總部大樓與彙豐、摩根大通比肩而立。
這家米其林餐廳有著嚴格的著裝要求。她穿著新買的白色長袖連衣裙,優雅得體。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握香檳杯,看腳下的城市漸漸點亮萬家燈火。
離開時,程淮舟牽著她的手剛走出餐廳,迎麵撞見一位西裝革履的老紳士。對方銀灰色的鬢角梳得一絲不苟,臂彎裡挽著一位氣質優雅的女士。程淮舟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老紳士銳利的目光掃過她的臉,最後停留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眉頭緊鎖。
她感覺到程淮舟的手突然收緊,然後徑直拉著她與他們擦肩而過。
回到家,她窩在沙發裡百無聊賴地換著電視頻道。bbc新聞畫麵突然跳出一個熟悉的麵孔一正是餐廳遇到的那位老紳士。主持人正在就某個經濟問題征求他的意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如出一轍的淩厲眼神,屏幕下方顯示著:。
她立刻打開手機維基百科。牛津大學經濟學終身教授,《東方資本論》作者,i集團首席經濟學家……往下滑動,她還看到了他父親的信息,同樣是經濟學界的泰鬥。
她想起程淮舟曾經說過的話。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他的父親。但剛才他們連最基本的問候都沒有,回程的車上,程淮舟一直陰沉著臉,與白天陪她遊玩時的溫柔愉悅判若兩人。
浴室的水聲停了。程淮舟擦著頭發走出來,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抱起。她抵住他的胸膛:"我想喝點紅酒。"
程淮舟喜歡烈酒,他在雲端的酒櫃裡收藏了不少威士忌。但他還是轉身去取了一瓶波爾多,倒進醒酒器。酒液在杯中搖曳,她舉杯與他輕碰。他卻突然壓上來,她撫著他耳後的碎發:"我想和你說說話。"
"你說。"
她弓起身子輕歎一聲,指尖描摹著他消瘦的下頜線,“這個項目很難嗎?你怎麼瘦了?”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用更熱烈的吻封住她的唇,舌尖纏繞她的。他一把將她抱起,在沙發上就要了她。他迷戀將她完全占有的感覺。
酣暢過後,兩人都沁出細密的汗珠。她抽了張紙巾,輕輕擦拭他額頭的汗水,然後吻了吻他微涼的唇。她又抿了一口紅酒,把杯子遞給他。他仰頭喝了一大口,看來渴了。
她將額頭抵著他的,等兩人的呼吸慢慢平複。
"程淮舟,你喜歡倫敦嗎?"
"還行。"
"你說你住在劍橋,我還以為你是在劍橋長大的。但今天看你帶我到處玩,我感覺你在這長大的?”
"嗯。"
"其實我更想去看看你長大的地方。你讀書的學校,常去的公園…我想知道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沒什麼好看的。"他的聲音很淡,"我小時候,隻有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滿牆的書,還有做不完的算術題和邏輯題。"
"你說過他們對你很嚴格。"
"嗯。"
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小小身影,獨自坐在書房裡的樣子。不知為何,眼眶突然發熱。
"你喜歡那些嗎?做那些題的時候,會覺得快樂嗎?"
他眼神微動。從小到大,他被規訓,被要求,卻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喜不喜歡,快不快樂。
"還行。"
"我覺得你是喜歡的。"她捧著他的臉,"你說起專業的時候,整個人閃閃發光。雖然他們的方式不對,但幸好你是能從中獲得快樂的。"
他用拇指摩挲她的臉頰,眼神溫柔下來:"嗯。"
"程淮舟,你有夢想嗎?比如事業上想要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沒有。"
但他從小就知道,不能輸。必須贏。
"程淮舟,我一直想問你,你最喜歡我哪裡?"
他愣了一下,他沒想過。
他目光細細描摹她的麵容:嬰兒肥的臉頰總是泛著淡淡的粉,讓人想咬一口圓圓的杏眼望著他時總是亮晶晶的柔軟的唇瓣嘗起來像再往下,是讓他欲罷不能的身體曲線。和極致的性體驗。
想著想著,他忽然笑了。
她伸手掐他的脖子:"你怎麼越想表情越下流!"
他拉下她的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臉頰:"這兒。胖。"
"你才胖!"她撫上他鋒利的下頜線,"那你呢?你最喜歡自己什麼?"
"聰明。"
"這倒是事實。"她的手指滑到他胸口,"身體呢?最喜歡哪裡?"
他的眼神黯了黯:"沒有。"
她突然眼眶濕潤。想起他的公寓裡沒有任何照片,連浴室鏡子都小得可憐
好像是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人。
明明事業有成,能力出眾,卻對自己如此苛刻。
她摟住他的脖子用力親了一口:"以後不準這麼說。這麼好看的眼睛,這麼好親的
嘴,這麼英俊的臉…"她的手向下滑去,"還有這麼強壯、總是讓我很快樂的身體,我喜歡得不得了。"
黑暗中,她感覺到他的變化。
"我還沒說完"
"慢慢說,我聽著。"
"你認真工作的時候比在床上還性感"
"是嗎?”他狡黠一笑,“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
一夜旖旎,雲雨初歇,借著未熄的夜燈,他們曾無數次抵足而臥,卻第一次徹夜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