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好手段。”喬老爺子冷笑。
王小小板著臉眨眨眼:“老爺子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你是我爹的嶽父,我要喊你外公呢?大家都是親戚,何必搞得這麼僵乾嘛?”
喬老爺子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王小小繼續跟他後麵:“老爺子,都是女兒,都是女婿,厚此薄彼不好吧!”
“還有農機站,13點~有驚喜。”
喬老爺子本來比較覺得這丫頭怎麼樣都護犢子,還算有擔當。
呸!
這個壞丫頭,絕對罵他13點。
喬老爺子想了那個丫頭的手段,他明白了。
13點不單單是罵他的話,是告訴他,農機站的輪胎在13點方向。
————
喬漫麗回到自己的原來的崗位。
白華心裡不服氣,嘀咕道:“如果小小知道,七年前,她爹本來要升職,是你前夫昧下了他的功勞,害得她媽沒有隨軍,不知道小小知道還會不會幫你?”
喬漫麗傻傻看著她,一字一字的說:“你在胡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白華嗤笑:“胡說?七年前,很多人都知道,你前夫昧下了她爹的功勞,他趕不回去,來不及,導致妻子才會被野豬遇險。”
喬漫麗混混沌沌回到家,給閨女煮好飯菜,輕柔陪著她們吃完,她煮了一大鍋熱水,母女三人洗了澡。
看著她們睡著後,喬漫麗來到隔壁:“小小睡著了嗎?”
王小小打開院門。
她眯著眼,喬漫麗打扮得很漂亮,紅色的呢子大衣顯得她臉十分白皙。
“進來。”
喬漫麗搖搖頭,把一個盒子給她,“我和前夫結婚,是兩家訂下來的,
我生了紅紅花花後,借口傷了身體,其實我是故意不要小孩的,我害怕,我害怕萬一我生了男孩子,我的思想也發生轉變,變的重男輕女,變的欺負我的紅紅花花。
她們倆在周家一點也不好,吃最少的,前夫也不關心,到了紅紅花花五歲,其實我和我前夫就不住在一起來,我帶著紅紅花花在宿舍裡住。
她們最討厭周家,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彆報複她們,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希望小小你能照顧她們。”
王小小聽完喬漫麗的話,心中隱隱不安,正想追問,喬漫麗卻已轉身離開,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決絕。
夜色如墨,喬漫麗踉踉蹌蹌地走在村間小路上,紅色呢子大衣在月光下像一攤乾涸的血跡。
她的耳邊不斷回響著白華的話,“七年前你前夫昧下王德勝的功勞,害得她媽沒有隨軍……”
“原來如此……”喬漫麗喃喃自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她想起七年前那個雨夜,周強醉醺醺地闖進她的屋裡,將一枚軍功章扔在桌上,臉上帶著令人生厭的得意。
當時她隻當是丈夫又靠她爹的關係得了好處,卻不知這背後竟是一條人命。
王小小母親的死,竟與自己有關。
冷風吹過,喬漫麗打了個寒顫
她停下腳步,麵前是那條蜿蜒流過村外的小河,河水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二年前,她就是在這裡"失足落水",被路過的王德勝救起,她設計輿論,促成了這樁婚事。
“我當初跳河設計王德勝娶我……”喬漫麗苦笑,淚水模糊了視線,“可我沒想到我是害死他妻子中的一個。”
她脫下鞋子,赤腳踏入冰冷的河水中。
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卻讓她有種解脫的快感。
她看著冰冷的河水,想起紅紅花花的笑臉,腳步突然僵住。
“媽媽沒有辦法承受了,內疚壓垮了,我的背挺不起來,媽媽真的沒有想到……”
“紅紅、花花……媽媽對不起你們!!她站在河邊,淚水模糊了視線,冰冷的河水仿佛在呼喚她……
“後媽!不要!”
一聲尖叫從身後傳來。喬漫麗猛地回頭,看見王小小跌跌撞撞地跑來,臉上依舊小麵癱但是眼睛中帶著驚慌。
王小小剛要撲進河裡,後領猛地被鐵鉗般的大手拽住,王德勝不知何時出現,顯然是狂奔而來。
他看都沒看女兒,一把將她甩到岸上:“給老子待著!”隨即縱身躍入刺骨的河水。
喬漫麗的身體已沉入河心,暗流卷著她的紅呢子大衣像朵凋敗的花。
王德勝一個猛子紮下去,手臂肌肉在月光下繃出淩厲的弧度
水底糾纏的枯枝劃破他臉頰,他一把扯開礙事的大衣紐扣,拽住喬漫麗後頸的衣領向上猛提!
“咳咳咳!”喬漫麗被拖上岸時已無意識,王德勝單膝壓住她後背,手掌抵住她橫膈膜狠狠一按!
混著冰碴的河水從她口鼻噴出。
他扯開她領口,俯身貼耳聽心跳——微弱,但還在跳。
“爹!她後腰有舊傷不能仰臥!”王小小突然喊。
王德勝動作一頓,迅速將人翻成側臥位。
王小小已撲跪在旁邊,三根銀針精準刺進喬漫麗人中、內關、湧泉穴。
喬漫麗抽搐一下,發出細微的呻吟。
王德勝這才看向女兒。
小丫頭臉上依舊沒表情,但握著針的手在抖,軍棉褲膝蓋處被冰棱割開的口子正滲血。
“逞能?”他扯下自己的棉衣裹住喬漫麗,語氣像淬了冰,“老子要是晚到半分鐘,你就給她陪葬!王小小,你給老子記住,誰也沒有你重要。”
“難道我要看著她死命?她是你婆娘!老娘我幫你守護你婆娘好吧!再說了她跳下去前給了我東西……”王小小從懷裡掏出個褪色的紅木匣。
王德勝打開一看,裡麵是把纏著紅繩的老銀長命鎖。
王德勝突然托起喬漫麗的下巴,沾著冰水的手掌重重拍在她臉上:“喬漫麗!給老子睜眼!”
喬漫麗蒼白的眼皮顫動幾下,終於睜開,渙散的瞳孔映著王德勝逼近的臉:“聽著,你這條命是老子從閻王手裡搶回來的。要死也得老子點頭!”
他扯下她發髻上搖搖欲墜的素銀簪,尖頭抵住她指尖,“疼不疼?”
簪尖刺破皮膚,血珠冒出來。
喬漫麗瞳孔驟縮,終於發出溺水後的第一聲嗚咽。
王德勝把帶血的簪子丟了,打橫抱起人,“疼就對了!記住這疼,往後你再敢尋死,你死,會讓紅紅花花天天這麼疼!”
王小小默默撿起泡在冰水裡的紅呢子大衣。
布料沉得像鐵,她擰乾時聽見布料撕裂聲——後腰位置有道陳年補丁,針腳粗陋得紮手。
王德勝把人扔在燒得滾燙的炕上時,喬漫麗開始劇烈發抖,是失溫症的反應。
賀瑾端來火盆,卻被王德勝一腳踹翻:“想讓她截肢就烤!你去給我閨女搽藥。”
他扯開喬漫麗所有濕衣,用乾燥的狼皮把她裹成繭,自己脫了上衣將她赤身摟進懷裡。
古銅色的胸膛緊貼她冰涼的脊背,體溫透過狼皮源源不斷渡過去。
“去熬薑湯!放半把花椒!”他衝賀瑾吼,手掌卻按在喬漫麗心口緩慢揉壓,那是戰場上學來的土法子,用掌溫護住心脈。
灶房裡,王小小把老薑拍碎扔進鍋裡。
賀瑾蹲在灶口悶聲添柴,突然說:“她腰上有道疤,像被皮帶扣抽的。”
王小小攪湯的手一頓。那道疤她剛才也看見了,舊傷疊著新腫,分明是近日又挨過打。
“喬家老爺子動的手,差點打斷她的腰。”王德勝突然開口,“七年前她執意離婚,差點被打斷腰,就是為了護住紅紅花花。”
裡屋傳來嗚咽。
三人衝進去,見喬漫麗蜷縮著摳自己手腕上的舊疤,那是當年周家婆婆用煙頭燙的“生不出兒子”的記號。
王德勝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炕沿上,對王小小喝道:“拿燒酒來!”
烈酒淋在傷口上,喬漫麗疼得仰起脖頸,疼痛中王德勝把自己的胳膊給她咬住,他紋絲不動任她發泄。
王德勝卻就著酒液用力搓揉那些疤痕:“疼?這點疼比得上慧娘被野豬挑破肚子時的疼?周建國昧下我功勞害死慧娘,當年的事你爹插手了,害得我錯過機會,這些債你拿什麼還?一死了之?”
“你讓我失去我最愛的婆娘,難道不賠我一個婆娘嗎?”
“喬漫麗,你這條命現在歸老子管。再敢死…… 你再敢尋死,紅紅花花就得回喬家,你覺得她們能過得好!”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喬漫麗越喊越大聲,她喉頭咯咯作響,驟然噴出一口暗紅的血,全嘔在王德勝胸膛上!
“你這條命從今往後是王家的,我王德勝的”
喬漫麗瞳孔驟縮:“我活我活,我當你的婆娘,你不能不要我,不可以欺負紅紅花花了。”抱住王德勝嚎啕大哭
王小小給後媽把脈,覺得沒有多大問題,把火牆和炕,放柴火磚,就抱著賀瑾離開,她們不當電燈泡。
王小小扛著賀瑾來到值班室,兩人動作默契的爬上炕,呼呼大睡起來。
賀建民無語看著他們倆個,他們把這裡當成什麼啦!
次日清晨,王小小帶著賀瑾回家,兩人往內屋一看。
耶耶~
她爹和後媽滾蛋了~
明天要寫上,內屋禁止外人過夜。
王小小今天要吃好一點,這半個月太辛苦了。
煎蛋豬油白麵,再放午餐肉,煮了龍眼糖水。
剛要開吃,她爹就跳過來。
“閨女,這三天在你家吃成不?”
王德勝看到她閨女的夥食蛋和肉。
“你從哪裡搞來的罐頭。”
王小小指著賀瑾說:“來得第一周,他爹給的物資。鍋裡有你的早餐。”
王德勝把麵給盛出來,這丫頭,把喬漫麗三人給煮出來了。
王小小麵癱問“爹,喬家你要報仇嗎?”
王德勝一點不帶猶豫:“報呀!如果沒有喬家把我的功勞給人,慧娘就不會死,這仇我一定報。”
王小小麵癱看著隔壁
王德勝痞笑:“喬漫麗是我王德勝的婆娘,他們母女三人是王家人。”
賀瑾稚嫩的聲音響起:“紅紅花花好辦,喬姨能受得了嗎?”
王小小看著她爹,娘的仇不能不報,但是要看爹怎麼做?
王德勝倒是坦蕩:“犯了法,法律製衡,私刑不可,該他的罪一樣逃不掉。”
王小小麵癱臉變了一點,嘴角向上翹。
“叫你婆娘來我這裡紮幾針,消除宮寒。”
“行,順便你把這幾天的事告訴老子。”
中午倒不用做她爹的飯,她爹在食堂有小灶,她爹會帶回來。
晚上來她家吃飯,她才不去她爹家。
她和賀瑾吃飽後,乾完常規的活後。
賀瑾現在也蹲在院中“小小姐,我們今天乾什麼?”
王小小站起來:“我們去打獵吧!”
賀瑾:“小小姐,我腿吃不消,腳酸。”
王小小白了他一眼,拿下一塊石頭說:“這個50斤的石頭,你拿得動嗎?”
賀瑾看著石頭比他還重,吃力扛起5厘米。
王小小歎氣。
這小屁孩,吃得不少,都有她吃食的一半,力氣還沒有她的一半,還不胖,如果當豬養,有點虧了。
賀瑾看到王小小的眼神,羞惱的說:“我是腦力勞動者,我會六國語言。”
王小小直接用英語交談,兩人都會說。
“姐,你怎麼會說?”
“有人教。”
賀瑾看王小小不想說,立馬換了一個話題:“那麼我們去撿柴火。”
王小小看著他:“我手酸,挖坑埋輪子挖得手一直酸。”
“我們去農村換紅薯?”
兩人看了一眼,立馬上了八嘎車,出發去農村換紅薯。
王小小狐疑看著他:“小瑾,為什麼這個村?”
賀瑾得瑟的說:“姐,這個村的路最好,說明冬天貓冬的時候,村領導組織了村民修路,修路了,說明有拖拉機,能有拖拉機的村,說明糧食產量高,產量高就意味著要用化肥,用化肥,更以為村裡需要錢,這時候缺錢。”
王小小看著他……
賀瑾繼續說:“我們去找村支書直接換,他會換給我們的。”
兩人很不要臉來到村委,一頓賣慘,兩人淚眼汪汪看著他們。
許強都無語了,這兩個小鬼沒有看到自己的樣子吧!
兩人衣服軍裝,皮靴,戴著羊皮帽子,羊皮手套,臉白白嫩嫩的,能慘到什麼地步?
兩個小鬼還騎著自行八嘎車,還是26寸的(當時自行車主流是28大杠)。
他們村的確需要錢,有多一點錢最好,村裡需要錢周轉。
“你們要多少斤?”
“一千斤?”賀瑾趕緊說,“我們每隔三天來一趟拿50斤,錢一起付好。”
許強沉默好久:“不是做壞事吧?”
賀瑾不給王小小說話,:“叔,我們是隔壁軍的,不敢做違法亂紀的事情,這些我們倆的爸爸都娶了後媽,我們隻是外表好看,裡子裡是餓肚子的。”
王小小看到他和村支書兩人交談,賀瑾正大光明把名字告訴村支書,紅薯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