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淺來了，保安大叔立刻眉開眼笑，“小淺，怎麼沒和孫老師一起回去？”
宋淺邁著小腿跑過去，挽起了謝硯池的胳膊，對著保安說，“王叔叔，我媽媽今天要帶高三的晚自習，所以我先回去了。”
保安大叔看著他們倆，“小謝，原來你說在等的女朋友是小淺啊，太巧了，我在育才乾了幾十年了，從小看著小淺長大的，她才幾歲的時候就老被孫老師帶來學校裡玩兒。”
謝硯池笑著點頭的功夫，宋淺滿臉狐疑地看著他們倆，“怎麼才這一會兒功夫，你們就這麼熟了？”
謝硯池捏緊了她的手，垂眸看著她，滿眼寵溺，“保安大叔說我幾年前來過這兒蹭聽過物理課，不過我不記得了。”
宋淺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了，“是…你動手術那段時間嗎？”
“大概是吧，”謝硯池沒再糾結這個話題，牽起她的手，“走吧，我們去吃飯。”
宋淺抬頭望著他，“我剛才看到你站在跑車邊上，好多人都在看你。”
謝硯池忍不住勾唇，“男朋友太帥，吃醋了？”
“嗯，真的很帥，像是大蔥開花了。”
謝硯池：？？什麼玩意兒？？
宋淺沒有意識到他麵上的變化，接著可可愛愛地開口：“你不知道吧，大蔥是會開花的，開的花是白色的，所以你現在頭上不綠了，渾身上下白到發光。”
謝硯池：“宋卷餅，不要逼我現在就吃了你。”
宋淺：“……”
……
過了沒多久，謝硯池把跑車停在了浦江邊，帶著宋淺上了一艘白色的私人遊艇。
雖然從小跟著宋博衍參加過大大小小不少飯局，但是上到私人遊艇還是頭一回。
宋淺脫掉鞋子，盤腿窩在沙發上，抱著靠枕偏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前方正在操縱遊艇的謝硯池。
遊艇劈開浪花前行，江麵如流動的墨玉，城市霓虹碎成閃爍的星子，隨波晃動。
船頭激起的銀白水花，在夜燈裡化作細碎的鑽石，與遠處橋梁的流光倒影交織，像一幅動態的鎏金畫卷。
宋淺把頭擱在靠枕上笑著問，“你還會開遊艇啊，好厲害，這是你租的還是買的啊？”
謝硯池把遊艇調成了巡航模式，坐到宋淺身邊，勾著她的肩膀，“買的，今天聖誕夜，浦江上有煙花，坐遊艇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覺得應該多叫幾個人來一起玩，隻有我們倆有點冷清。”
“冷清嗎？”謝硯池露出一絲痞笑，“二樓有臥室，要不我們去那兒，應該會熱火朝天。”
宋淺驀的抬起頭，腦海中立刻想起孫珊跟她說的話，她抿著唇，梨渦淺綻，“你不要忽悠我，我今天答應了我媽，一定得回家。”
“今天是聖誕夜，為什麼不能留下來陪我？”
男人說話的時候尾音微微上挑，像小動物蹭人掌心時的毛茸茸觸感，明明攥著她的手卻又不敢用力，偏又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用膝蓋輕輕碰她的小腿。
又來了，這男人又來了。
宋淺深深吸了口氣，“不行，不住就是不住，今天你就算哭出聲了我也不能留在這裡。”
見這一套行不通了，謝硯池乾脆不裝了，他癱坐在沙發上，跟個二世祖似的翹起了二郎腿，立刻原形畢露，“行，那你把船開回去。”
宋淺：“？？”
“你把船開回去，或者遊回去。”
這話一出，一向乖乖軟軟的宋淺一個沒忍住，張口就罵道，“謝硯池你的節操呢？！”
謝硯池轉過身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女孩的臉頰，“節操？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那種東西了？”
宋淺：“……”
男人說完起身，去遊艇隨帶的蒸箱裡拿出了提前讓廚師準備好的飯菜。
宋淺依然坐在沙發上，氣呼呼地瞪著他。
這個小團子，真是越看越讓人喜歡，連發脾氣的樣子都透著一股奶甜味。
一瞬間，剛才在育才中學門口那保安大叔說的話又浮現在腦海裡。
謝硯池不禁懷疑，難道說那個時候自己去育才中學，是為了看宋淺？
真的麼？他到底是怎麼認識宋淺的？
在馬路上對她一見鐘情的？
原來他是個情癡，這麼變態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腦海裡那個穿綠白校服的身影又是誰？
有點頭疼，謝硯池沒再多想，他撚起盤子裡的一顆青提含在薄唇間，走到宋淺身邊坐下，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腰。
青提在唇齒間輕輕碾開一道縫，甜甜的汁液先漫上舌尖。
他湊近宋淺，呼吸裹著青提的清香撲在她的臉頰，薄唇抵著她下唇輕輕碾動，像幼獸叼著獵物般小心翼翼鬆口。
果肉滾進女孩嘴裡的瞬間，耳尖紅得要滴出血來，她的手指還懸在半空忘了收回，下意識地扣住了男人的緊實的後背。
“甜嗎？”謝硯池的聲音發悶，睫毛掃過她眼皮，明明是投喂的動作，卻像被反製般蜷起手指，極力克製著本能的欲望。
直到宋淺含著果肉輕輕點頭，謝硯池才用拇指腹抹去她嘴角的汁液，指腹在皮膚上碾出細小的顫栗，比青提本身更讓人發軟。
這會兒，宋淺剛才的小情緒早就煙消雲散了，她鼓著小臉，摟著謝硯池的腰沒有鬆手，“你是不是騙人，你一定談過戀愛對不對，不然怎麼這麼會啊…”
“對著你，那是身體的本能。”
宋淺看著他，頓覺自己的胸口熱得發燙，像是有什麼灼燒起來一樣。
她斂著情緒，立刻放開男人站了起來，“我有點餓了，我們吃飯吧。”
“好。”
……
吃飯的時候，謝硯池一直看著宋淺笑，那寵溺的笑意突然濃得化不開，連眼角都浸著蜜似的，整個人像塊慢慢融化的焦糖，甜得能拉出絲來。
宋淺實在是沒忍住，她放下手裡的刀叉，“謝硯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笑得像個變態…”
謝硯池腹誹，如果高中那會兒真的是為了宋淺而去賄賂育才中學的保安，那他確實是夠變態的。
不知道這次去美國複查，做一做腦波治療，能不能讓他早點把缺失的記憶找回來。
這時，宋淺的手機來了新消息，她打開看了一眼，立刻做賊心虛般的熄滅了手機屏幕。
謝硯池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地問，“誰啊？”
宋淺有一秒的尷尬，“沒有誰，是一條廣告。”
不得不說宋淺是不會騙人的，這會兒她眼神閃爍，鞋跟在地板上敲出細碎的鼓點。
明明是否認的話，尾音卻越說越輕，像融化在舌尖的，大概是連自己都知道騙不過人。
謝硯池半眯著眼睛，眸色漸深，到底還是沒有揭穿她的謊話。
遊艇外，驟然響起低音炮般的轟鳴，震得胸腔發麻。
下一秒，一束煙花已裹著綠芒刺破夜空，如巨樹拔地而起，枝椏間竄出無數流螢般的火星。
它們墜入江麵時，遠處貨輪的汽笛聲恰好掠過耳畔，煙火的熾熱與海風的涼意在夜空中撞出的氣息，花瓣狀的光屑簌簌墜落，船舷欄杆上凝著的水珠都被染成彩虹色。
宋淺高興極了，連忙站了起來往窗邊走，“呀，放煙花了哎！”
在女孩走開的同一瞬間，謝硯池不動聲色地點開了她的手機屏幕，屏保上跳出的那條消息映入眼簾——
遲聿：【今天路過便利店看到玻璃上的雪花貼紙，突然想起我們小時候一起把聖誕貼紙貼得滿牆都是，後來被孫阿姨罵了一頓的場景。真懷念那個時候啊。淺淺，聖誕快樂。】
謝硯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