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現在在忙什麼天大的事,趕緊滾回家看看你老婆!”陸老爺子零幀起手。
怒聲震得陸青淮耳膜刺痛。
火氣挺大的。
陸青淮擰眉問:“她怎麼了?”
“老頭子,你快來幫我看看這個東西怎麼搞……”
聽到老伴兒的呼喊,老爺子匆忙掛了電話,“少廢話,你回家就行,就這樣,明天再收拾你,掛了。”
陸青淮眉頭鎖住,溫妤剛回來兩天就開始作妖了。
果然像江承他們說的那樣,半點長進都沒有。
陸璟安見爸爸臉色不對,小心翼翼問:“爸爸,怎麼了?”
“沒事。”陸青淮摸了摸女兒的頭。
他唯一欣慰的是,還好女兒很懂事,沒隨溫妤的性子。
很快,就到家了。
張媽焦急道:“少爺,你快去看看少奶奶吧,她下午回來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裡,我喊她沒理我,晚上也沒吃飯,我擔心是不是生病了!”
爺爺就因為這事打電話罵自己?
陸青淮臉色沉下去。
“我知道了,你帶安安去洗澡吧。”陸青淮語氣冷淡。
頓了頓,他又叮囑張媽帶陸璟安去一樓的浴室洗澡,省得等會萬一吵架,安安聽到了。
他去臥室找溫妤,推開門,打開房間的主燈。
燈光乍起,溫妤眼睛被刺得很不舒服,還沒等睜開眼,男人低沉的聲音就先傳入耳際——
“說吧,你興師動眾地讓爺爺喊我回來什麼事?”
男人來到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溫妤,他唇角下壓,一雙深邃的眸子裡儘是冰冷。
好像一條蠢蠢欲動的蛇,渾身散發危險的氣息。
溫妤擰眉,他發什麼瘋?
“我什麼時候讓爺爺喊你回來了?”
陸青淮冷笑,“我有沒有說過,不喜歡你撒謊。”
神經。
溫妤懶得搭理他,轉過身,背對著他,“我有點累,不想和你吵,彆打擾我睡覺。”
男人緊湊的腳步聲迅速逼近,下一秒,溫妤被男人暴力地拽起來——
“如你所願我回來了,你現在又說讓我彆打擾你睡覺,溫妤,你耍我?”
“我沒有讓爺爺喊你回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我手機的通話記錄。”溫妤聲音也冷下去。
仔細聽,還有幾分沙啞。
兩人靠得很近,陸青淮這才注意到她眼睛是紅腫的。
大概是哭過。
他危險地眯起眸,“我說爺爺怎麼急頭白臉把我訓一頓,原來是心疼你哭了。”
所以呢?
他會對自己有一點點心疼嗎?
下一刻,男人就徹底打碎溫妤的妄想——
“你因為今天我和輕輕在一起的事吃醋可以直接和我說,偏要博同情讓爺爺出麵教訓我,嗬……溫妤,你還真是一貫的會用手段!”男人狠狠一甩,溫妤倒在床上。
他力氣很大,溫妤胳膊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她低著頭,頭發遮住臉龐,眼圈不住的泛紅,死死忍住眼淚墜落,半天啞著嗓子說:“對,我是吃醋了。”
“你是我老公,你每天都帶著我們女兒去和小三約會,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特彆是……”
溫妤攥緊掌心,聲音愈發的啞,“她是那個男人的女兒!”
陸青淮抿了抿唇,不語。
溫妤抬起臉,與男人對視,“陸青淮,我也是人,我有感覺,我會疼!”
陸青淮嘴角掀起一抹冰冷弧度,“這都是你自找的,不是嗎?”
她自找的?
是,奉子成婚的確是她強求的,所以這些年不管陸青淮在外麵怎麼玩,她都把委屈咽進肚子裡。
可那一夜……
溫妤深吸一口氣,“安安都這麼大了,你還是耿耿於懷當年和我的那一夜,我和你解釋過很多次,我沒給你下藥,是你喝多了非要……”
“夠了!”
陸青淮的眼神一冷再冷,“你不必和我複盤那一夜,怪臟的。”
“臟?”
溫妤笑了:“我看你那天挺爽的啊,陸總忘了嗎?我都對你求饒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啊!”
男人的虎口掐住她脖頸,一雙眼睛燒紅了低吼:“我當時隻是被藥性給控製住了,哪怕換個女人來也一樣!”
“溫妤,你不會自戀地以為,你在我這裡有魅力可言吧?”
溫妤的脖子被掐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一寸寸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緊縮眉頭,“陸青淮,你放開我……放開我!”
陸青淮冷冷甩開溫妤。
他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看著狼狽喘氣的溫妤,眼神冷得如同一潭結冰的湖。
“我最後提醒你一次,當初你非要和我結婚時,我們就約法三章過,除了孩子的事,其他都不能越界。”
頓了頓,男人沉聲警告:“溫妤,擺正你的位置。”
溫妤笑了。
她什麼位置,陸太太嗎?
不過是光杆司令罷了。
當初他們簽了一份婚前協議,不光有財產分割,她還隻享有陸太太的頭銜,而無權過問陸青淮的私生活,甚至……
不可以擁有支配夫妻生活的主動權。
也就是說,不管陸青淮在外麵玩得多花,她都不可以鬨,除非她淨身出戶離婚。
要不說他陸總能把生意做得如火中天呢?
對待妻子尚且如此,何況外麵那些生意場上的人了。
溫妤當初為了孩子,幾乎是踩碎了自己的尊嚴簽下的這份不平等條約,現在孩子正是需要父愛母愛的年齡段,她更不能離婚。
她絕不允許女兒和自己一樣,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單親家庭的孩子!
溫妤緩過來後,看向冷漠的男人,“不用你特意提醒,當年是你逼著我親自起草那份婚前協議的,裡麵的每一個條款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一寸寸攥緊床單,“我也隻說最後一次,爺爺那邊我不知情,更沒從中作梗,你被他老人家給罵了,可能他就是看不慣你和葉輕輕苟合,少甩鍋在我頭上。”
這句話令陸青淮危險地眯起眸。
不等他發作,溫妤繼續道:“我其實根本就不想管你在外麵怎麼玩,可安安是我女兒,我不允許你讓她和小三走得那麼近。”
陸青淮聲音發沉,“注意你的言辭,還有,是安安自己喜歡和輕輕待在一起,我掌控不了孩子的情感。”
溫妤冷笑:“嗬,要不是我坐牢這兩年不在安安身邊,會給她接觸葉輕輕的機會?”
陸青淮默了默,問:“所以你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不讓安安去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