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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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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著手轉過身去:“我敬逝者是我的事,哪位朋友有指教,麻煩站出來一步說話。自己藏頭露尾,有什麼資格在那充前輩,裝大哥。”

我知道那個人心思。這滿堂的賓客要是沒有一個人說話,就代表他們都不支持聶麟敬香問情,聶麟手裡的香也就敬不上去。最後隻能等著香在手裡燒完為止。

隻有,有人開了口,聶麟才能再進一步,繼續問情。

看樣子,來的這百八十號人,沒有人想跟著聶麟一塊玩命。即便有幾個有熱血的年輕人,也被長輩在暗地裡按住了。

我這一開口,不是犯了眾怒還是什麼?

我站了半天,也不見有人說話,等我再轉身時,那個欠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子,我勸你彆太狂了!彆等聶麟點了第三炷香,你再當縮頭烏龜,可就丟人丟大了。”

我冷笑道:“一個沒臉王八,也配說彆人是縮頭烏龜。你要是活的不耐煩,那就出來比劃比劃!”

“你……”那人頓時被氣得一息。

聶麟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又點起了第三炷香:“紅衣,去的,可安心?”

我暗道一聲:“來了!”

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冷紫衣的回答。

冷紫衣卻偏偏跪在地上一言不發,既不喊“安心”也不說“不安”,就像是在權衡著什麼。

守在他身邊的白發老者終於長歎了一聲:“孩子啊!該答的還是得答啊!你怕聶麟出事,起碼喊個安心哪!要不然,等這一炷香燒沒了,你還不出聲,聶麟以後可沒法做人啦!”

老頭說的沒錯,誰上杆子幫忙,結果遇了個不冷不熱的結局,臉上還能掛得住?尤其,聶麟這樣招來了一大幫朋友,擺明了要出手的人?

冷紫衣猶豫再三才聲嘶力竭的喊道:“不安,不安,不安——,千羽宗門下弟子傷亡殆儘,長老重傷致殘,鎮門之寶丟失,姐姐屍身被人梟首,大仇未報,恥辱未雪。姐姐怎能安心離去。”

聶麟手舉著長香沒動,眼中卻已殺氣彌生:“仇人都有誰?是東洋霧影忍者,還是神道術士!”

在場的人,聽完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臨行之前,都知道千羽宗此番傷亡慘重,幾乎就此滅門。也猜到了對手來頭不小,卻沒想到千羽宗的仇家會在東洋。

想要報仇,就得深入東洋腹地,這無疑是自投龍潭虎穴,十死無生啊!

有人開口道:“聶麟,說話之前可要想清楚啊!三刀六眼不算什麼,往東洋去可是要命的事兒啊!”

聶麟臉色陰沉的抬起手來,捏滅了香尖上的火點:“紅衣,死不瞑目,聶麟不能再敬此香。等到提來仇家人頭,我再敬這一炷香。”

“聶麟——”冷紫衣淚如雨下。

“好——”白發老者大聲叫道:“來人,存香!”

原先托著香盤的少年跪行了幾步,身體微屈著把香盤送到了聶麟手前,等聶麟放好那一炷熄滅的長香。才取過一方紅布把長香蓋了起來。

死者七七之後,應該離開陽世轉入地府時。如果聶麟能提仇家首級回來,他自然可以再點此香祭拜故人。如果聶麟食言,那麼他們就會在靈前獻上聶麟的牌位,那時死者自然會找上聶麟帶他一塊離去。

聶麟擺好香燭之後,沉聲道:“擺酒!”

有人飛快的跑了過來,在聶麟麵前拜上一張長桌,按靈堂裡的人數擺上了酒碗,將酒碗一個個斟滿之後,把主位讓給聶麟。

聶麟向眾人抱拳道:“在場的諸位朋友,每個人都欠了我聶麟一個或者幾個人情,今天聶麟就是向各位討個人情。哪位願意上來。”

屋裡的人,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淡淡一笑,自然而然的走了上去,拿過一個酒碗:“兄弟陪你走一朝。”

“好兄弟!”聶麟使勁握了握我的手。

“玩命的事兒,怎麼能少了我!”葉木也走了上來,拿起酒碗一飲而儘。

我懵了:“誰讓你喝的?”

葉木也傻了:“這酒不是喝的?”

我差點氣昏了:“這叫斷義酒,你答應幫忙,就得把酒倒回壇子了。聶麟會找人把這壇子酒給封上,埋在地裡。以後永遠不動這壇酒。你把酒喝了,就是代表要跟他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喝錯了,喝錯了……”葉木慌了:“那邊那誰再給我倒一碗。”

司儀帶著鄙夷道:“斷義酒是按人數來的,一碗不能多倒。”

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個人看著憨厚,沒想到是個滑頭啊?一句喝錯了,就麵子裡子都有了。”

“奶奶的……”葉木這下臉上掛不住了,把手裡的空碗往人群裡一扔:“不愛去的接著,算老子幫你喝的,我去!”

葉木沒等空碗落地,又端起來一碗酒來,直接倒進了壇子裡。

他本來以為會有司儀上來跟他理論,卻沒想到有人為了爭他扔出去那個空碗先打起來了。

五六個人的拳來腳往的打得不亦樂乎,主持大局的白發老頭氣得渾身亂抖:“丟人現眼的東西,要打給我出去打!分出勝負了再拿著空碗回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話一說完,那幾個人真的跑出去了。

聶麟臉色鐵青喊道:“還有哪位朋友願意還我人情?”

聶麟連喊了三聲,竟沒有一個人答應。不由得拿手指向了一人:“陳忠武,你欠我兩個人情,你怎麼說?”

被他點到名字的人,低著腦袋走了上來,小聲說道:“聶麟,我現在已經不是孤家寡人了,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不能死啊!”

“不用說了,喝酒,走!”聶麟擺了擺手轉過了身去。

陳忠武喝光了碗裡的酒之後,從懷裡掏出一件法器放在了碗裡:“聶麟,幫不上你的忙,這點心意你收著。希望能祝你一臂之力。”

陳忠武說完低著頭走了。

聶麟也不去看他,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等在那裡,沒過一會兒又走上來一人,嬉皮笑臉的對著聶麟拱了拱手:“老弟,現在誰不是拖家帶口的,活的都不容易。哥哥,這裡對不住了。”

我聽他聲音,應該就是剛才躲在人群裡說話的那個

那人說著飛快的喝掉了碗裡的酒,緊接著掏出一遝錢來放在了碗裡,:“一點意思,笑納笑納。”

“站住!”那人剛要走,我已經沉著麵孔開口了:“往碗裡放錢,好像沒這個規矩吧?”

“放錢怎麼啦?”那人叫道:“現在什麼事兒不講錢?放錢那是給聶麟麵子!再說,聶麟都沒開口,你憑什麼齜毛?”

“就憑我沒喝這碗斷義酒!”我端著酒碗:“這酒沒乾,我和他們就是生死兄弟,有權代他說話。”

“哎呀!來勁了是吧?一個小崽子還狂的沒邊兒了!你不要錢,爺爺還不放了呢?我看你能怎麼樣?”那人伸手把碗裡的錢給抓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砰——”

那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了一聲槍響,等他低頭看時卻見自己胸口上開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

“你敢殺我?”那人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吳子奕手裡還在冒著黑煙的槍口。

不隻是死掉的那人,整個靈堂當中包括聶麟在內,都沒想到子奕會忽然出手殺人。一個個全都被眼前血腥的場麵震得呆若木雞。

“敢殺人……”

“反了,反了……”

“殺了他,告慰死者!”

靈堂中的修士頓時群情激奮,一個個吵著要拿下子奕當場處死,以告慰死者在天之靈。

事實上,這些準備行俠仗義的人絕大多都跟死者沒有什麼交情,有些甚至對他極為鄙視。但是,殺一個無根無底的小術士,不但能堂而皇之的免去一場麻煩,甚至還能省下一大筆法器,何樂而不為呢?

“都給我住手!”一個不知道從那裡來的聲音,震得整個靈堂都嗡嗡作響。

等那些人回頭看時,一個麵容如同怒獅般的老者已經大步走到了靈堂中間,老者抬腳踢開屍體之後,找了把椅子大模大樣的坐了下來:“一群丟人現眼的東西,要我說,這個小丫頭殺的好!她不動手,老子還想動手呢?這人就當是我殺的,誰敢說半個不字,就是跟我火麒麟不過去!”

“火麒麟!”我心裡頓時顫了一下,術士道上一道八子中的爐子火麒麟的鼎鼎大名我不是沒有聽過,今天見到真人,才知道這位老人家比傳聞中的還要火爆。

“謹遵前輩教誨!”靈堂裡的人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低著腦袋看著鞋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火麒麟轉向了聶麟道:“小子,你怎麼說!他們欠你的人情還要不要了?”

“人各有誌我不強求!”聶麟不想強求,也沒法強求,遠赴東洋尋仇本就是要命的事情。帶著一群不情不願的人過去,還不入孤身一人的好。

“嗯!”火麒麟點了點頭:“你們都上來,把酒喝了,給我滾!但是賠情的東西得留下,誰留下的玩意要是讓老子不滿意,老子就先出手捏死他!”

這回靈棚的人都蔫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走上來,喝光了碗裡的酒,留下賠情的法器,頭也不回的走了。有些人雖然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終歸還是沒說出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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