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娘！”公孫菲和公孫歡兩個人羞得臉色通紅，公孫菲委屈的叫著自己的母親。
國公府二房夫人裴氏怒道：“侯夫人！你彆欺人太甚！”
“我做什麼了？”尹玖茉聞言也眨眨眼睛，無辜地說道，“剛剛明明就是二位姑娘生怕彆人覺得芸姐兒是清白的，一個勁把臟水往她身上潑。我，我這個做舅母的，真是太心疼了。我可憐的芸姐兒啊。”
“三位妹妹，你們可是要知道，“尹玖茉拿著帕子沾了沾眼角，“彆人傳流言，可不會還給你分個排行。”
“唉呀國公府的那個姑娘，哪個姑娘？誰知道啊，就是國公府的姑娘跟人私相授受唄。還在賞花宴上就跟外男私會呢！”
“這國公府的姑娘也太膽大了吧？”
“就是就是。”
“這國公府的教養可見一斑，說不準府裡的小姐可都不是個好的。”
尹玖茉一個人分飾幾角，演得是活靈活現了。惹得底下年輕姑娘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便是長者臉色也都精彩紛呈，尤其是國公府的幾位夫人。
國公府看熱鬨的小姐們這時才意識到這件事對她們的影響，一個個都嚇白了臉。
“是嫡長女！芸姐姐是嫡長女！”公孫菲氣得大叫道，“丟臉的是她！不是我們！”
“行，行行。”尹玖茉不在意地說道，“你去跟街上的每一個人說罷。”
“嫂嫂，我們知道了！”黎家三個姑娘相互看看，配合默契地捂著嘴笑道。
公孫菲氣得直哭，正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侯夫人當真是好做派，竟然編排到咱們國公府上來了。”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婦人緩步在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這人顴骨很高，眼神犀利，一身深紫色綢衣配銀線鶴紋。每走一步，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如同敲進人的心裡。
“母親！”“母親。”黎容嫣和人群中幾位紛紛行禮道。
“還不快跪下！”孫老夫人對著黎容嫣厲聲說道。
“噗通！”兩聲響，黎容嫣和公孫芸兩人跪倒在地。
尹玖茉心一跳，抬眼看向孫老夫人，隻見她的眼睛如寒刃一般向她掃來。
“黎氏，你身為世子夫人，不過主持一個宴會，竟搞得這般烏煙瘴氣！”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冷冷地對黎容嫣說道。
“還有你，芸姐兒，在宴會上與人私相授受，可還把老身放在眼裡！”
“祖母！孫，孫女兒沒有！”公孫芸跪在地上委屈地說道。
“老夫人，剛剛已經查清，跟芸姐兒無關。”尹玖茉上前說道。
“咱們國公府的事，與你一個外人何乾！”孫老夫人斜了尹玖茉一眼，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尹玖茉給氣笑了，難怪這群人敢在這宴會上這般對待芸姐兒，原來是這老虔婆撐腰！
“芸姐兒，你名聲已經壞了，為了不影響府裡的其他姑娘，你準備準備，嫁到李府去吧。”
“母親！”“祖母！”
黎容嫣和公孫芸震驚地喊道。
旁邊的李展正心驚肉跳，聽到這裡，不由欣喜若狂道：“謝老夫人！”
這一舉動便是周圍的其他人，也有些接受無能。
但也有不少讚成的，一個胖婦人笑著道：“剛看著個年輕姑娘把人當猴耍，現在總算來了個主事的了。老夫人做得對，像芸姑娘這樣的事一出，不是嫁過去就是絞了頭發做姑子。這得了門親事，也就不錯了。”
尹玖茉冷聲道：“夫人是哪位？”
“本夫人？本夫人是戶部左侍郎的正夫人王氏。”她高傲地抬起頭。
“淥荷！記下了沒有。”尹玖茉轉頭對淥荷說道。
“記下了夫人。”淥荷恭敬地說道。
“你！你想乾什麼！”王氏臉色一變，說道。
尹玖茉道：“淥荷你可要記清楚，戶部左侍郎的王夫人說，耗子偷油，不是耗子的錯，都是油不對。主人則大錯特錯，竟然沒把油主動給耗子吃。”
“本夫人什麼時候這麼說過！”王夫人怒道。
“那是我理解錯了？”尹玖茉詫異地說道，“你剛不是這個意思嗎？”
“巧言令色！”老夫人冷道，“你一個年輕丫頭，還是不要太氣盛的好。”
尹玖茉聞言看了一眼旁邊跪著的黎容嫣母女，毫不猶豫朝孫老夫人跪了下去磕了個頭。
磕完她就起身把黎容嫣和公孫芸拉起站到一邊道：“老夫人，我尊您是長輩，跪完了可彆怪我不給您臉麵。我姐姐若是說什麼倒是怕被人說不孝，我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你！你！”孫老夫人被氣到了。
“我是真沒見過您這樣的祖母，彆人冤枉您孫女也就算了，您自己還把親孫女往火坑裡推！”
“這是我國公府的事，她做下這樣的醜事，我沒把她沉塘就算不錯了！”老夫人敲著拐杖怒道。
“芸姐兒做了什麼醜事？是國公府裡的丫鬟跟人合謀誣陷嫡長女的醜事嗎？還是自家姐妹不停往長姐身上抹黑的醜事？”
“芸姐兒被人知道閨名，與人拉拉扯扯，這還不是醜事嗎？”老夫人喝道。
“老夫人，你走在路上不小心踩了屎，就得跳進糞坑嗎？”尹玖茉冷笑道。
“粗，粗俗！”老夫人氣得滿臉通紅，“不知所謂！”
“登徒子不把他打瘸了，還忍著惡心把自家女兒嫁過去，說不定還得幫扶一二，國公府這是在做慈善呢？”
“還有你王夫人，你也覺得該嫁是吧，我且問你，你家可有閨女？”
“自是有的。”王夫人躲躲閃閃道。
“你瞧瞧，大嘴一張，信口雌黃就能白得一個好媳婦。”尹玖茉覺得好笑極了，“一群歪瓜癟棗天天想著怎麼去侮辱高門貴女就行了，還做什麼事考什麼科舉？不用受罰還白得一門好親一步登天，這樣的好事誰不愛？”
“你信不信今天這事傳出去，明天全京城的貴女們就不用出門了！就等著有心人來碰瓷吧！”尹玖茉拉了在場的所有女眷下水，朝底下的夫人小姐問道，“在座的各位夫人小姐，當真不怕嗎？”
“碰瓷？什麼意思？嗯……倒是有幾分貼切。說得在理，如此以後咱們的女兒不得時刻防著？”
“就是！本就是這李展夥同國公府的人構陷芸小姐！這不報官也就算了，怎麼還能把芸小姐嫁給這等惡心的人！”
“對啊！老夫人你也太偏心了！”
果然，一但涉及到自身，一時之間竟然群情激憤了。
“好！好！好！你好！！”孫老夫人氣得都要背過氣去了，旁邊的嬤嬤一直在給她順氣。
“黎氏！你這是縱著娘家的人來我國公府落咱們的臉麵麼？”老夫人指著黎氏道。
剛剛老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把自己的愛女嫁出去，黎容嫣當時就心涼了。
此時她垂眸道：“母親，弟妹說得十分在理，妾找不出什麼錯來。她還維護了咱們國公府所有姑娘的臉麵，咱們應該謝她才是。”
“好啊，翅膀硬了是吧！”老夫人氣得直發抖，“信不信老身叫簡哥兒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