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李晏,東鄴國負責迎娶和親公主的倒黴皇子。
從小體弱的不受寵王子。
原主前世的記憶中,兩人結婚姑且算是比較和睦;皇子身體不好,但也是給了大公主一個安穩日子。
若是兩人身體好一些,或許能相敬如賓,互相救贖。
隻可惜原主意外死亡,也不知道這位三皇子未來如何。
看來這位三皇子倒不算是個壞人,他會拿出什麼應對方法呢?
陽昭棠抬手喝了一杯酒,“哇,這東鄴的酒真淡,不夠勁兒啊。”
“公主既然愛喝酒,回頭我將珍藏的幾壇酒拿出來,與公主共享。”
三皇子李晏走過來,隻可惜說話時中氣不足,聽感隻覺得柔柔的,有點弱氣。
果然是個病秧子。陽昭棠心裡吐槽。
“你是誰?”
“大公主,這位是我們的三皇子,您……啊不對,是原本應該迎娶大郢公主的……”
“哦,就是你啊。”
挺奇怪,兩壺酒下去,陽昭棠的意識倒沒什麼問題,身體也沒啥大礙,看來這個身體還挺能適應酒精。
放下酒杯,站起身,整個身子不穩,有點搖搖晃晃。
想喝醉還不成,看來隻有將裝醉進行到底了。
“誒?公主您小心?侍女呢?”
三皇子看陽昭棠歪歪扭扭,想伸手去扶,但似乎想到男女有彆,隻能克製住動作。
陽昭棠搖晃了一會兒,一直用左手邊的大刀支撐著,晃了兩晃,又坐回到原位。
“所以你有什麼事?”
李晏見陽昭棠坐穩了,這才開口敘述。
“父皇讓我來看看公主的情況如何,如果可以的話,與公主商討關於兩國和親的事情。”
“哦?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不介意和親公主貨不對板?”
李晏稍微一頓,“兩國和親本就是為了兩國未來能夠和平發展,為了兩國一直以來的邦交傳統,具體是誰,又有什麼區彆呢?”
陽昭棠看了一眼眼前病病歪歪的男人,心裡也在盤算情況。
說不定這個病秧子很快就死了,和親的事情不過是裝裝樣子。
既然這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憑借王妃的身份自由自在了。
隻要能找到想殺死原主的人,躲開原主前世的必死局,這樣,自然就能讓自己暢快生活?
好主意誒,不過就是不能太早展現出來。
陽昭棠一直保持裝醉的狀態,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商討什麼細節,在三皇子的安排下,隻是先躲回去了。
反正大郢在這裡也有駐守的外交官員,就算商討其他細節,也輪不上公主本人親自給自己討論婚事。
借著酒勁,陽昭棠趕緊躲了回去。
之後的事情就不是公主本人負責了。
簡單總結一遍的話,大概就是這樣。
不知道東鄴的這個懦皇帝怎麼想的,這種和親公主被換的大事,竟然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安排原定的和親繼續,婚禮照常進行。
“懦皇帝”,這外號還真沒錯。
至於那位沈嬤嬤,現在被關押在天牢裡,正在審理。
既然婚事不變,陽昭棠在各方的安排下,在第二天就完成了和這位三皇子的婚禮。
這中間還算正常。
除了三皇子在婚禮進行的時候,突然暈倒了這件事之外。
病秧子嘛,能堅持這麼久也算是不容易了。
不用麵對所謂的洞房花燭夜真的是太好了。
陽昭棠莫名鬆了口氣。
當夜,是原身的三個丫鬟陪著。
“公主,這府上的人準備還挺充分,給您準備了吃食。”婚房的桌上,已經被擺滿了菜肴,大部分都是大郢本國的吃食,甚至有一碟原身喜歡吃的小菜。
“嗯,你們仨也累了,趕緊過來一起吃。”
原身這位大公主平時沒什麼架子,跟這些丫頭關係不錯。
主仆四人也不顧形象,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一頓飯後,陽昭棠開口詢問,“你們看這府內的情況如何?”
三位貼身侍女分彆名為流霞、竹刃和落星。
和親公主原本還有衛隊和仆從,但這些人受換嫁一事影響,還在迎賓驛中沒有出來。
整個婚禮當中,流霞一直陪著公主本人,而竹刃和落星兩人則是先行為公主安排住處。
當然,三人趁機了解了許多情況。
三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最後由流霞開口。
“三皇子……這座府邸是這一個月新建的,人手不算太多,各個地方都挺忙的,缺人手。”
“府內有一位總管,後院還有個老嬤嬤,據說是奶娘。當時駙馬暈了之後,這二人安排人將二位送了回去,前院的賓客也妥善安置了。”
“這府裡的人對咱們的態度如何?”
三皇子的府裡會有想未來害死公主的人嗎?
這一天裡,陽昭棠將殘存的記憶仔細翻了翻,實在是沒有任何線索。
隻能從身邊人查起。
三位侍女一致搖頭,“我們沒發現任何異常,他們接待咱們這行人的態度特彆好,沒有怠慢,也沒有關於換和親對象的不滿。”
這一點,陽昭棠也有感受。
原本以為,和親對象更換這件事對於三皇子身邊的人來說,可能會覺得上當受騙。
但沒想到,今日婚禮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王府中的人,沒有一位表現出了不滿的情況。
仿佛他們所有人都期盼著自家主子結婚的這天。
就算是後麵三皇子暈倒後無法繼續行禮,眾人也沒有改變態度。
難道說?害死原主的不是這王府裡的人?
帶著懷疑,陽昭棠的新婚之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也沒人來催早起,府裡的後院總管嚴嬤嬤等公主醒了之後才安排人進屋打掃。
原本陽昭棠還想著這府裡的下人會用規矩刁難人,比如說那種什麼“新婦婚後要早起”這種。
結果,這種預想的情況竟然全都沒有出現。
沒有刁難人的下人,什麼也沒有。
“公主,殿下一直以來身體孱弱,這兩天消耗過大,所以聖上免了殿下和您在之後幾日的進宮拜見等繁文縟節。”
“三殿下的病情?是一直這樣嗎?我的嫁妝裡應該有我們大郢那邊的一些藥材,嚴嬤嬤可以跟落星說一聲,有合適的話,直接拿去用就行。”
嚴嬤嬤臉上的表情微微鬆動了些,點頭致意,“多謝公主,府內的什麼東西都有。”
兩人說話間,嚴嬤嬤伸手讓身後的人拿來一份口供,“殿下交代老身,要求務必要將這份口供給公主看看。”
這是東鄴的判官對奶娘沈媽媽的審訊記錄。
“公主,要不還是不看吧……”嚴嬤嬤手裡雖然拿著口供,但是卻沒有將口供遞過來。
“上麵有什麼問題嗎?”
“這上麵說什麼了?”陽昭棠好奇。
嚴嬤嬤猶豫片刻,還是開口。
“這上麵說,這位沈媽媽的口供一變再變,其中提到……說換嫁的事,是公主您主導的……”
“這是什麼鬼話?”竹刃忍不住,直接叫喊了出來。
陽昭棠不語,隻是接過口供仔細讀了讀。
這沈媽媽先說是自己自作主張,又說幕後指使是昭棠公主本人。
奶娘的口供原話是:“昭棠公主一直嫉妒二公主,雖然在我國內有婚約,但不願意被擺布,所以公主讓我這個奶娘給二公主下藥,交換兩人的婚事。”
“沈媽媽這是怎麼回事?”三個丫鬟也看到了這些口供,從沒想到平時看著跟大家關係很好的那位沈媽媽竟然會做這種事。
嚴嬤嬤趕緊補上一句交代:“殿下專門說了,請公主放心,殿下會交代刑部的判官務必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