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位大長老下令,原本平靜的秦家門前,突然出現大股人馬,殺了進去。
“迎敵……”
守門弟子驚呼,臉色一片慘白。
然而,他才剛喊了一聲,腦袋便滾落下來,鮮血飆射很高。
秦家府邸,有人聽到喊聲,立時戒備起來,可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當他們看向門口,烏家精銳便已經湧入,如洪流般衝擊。
“殺!”
烏家大長老下令:“雪恥即在今朝!”
唰唰唰……
頓時,刀光四起,鮮血四濺。
變故來得太過突然,一些秦家人連劍都沒來得及拔出,便已經身首異處。
“立刻結陣!”
坐鎮府邸的長老急忙高呼,一些核心子弟當即結出戰陣。
這是秦家的拿手戰陣,曾經秦楓將這套戰陣研究透徹,屢次讓三家受挫,也成了三家的心頭刺,如今再次看到,反而激起了鬥誌。
“騰龍戰陣很強,可惜沒有秦楓指揮,終究徒有其表。”
烏家大長老森冷一笑,很快找到秦楓在計劃中標注的戰陣缺陷處。
他帶隊衝鋒,霎時間將戰陣中的秦家人掀翻,如入無人之境。
“怎麼會?”
秦家長老心驚,自家引以為傲的戰陣竟然不堪一擊?
唰!
刀光刹那閃爍而至,將這名秦家長老的腦袋削下來,一群人繼續深入。
“快從後山繞道,去稟報家主。”
府邸深處,有長老掐指捏訣,直接開啟護族法陣。
有法陣漣漪蕩漾開,數道光柱衝起,在光柱中還有劍氣席卷,蕩漾十方,密密麻麻的劍影浮現,如秋雨般朝烏家眾高手轟落下去。
“果然是秦家的護族法陣。”
烏家大長老眼皮狂跳,若是真被此等法陣截殺,烏家精銳必將折在此地。
隻是卻不見他有絲毫慌亂,因為這些都在計劃之中。
那些劍影還沒完全落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對於烏家眾高手來說,這些都隻是虛驚一場罷了。
“什麼?護族法陣也不起作用?”
秦家長老微驚,看向側後方,隻見那裡有一隊人馬走來,皆滿臉希冀。
“彭家人?”秦家長老認出來人,臉色再變。
秦家所倚仗的護族法陣沒能順利開啟,陣眼處早被彭家安插的人手破壞,直接斷絕了他們抵抗的最後一絲希望,秦家徹底完了。
“快,從後山走!”
秦家有長老立刻下令,隻要活下來,來日定報此仇。
一眾秦家子弟,在長老的帶領下有序朝後山撤退,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逃離,然而意外終究還是來了。
“殺,一個不留!”
眼看秦家眾人就要走出後山,卻在路口忽然聽見一道冷漠的聲音,頓時隻覺得毛骨悚然,心頭瞬間沉到了穀底,徹底陷入絕望。
陳家高手從隱蔽處掠出,不說二話,很乾脆地手起刀落。
嘭嘭……
此地爆發生死大戰,恐怖的碰撞聲接連傳出,幾乎引得山搖地動。
到了絕望關頭,眼前的秦家人都拚死搏殺,因此,陳家人費了好大勁才將這些人徹底擊潰,將腦袋都砍下裝進乾坤袋中帶走。
……
秦家遭遇變故,遠在燕雲城中心廣場的觀眾們都有所察覺。
“那是……我們家的方向……”
秦天陽騰地起身,臉色難看地看向三位家主。
隻見他們平靜飲茶,投來目光時,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便意識到了不對,當即大喝:“你們三家真是卑鄙無恥,安敢如此?”
“立刻回去支援!”
夏萱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立刻下令。
大長老當即帶人準備趕回,然而三位家主立刻閃身而至,擋在前方。
烏成仁戲謔道:“秦家主何故行色匆匆啊?”
“眼下考核正在緊要關頭,秦家主還是留下來好好觀摩吧,可彆錯過了一場好戲哦!”彭承運同樣微笑著,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找死!”
秦天陽臉色沉了下來,當即爆發心海境二重天的修為。
“住手!”
高台上傳來話音,眾人望去,隻見沈城主陰沉著臉。
眼下已到考核緊要關頭,兩位長老還在看著,這四大家族偏偏在這時搞事情,心裡還有沒有他這個城主了?長老發怒如何是好?
“回城主,秦某家中出了些變故,需立刻回去做布置。”
秦天陽朝沈城主拱手請求。
沈城主看向卓清雅,尋求意見,這裡是考核賽場,暫時不是他說了算。
卓清雅美眸蹙起,不悅地擺手道:“自便。”
她隻是來主持考核的,至於考核之外的事,她不想理會,隻要彆影響考核就行。
沈城主鬆了口氣,但卻有些無奈。
這四大家族積怨許久,互相鉤心鬥角多年,城中的明浪暗潮都是他們搞起來的,偏偏城主府又不能插手家族紛爭,這讓他很是不耐。
“按城池管理條例,損壞城中設施,雙倍賠償。”
他擺手提醒,便不再理會。
而觀眾席上其他人卻一點都不平靜,雖說四大家族時常會發生衝突,但今天的情況並不簡單,似乎即將影響燕雲城的未來格局。
“三家竟會同時發難,看來秦家這次凶多吉少了。”
人們低語,便看到四位家主已經劍拔弩張,氣氛凝重。
“我拖住他們,家主快走!”
秦家大長老說完便朝前拍出一掌,想以一己之力硬撼三位家主。
“不自量力!”
烏成仁森冷說著,恐怖掌力壓蓋下來,瞬息震散了秦家大長老的攻勢,並將他直接按在地上跪下,磕破了膝蓋,臉色一片慘白。
秦天陽和夏萱夫婦並未停留。
他們朝廣場外遁去時,不曾回頭,似乎並不在乎大長老的死活。
“追!”
烏、彭、陳三位家主立刻閃身掠上高空,破風而去。
很快,他們在燕雲城上空截住夫婦二人的去路,並爆發出激烈戰鬥,每次碰撞都有劇烈的天地靈氣漣漪蕩漾開,震動著瓦片。
護城法陣漣漪如一層無形的水波,又宛如一層薄膜,瞬息覆蓋住城中的所有設施。
雖說損壞城中設施將雙倍賠償,但想要損壞也並不容易。
廣場上,不少觀眾都抬頭,眼中有驚訝和複雜。
“這就是心海境強者的戰鬥嗎?果然恐怖。”
“我隻想來觀摩考核,卻意外看到心海境強者之戰,不虛此行了。”
“秦家主雖是心海境二重天,但三位家主畢竟也不弱,而且聯手攻伐,實力不可小覷,看來秦家這次真的要到末路了。”
“不見得,據說秦夫人以前也是夏家嫡係,雖也是心海境一重天,但身法明顯更為靈動,手段也是層出不窮,勝負猶未可知!”
“……”
人們議論紛紛,連淩波鏡的考核都不看了。
嘭!
五人在高空激戰,雙方碰撞,爆發一陣刺目的光芒,如星辰爆開。
“你們如此,不怕得罪夏家嗎?”夏萱終於寒聲警告。
陳家主頓時冷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是秦家主母吧?我們對秦家發難,關夏家什麼事?你這話也隻能嚇唬小孩罷了。”
“不必跟他們廢話,動手!”
秦天陽對身旁的妻子說道,手中長劍發光,朝前方斬出。
夏萱手串一震,法器威能霎時衝出,化作一道光束轟向三位家主。
“就你們有法器嗎?”
三人取出各自的法器,與夫婦二人對轟。
心海境強者可祭煉自己的法器,悟性強者甚至能人器合一,在關鍵時刻爆發恐怖威能。
轟隆!
巨響聲中,城裡終於有瓦片被震成齏粉,一些房屋牆體出現裂紋,街道也龜裂開來。
燕雲城畢竟隻是低級城池,護城法陣的威力終究有限。
雙方實力各有優劣,一時勝負難分。
……
淩波鏡中,眾人並不知道外界已經發生變故。
山林中仍有人在戰鬥,偶爾也有人被傳送出鏡,但並不影響秦氏兄弟的腳步。
秦鵬施展身法快速掠動,可在秦楓的《遊龍步》麵前,簡直就是龜速,才剛衝出百米,秦楓便已當先踏上山峰,靠近那塊玉牌。
“好快!”
秦鵬心驚,當即將長劍投擲出去。
長劍頓時破風刺出,要阻止秦楓拿取玉牌,可惜依舊被秦楓彈指擊飛,根本無法阻止他的動作。
“有人要搶玉牌。”
遠處有人發現秦楓,索性取出弓箭,想遠距離阻止。
可惜,依舊沒能成功。
秦楓稍稍側身,以“擒龍手”接住飛來的箭矢,捏爆。
“好強!”
人們露出驚容,那箭矢少說也是上品元兵,足以射殺皮糙肉厚的凝元境八重的凶獸,此刻卻被人徒手接住並捏爆,簡直不可思議。
最終,所有人眼睜睜看著秦楓伸手取玉牌。
玉牌上皎潔的光芒終於暗淡下去,但秦楓並未及時傳送離開。
“放下玉牌!”
秦鵬不甘,直接調動血脈之力,瞬間將氣勢拔高一大截。
十六歲的少年站在那裡,長發飛揚,渾身氣息澎湃,衣袍獵獵,眼中滿是濃鬱的殺氣。
他從十歲開始隱忍,並謀劃一切,如今至尊血脈到手,就差一個契機,隻要他能考上棲霞宗,受宗門傾力培養,便可一飛衝天。
可關鍵時刻,這黑袍人突然殺出,攪亂了一切。
“跟我搶,你還不夠格!”
他探手將長劍召回,打入元力,並掐指捏訣。
劍氣霍然席卷,瞬息籠罩島嶼上空,一些山峰和巨樹無法維係,直接崩散開,恐怖氣浪震得其餘參賽者都變色,大口咳出鮮血。
“這是什麼力量?我怎麼感覺就算心海境強者出現,也會被他扇兩巴掌?”
“彆看了,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其餘人自知不敵,驚歎的同時捏碎了石珠,主動退出。
“我再說一遍,放下那玉牌。”
秦鵬怒喝,如果目光能殺人,估計秦楓已經被斬滅當場。
可秦楓卻不慌不忙,將玉牌收起來後,平淡道:“血脈之力確實強,可惜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就算爆發也空有其表罷了。”
“找死!”
秦鵬此刻狀若瘋魔,根本聽不進話,怒嘯一聲後,麵前的長劍裹挾著劍氣激射出去。
轟的一聲,秦楓腳下的山峰直接炸開,無數巨石崩裂。
外界,一些觀眾終於看向鏡麵,露出驚容。
“看來秦家小少爺動真格的了,這黑袍人隻怕真要交出玉牌才能保命,除非他立刻傳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