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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時談兩個老公,不過分吧?(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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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司遙手都麻了,火辣辣的疼。

看樣子打的力度不輕,鮮紅的巴掌印印在謝衍之蒼白的臉上。

“老公……”

大腦飛速運轉。

她也沒想到就這麼打上去了。

謝衍之周身陰氣翻湧,讓人呼吸都變得艱難。

他是鬼,一個被她害死,帶著濃重怨氣,想殺她償命的厲鬼。

芸司遙腦海中敲響警鐘。

謝衍之從來都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善茬,生前不是,死後更不是。

陰冷的寒氣從皮肉刺進骨頭裡。

芸司遙當機立斷捧住他溫熱的臉頰,在他額頭上親了響亮的一口。

謝衍之瞬間僵硬住。

“你……”

芸司遙:“老公,我剛剛做夢嚇著了,不是故意打你的。”

她鬆開謝衍之,茶裡茶氣道:“你不會生我氣吧?”

謝衍之沒說話。

他臉上有著緋紅的可疑印記,修長嶙峋的手指還搭在病床欄杆上。

芸司遙傾身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被扇紅的臉頰上又親了一口,叫他:“老公?”

謝衍之抖了一下。

他迅速往後撤,寬闊的脊背砸在了病床邊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砰!”

芸司遙被嚇了一跳。

謝衍之感知不到疼,他視線下移,從妻子的臉頰落在她腿間,全身肌肉繃緊又放鬆。

被吻過的半邊臉頰開始抽搐扭曲。

……他又開始排斥她的接觸了。

芸司遙還沒收回視線,就見謝衍之張開口,猩紅舌頭跟蛇信一樣暴漲伸長,舔在了臉頰上。

——她剛剛吻過的那個位置。

眼前這一幕著實刺激到了芸司遙。

人的舌頭是不可能伸那麼長的,也不會自己舔自己的臉……

舌頭收回,謝衍之饜足得半眯著眼睛,品嘗口腔裡的餘味。

“不生氣。”

謝衍之咧嘴笑了笑,“我不生氣。”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芸司遙腿間,那裡有血液的腥氣。

芸司遙不自在的往後退了退,眼皮跳得飛快。

他不會想著要給她療傷吧?就像下午舔舐手腕愈合劃傷一樣……

實在是驚悚。

芸司遙迅速道:“我沒有受傷,流血是因為……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這是月事……嗯……每個女生都會有,不是受傷。”

謝衍之看著她。

“……月事?”

芸司遙不知道他的智商恢複了多少,能不能聽懂她說話,儘量用簡潔的語言描述。

“對,流血是很正常的,不用擔心。”

謝衍之漆黑的眼珠子向下轉了轉,語氣聽不出起伏,“可你,在疼。”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得給人解釋這個。

芸司遙:“疼不疼因體質而異,我喝點水緩緩就好了。”

謝衍之沒說話了,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根本沒在聽。

他後退幾步,點點頭,又坐回了床上。

芸司遙鬆了口氣,下床。

謝衍之目光很快落回她身上,安靜地緊盯著,不容忽視。

芸司遙:“我去拿藥。”

“什麼藥?”

“布洛芬……”

“我去。”

謝衍之踩著拖鞋下床,先一步出了病房門。

房門在麵前合上,芸司遙捂著腹部重新坐回了病床上。

剛剛那一出著實給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大半夜的,睜開眼就看見有個鬼東西蹲在床邊盯著她——而且還是字麵意思上的鬼。任誰都會被嚇一跳。

芸司遙平複了一下呼吸。

謝衍之的主治醫生讓他在醫院住一個星期再出院,但他恢複速度驚人,明天估計就能完全康複,那就沒必要再繼續住下去了。

要是兩人回到新房後,芸司遙一邊要和手機上的老公周旋,一邊還要應付虎視眈眈的冤鬼老公,簡直是心力憔悴。

……怎麼才能保命呢?

芸司遙發呆的看著厚重的窗簾。

總不能每次都砸腦袋吧?她能找到那麼多借口搪塞過去嗎?每一次都能得手嗎?

這並不是一個可行的方案。

正想著事,門口傳來扭動的聲音。

謝衍之提著一袋子藥回來了。

他將藥放在了芸司遙的陪護床上,裡麵林林總總,有十幾盒藥。

芸司遙:“……怎麼買了這麼多?”

謝衍之:“怕你,不夠吃。”

芸司遙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翻了一下袋子,拿了一款自己最熟悉的牌子,就著溫水吃了,重新躺下。

謝衍之看她的時間越來越長。

芸司遙閉上眼,能感覺到來自身側那刺骨、冰冷又深重的視線,令她如芒在背。

恢複速度這麼快,她可能根本撐不到頭七。

芸司遙翻了個身,看到床頭謝衍之買來的藥袋子。

謝衍之生前都不會對她這麼好。

兩人屬於閃婚,原主看中他有錢,想嫁入豪門吃一輩子軟飯,謝衍之看中她聽話、眼盲、不惹事,結果雙雙走了眼,造成如今的局麵。

兩個老公還是太危險了。

芸司遙擔心自己手機的“老公”被發現,到時候要怎麼解釋?謝衍之會信嗎?

她閉上眼,伴著重重心事入睡。

第二天,芸司遙睡醒發現全身都在疼,病房裡空空蕩蕩,隻有她一人。

她給丈夫發了條消息,【你去哪兒了?】

消息發出去的下一秒,病房門從外拉開。

謝衍之穿著病號服,上衣空空蕩蕩,雙眼凹陷,似乎比之前病得更重了。

“老婆。”

他露出笑容,“你醒了。”

芸司遙莫名心口一跳,道:“你上哪去了?”

謝衍之:“哦,出去走了走。”

芸司遙注意到他手裡還提了一個黑色袋子,沉甸甸的。

謝衍之很明顯不想說那是什麼。

他安靜地上了病床,躺下,閉上眼睛,雙手交疊於腹部,麵色如紙一般蒼白,毫無血色。

……很奇怪。

芸司遙:“不舒服嗎?”

謝衍之呼吸微弱,並沒有回話。

芸司遙觀察了他一會兒。

謝衍之額發淩亂,呼吸微弱又急促,每一次起伏都顯得極為艱難,麵色青紫又慘白,倒像個……紙人?

芸司遙被自己心裡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

她下了床準備去洗漱,丈夫仍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他看起來很疲憊,被抽乾了精氣似的。

芸司遙走進洗手間,刷完牙後,拿了一次性洗臉巾,剛擦乾淨,放在洗漱台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

是謝衍之的父親。

芸司遙拿起手機,向後看了一眼,洗手間大門緊閉,她往裡走了走,才接通電話。

“喂?”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聲透著歲月沉澱的醇厚,語速不疾不徐。

“是我。”

謝衍之出車禍的事不是秘密。

至少遠在國外的家人肯定也收到了通知,但他們並沒有來,一個人都沒有。

就算父子親人關係再差,人命關天,他們也不可能冷血到連個麵都不露一下。

芸司遙:“您找我?”

“是。”

半晌的沉默。

芸司遙:“有什麼事嗎?”

“……”

又是一段很長的沉默。

就在芸司遙耐心告罄,準備掛電話時,對麵的男人突然問了一個怪異的問題。

“他,死了嗎?”

芸司遙一愣,心跳漏掉一拍,“什麼——”

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咬字清晰,擲地有聲。

“謝衍之,死、了、嗎?”

“嘟——”

電話在下一秒被掛斷,芸司遙握著手機,寒意直衝頭頂,渾身血液漸漸凝固。

什麼意思?

誰死?

謝衍之?

可他的身體狀況在外人眼裡……不是越來越好了嗎?

就連主治醫師都說他今晚就可以出院了。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芸司遙迅速回撥電話過去,等了幾秒,手機卻傳來機械的冰冷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又打了幾個電話過去,還是一樣的結果。

“對不起,您所……”

謝衍之的父親不接電話了。

芸司遙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您為什麼認為他死了?】

芸司遙等了一會兒,短信欄空蕩蕩,隻有她發過去的那條消息。

她點進微信,突然想起原身在結婚時,曾加過謝衍之妹妹的微信。

他妹妹好像叫……謝…謝婉枝?

芸司遙點開好友列表,搜了一下“謝”,果然找到了對應的人。

剛點進主頁,朋友圈裡的一組照片就吸引了芸司遙的全部注意。

那是——四四方方的金絲楠木的棺材、壽衣、香燭、紙錢,還有……

一張黑白遺像。

是她丈夫的遺像。

謝婉枝:哥,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能過的開心、快樂。

時間:2205年6月5日。

——那是謝衍之出車禍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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