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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渣了苗疆少年後,他瘋了(3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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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白銀嶸將頭抵在她肩膀上,“還很早,再睡會吧。”

他眼下的青黑更重了,身上似乎還有一股冷意。

芸司遙坐起了身子,和他離遠了一點。

“你什麼時候來的?”

“兩小時前。”

芸司遙想要下床,被他一把捉住。

白銀嶸:“可以陪我多睡一會兒嗎?”

他看起來很疲憊,像是好幾天都沒有闔過眼。

“你多久沒睡覺了?”

“三天。”

“……”

白銀嶸道:“最近寨子裡很亂,你好好待在這裡,不要亂跑。”

他表情平靜,仿佛之前的不愉快根本沒有發生過。

“出什麼事了?”

白銀嶸睜開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她半晌。

芸司遙以為他是介意她這個外人,不肯說,就聽他薄唇微動,嗓音沙啞道:“因為金蠶蠱。”

金蠶蠱?

芸司遙低下頭看他。

白銀嶸道:“我拿了金蠶蠱,族內的人想要削弱我的權力,這幾天給我找了不少麻煩,所以一直沒睡好。”

他這話說的可憐,芸司遙卻從細枝末節處看到了些端倪,“他們找你麻煩?”

那些寨民對他的態度簡直好的不像話,會給他找麻煩?

白銀嶸:“金蠶蠱是族中聖物。”

按正常情況,芸司遙不該知道金蠶蠱的事,甚至連金蠶蠱用在她身上都不該知道。

白銀嶸並沒有說金蠶蠱用在了她身上,道:“我用掉了子蠱,母蠱很難再生,卻也不是沒可能……”

他眯了眯眼,手撫摸在腹部。

“蠱蟲隻有在廝殺中才會越變越強,越毒的環境對他們也就越有利,所以我把它放進了肚子裡,用自己的血養著它。”

金蠶蠱居然也分了子蠱和母蠱?

芸司遙想起之前,係統播報她完成任務時,好像也說了她吃下去的是子蠱。

一般情況下,子母蠱同為一脈,有很強的聯係,那這個聯係……

白銀嶸:“子母蠱同為一脈,母蠱死,則子蠱死。”

芸司遙:“肚子裡,也能養蠱?”

“當然。”

他視線幽冷的劃過芸司遙的臉,忽地笑了,“不用擔心,我會解決掉這些麻煩事的。”

芸司遙被他強拉回床上,白銀嶸手死死箍住她的腰,臉貼在她的脖頸,“我好幾天沒回來,你不想我嗎?”

他的呼吸噴灑在脖頸,聲音也低低地,“阿朵說你這幾天飯都吃得很少,果然瘦了。”

芸司遙抓住他在腰間亂動的手,“你很累的話還是一個人睡比較好。”

白銀嶸笑道:“可我想和你一起睡,之前我們不也同榻……”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他明知兩人已經回不了從前,卻還是固執得拽著芸司遙不放手。

白銀嶸將她禁錮在懷中,鼻息間是她身上淡淡的月鱗香。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芸司遙還沒有走,沒有離開他身邊。

芸司遙被他抱著又在床上躺了一個小時,再次醒來時,床上的人又不見了。

她下了床,發現窗外的似乎有很多嘈雜的人聲。

「巴代雄!」

一個年輕漂亮的苗女跪在地上哭求,「他背棄了我,背棄了自己的承諾!求您幫幫我!」

幾個寨民將一個男人五花大綁丟在地上。

“你們這是綁架!”那男人扯著嗓子大喊,“柔雲!柔雲我沒有對不起你!當初不是說好了嗎,我給你錢,你放我走!我們和平分手的不是嗎!”

苗女嗚嗚地低聲哭泣。

生寨裡的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將人壓在地上,等候白銀嶸發落。

白銀嶸站在人群中央,他麵色冷淡,任由苗女跪在他腳邊哭泣。

「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巴代雄……」

那男人約莫三十歲,穿著一身西裝,此時已滿是肮臟的灰塵,“柔雲,柔雲你放我走吧。我在城裡還有老婆,她懷孕了,我不可能留在寨子裡!你想要什麼我都賠給你!”

苗女咬著牙,恨恨地抬起臉,「你說過,隻會愛我一個人!」

那男人聽得懂一點苗語,麵露驚恐,“我是愛你,可我還有老婆孩子,我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寨子!我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要不是你給我發信息想要見我最後一麵,我都不會——”

他咽了咽口水,又換了口風,“你等孩子生下來,生下來我就和她離婚,我娶你……”

苗女臉色一狠,手指催動他肚子裡的蠱蟲,「我不信你!你們滿嘴都是謊言,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男人尖叫一聲,捂著腹部翻滾,“啊啊啊!!柔雲!!”

白銀嶸眼眸中的冰藍色閃過:「柔雲。」

苗女催動著蠱蟲,口裡也不斷地吐著血,臉色青灰,艱難道:「我愛他,巴代雄,我愛他……」

她拉住白銀嶸的衣擺,頭磕在地上,「求您成全了我們吧,我愛他,我可以和他一起死……巴代雄……」

她將男人騙來苗寨,是為了最後的告彆。

白銀嶸看著痛苦呻吟的男人。

柔雲下的是情蠱,若是吃下蠱蟲的一方負了心,再無愛意,便會腹痛難忍,器官被蠱蟲啃食,直至成為一架空殼。

但這是有副作用的。

猩紅的血沫順著柔雲的唇角蜿蜒而下。

“柔雲?!柔雲!”那男人瞪大了眼睛,猛地撲過去抱住她,“你怎麼了柔雲!”

白銀嶸冷眼看著。

男人抱著那苗女,臉上涕淚橫流,似乎傷心極了。

白銀嶸道:“我給你離開寨子的機會。”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會說漢語?!”

白銀嶸沒理他,視線掃過他懷裡的苗女,道:“喝了這個,我就放你走。”

梁圖索端上來一大碗黑乎乎的水。

“這是什麼?”

白銀嶸避而不答,“除了柔雲,你可還有其他辜負的人?”

“沒…沒了!”

白銀嶸道:“沒有自然最好,這水對你無礙。”

男人知道他們苗人做出承諾後,是不會輕易背棄的,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寨民們將他身上捆著的繩索拆掉,苗女無力的抓住男人的衣襟,邊吐血邊道:“彆喝……彆、彆走……”

她的反應更加讓男人確信他們會放了他。

法治社會,一個窮鄉僻壤的寨子難不成真敢頂風作案?

苗女喉間腥甜翻湧的瞬間,滾燙的淚先一步奪眶而出,“程雲……彆喝……”

男人硬下心腸,咬牙道:“柔雲,你真的愛我嗎?”

苗女微怔。

男人:“你放了我吧,我家裡還有妻子和孩子,她們不能沒有我。是我對不起你,我給你磕頭道歉,你不是說愛我嗎,愛我為什麼不能放手呢,柔雲……”

他決絕地揮開苗女的手,將遞到麵前的黑水一飲而儘。

苗女弓著身子劇烈嗆咳,血沫混著淚水順著下頜滴落。

她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嗆咳道:「巴、巴代雄。」

白銀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苗女雙眼空洞,「漢人最是無情。」

她流著眼淚,艱難地問白銀嶸。

「是我錯了嗎,我想留住他,我錯了嗎……」

白銀嶸沒有說話。

苗女:「我好後悔……我不應該出寨子,不應該在熟寨逗留,遇到他……」

她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身體宛如枯竭的河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男人即將跑出寨子,他心跳得越來越快,用手不住的扣著嗓子,想將那一碗黑水吐出來。

胃部翻湧,喉間火辣辣的。

他彎腰吐出一大堆帶血的蟲子,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直竄天靈蓋。

這是什麼?

他怎麼吐出蟲子了?

“程雲……”

身後傳來一聲呼喚,程雲太陽穴像是被燒紅的鋼針反複穿刺,顱骨內部傳來細密的碎裂聲。

“程雲。”

蒼老了幾十歲的苗女搖晃著走過來,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我們回家吧。”

男人眼眸蒙上一層渾濁的霧,他張了張口,涎水順著歪斜的唇角滴落在衣襟上。

苗女道:“聽話,回家。”

男人嘴角掛著不合時宜的傻笑,“回家……回家……”

芸司遙站在二樓窗口,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

白銀嶸低低地咳嗽一聲,手捂住腹部,臉色變得更白。

他給那個外族人喝的,是癡蠱。

負心而癡,那男人如果真對懷孕的妻子情根深種,這蠱便會安安分分的留在他身體裡,就像他說的那樣,於身體無礙。

但若是他撒了謊,除了柔雲外還有其他情人,便會遭蠱蟲啃噬,變成這副癡傻模樣。

白銀嶸給過他機會,也確實答應了他走。

是他自己造了孽,怨不得旁人。

苗女回到白銀嶸麵前,下跪朝他磕了個頭。

白銀嶸:「你隻剩下一年的壽命,不後悔?」

「我不後悔。」

苗女抬起頭,牽起旁邊人手,道:「能和他在一起一年,足夠了。」

白銀嶸看著兩人相攜而去,抬頭朝著上方看了一眼。

芸司遙站在窗邊,視線相對時,窗戶被“砰”地關上。

她隻聽了個大概,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也能猜出一些。

苗人重諾,他卻是個例外。

白銀嶸說會放了那個外族人,可那男人最終卻變得癡傻,被苗女領回來。

芸司遙靠在牆上。

她並不同情憐憫那個男人,隻是覺得白銀嶸的話真不可信。

他沒放走這個叫程雲的漢人,同樣不會放走封德海他們……

芸司遙眉頭緩緩皺起來。

——不對。

白銀嶸似乎……從始至終都沒給過放人走的準話。

芸司遙還記得那是一個午後。

白銀嶸手支著下巴,漆黑分明的眼一眨不眨的看向她,在她說出那番話後,反問她會不會留下來。

當時她是怎麼說的?

芸司遙臉色一下就沉下來,

她說“會”,因為她“愛他”。

白銀嶸沒有做出任何承諾,反倒是她,被“哄”得說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情話,做下了“承諾”。

“……”

中午,梁圖索果然如約來送飯。

“吃、飯。”他將飯盒放下,正打算開蓋子端菜出來。

“你還要再來幾次?”芸司遙坐在床邊。

她耐心有限,懶得和梁圖索玩你猜我猜的遊戲。

梁圖索動作一頓,將菜端出來,道:“我還以為,你們漢人,都不喜歡太直接。”

芸司遙抬眼看他,“我應該沒什麼能幫到你的吧?”

被困在這吊腳樓,喪失自由。梁圖索作為新的族長,地位僅次於白銀嶸,有什麼事需要她來幫忙?

梁圖索道:“巴代雄,被罰去了,銀嵐山。”

他看著芸司遙,一字一頓道:“是因為,金蠶蠱。”

芸司遙不動聲色道:“金蠶蠱?他拿金蠶蠱做什麼。”

梁圖索盯著她看了半晌,最終錯開視線。

“上午的事,你看到了吧。”

芸司遙並未否認,“你是說那個和我一樣的外鄉人?看到了。”

梁圖索:“這是,他背叛的,下場。”

芸司遙道:“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梁圖索將碗筷擺好,轉過身,“你應該不想,像他那樣,被巴代雄,下蠱,寄生吧。”

“什麼意思?”

梁圖索黑沉地視線落在她身上,“如果我說,我能,幫你,逃出去呢?”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的費勁,但芸司遙還是聽清楚了。

逃出去?

他幫?

“哦,”芸司遙笑了聲,“你為什麼幫我?”

梁圖索道:“寨子裡的人,都怕他,他的蠱術,非常厲害,耳目遍布整座山,所以你逃跑那天,才會被他發現。”

芸司遙斜倚在床邊,並未搭話。

梁圖索繼續道:“族中的長老不滿他,很久了,不僅是因為這次金蠶蠱,還有……”

芸司遙直截了當道:“你也對他不滿?”

梁圖索微愣,然後皺了下眉,“是。”

他指著自己被硬生生扭斷的胳膊,道:“這是,他擰斷的。”

芸司遙看了看他的胳膊。

梁圖索道:“我雖是族長,但權力,遠不如他。你應該,還記得塔莎拉吧?”

那個身材佝僂,拄著拐杖的老族長。

梁圖索:“那是我,外婆。她卸任族長,是被巴代雄,逼的。”

“我不想,像我外婆那樣,”他看著芸司遙的眼睛,“你想要自由,我想要權力,我們完全可以,合作。”

芸司遙:“你想殺了他?”

“不,”梁圖索道:“我殺不了他,他的蠱蟲銀蝶,可以治療所有外傷。”

芸司遙便道:“那我就能殺他了?”

“不是殺他,他,在乎你。隻有你才能下手。”梁圖索道:“巴代雄的眼睛溝通天地山神,隻要你能,挖掉他的眼睛。”

挖掉他的眼睛?

芸司遙臉上笑容隱去,那雙眸子褪去所有溫度,冷冷地看向他。

梁圖索道:“屆時,他無法再掌控銀嵐山蛇蟲,監視你,對你造成威脅。”

“離開銀嵐山,你就徹底,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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