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冠森手臂上的異樣讓他非常不自在,他忽然意識到,江芊芊長大了,她是個大姑娘了。
之前摟摟抱抱還沒這麼強的感觸,他也一直把她當做小朋友。
但剛剛發生的事,他心裡說不出的怪異,難道她不知道男女有彆嗎?
就算是哥哥,也不能這麼抱著。
看來找時間跟他媽要談一下了,要告訴她男女有彆,該有的距離還是要有的。
他沒去看江芊芊,而是丟下一句早點睡,就大步走出院子,然後騎著自行車跟江冠霖離開。
江芊芊看著他們離開背影,沒忍住爆粗。
這就是他們口口聲聲對她好?
關鍵時候就把她撇下,這能怪她心理扭曲嗎?
霍津衍她是非得不可的,隻不過手段不能跟前世那樣。
至於江冠森,如果他遠離自己,那就彆怪她使用陰暗手段了。
他是江家最疼愛她的人,她不允許他遠離自己,把屬於她的愛分給江棠知。
江棠知已經得到很多人的關愛了,她不該再跟她搶江冠森的愛。
初一早上,沒人能睡懶覺。
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從五點左右開始,就沒停過。
瘋狂一晚上的江棠知,她感覺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就被鞭炮聲給驚醒了。
這裡的鞭炮聲好在像耳邊放的一樣,吵的她頭都大了。
家屬院家家放,爭前恐後,仿佛在比賽,誰家放的響就能在新的一年裡萬事如意。
她從未像今天一樣,希望自己聽力不要那麼靈敏。
她想捂住耳朵,但有人比她先一步捂住她的耳朵。
霍津臣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大手捂住她的耳朵,嗓音有些嘶啞,同時帶著歉意:“被吵醒了?昨晚不該一直纏著你的。等鞭炮放完了,你再睡一會。”
江棠知睜開眼就看到令她為之瘋狂的寬厚又有爆發力的胸膛,而她的臉就緊緊貼在爺爺的愛人上。
她張嘴打招呼,就聽男人悶哼一聲。
他猛地收緊雙臂,讓她更貼近自己。
把臉埋進她發間裡,氣息變得危險起來:“小壞蛋,你知道我禁不住撩。”
江棠知輕咬:“哼,這是懲罰。”
兩個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瘋狂糾纏。
結果沒控製好時間,幾乎一夜沒睡。
男人悶笑:“懲罰?霍太太,不能事後翻臉不認人啊。”
江棠知哼了一聲,掐他腰上的軟肉,可她忘記了,他腰上沒有一塊是軟肉的,全是硬邦邦的肌肉,根本掐不動。
霍津臣被撩的受不了,翻身壓住她,語氣危險:“看來霍太太不太困,要不繼續?”
江棠知皺眉:“繼續捂著,太吵了,難受。”
霍團長見此連忙繼續抱緊她,給她捂著耳朵,“吵的睡不著就閉目躺一會吧。”
江棠知抬頭看他:“我們家什麼時候去放鞭炮?”
他下巴抵著她腦袋,柔聲道:“六點吧。你不用跟著我下去,我下去就行。順便起來換個煤炭,再燒壺水。”
江棠知在他喉結上親了一下:“霍津臣,新年快樂。”
男人身體瞬間緊繃,又是一道悶哼,剛剛恢複正常的嗓音再次變得嘶啞,他抱緊她:“新年快樂,我的寶貝知知。”
江棠知實在是困,聽著外麵的聲音,她居然有了困意。
就在她快睡著時,她感受到身邊的男人輕輕鬆開她。
他動作輕柔的離開被子,連穿衣服的動作都格外輕,不過比起外麵的聲音,他製造出來的聲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江棠知感覺到他離開之前,輕輕吻了她一下,又把被子給她蓋好,這才輕手輕腳離開房間。
“砰——”
“砰——”
緊接著就是一陣更響亮的鞭炮聲在她耳邊響起,她猛地睜開眼,睡意瞬間全無。
她發誓,剛才有那麼瞬間,她以為出現在戰火連天的戰場上。
她揉了揉腦袋,聽著外麵的聲音,突然笑了起來,自語道:“挺好的,這是國泰民安的聲音,是百姓們的幸福之聲。”
她從空間裡拿出靈泉水喝了一杯,頓時精神飽滿。
她腦海裡不由得浮現有次暑假去南非的經曆。
有個大學同學想要她投資他旗下一個項目,特意邀請她去看那邊分公司參觀。
她是從歐美直接飛過去的,到了南非第二天,跟同學準備去吃飯,結果遇到內亂。
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當時畫麵,一枚導彈從他們頭頂飛過,然後前麵商業大樓在他們麵前轟然倒塌。
那爆炸聲,把他們幾個人震的七孔流血,一度以為自己的聽覺壞了。
在他們還沒回神時,周圍的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她連忙帶著他們躲避。
那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戰爭,幾個人東躲西藏,好不容易喘口氣時,才發現他們幾個人都受傷了。
老同學腹部和腿上都受了很嚴重的傷,他的腸子都出來了。
他的司機也沒好到哪去,半隻腳被炸沒了,但愣是一聲沒吭。
另一個同伴一條腿沒了,倒在地上疼暈過去。
她的背部、臉上、手臂小腿都有傷口,鮮血直流。
她當時顧不上給自己處理傷口,從包裡拿出醫藥箱,戴上手套就給他腹部傷口然後縫針。
老同學失血過多已經神誌不清了,但他還在一直跟她道歉,說不該把她叫過來的,如果她出事了,他死也不安。
她讓他彆說話,然後用著不太熟練的縫針技術勉強把他肚子縫起來,至少腸子不會掉出來。
她用紗布一圈圈把他肚子纏起來,又用靈泉水喂他。
就這樣,他的命被靈泉水吊著,一直堅持到鄰國醫院,這才救回他一條命。
“寶寶?在想什麼呢?”
霍津臣不知何時回來的,站在床邊彎腰看著她,眼裡閃過擔憂。
他喊她好幾聲了,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反應。
江棠知回神,對上他的視線,她說:“突然覺得,外麵的鞭炮聲也挺好聽的。”
一開始覺得煩躁,但聽著聽著就覺得,這才是過年啊,過年就是要熱熱鬨鬨的呀。
他揉了揉她腦袋,失笑道:“這是聽著聽著就習慣了?”
見她笑著嗯了一聲,他問:“早上想吃湯圓還是餃子?”
“湯圓。”
“好,那你躺一會,我去做飯。”
等他離開房間,江棠知也不想躺著了,她這會沒一點睡意,沒必要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