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國讓他們三個人在家等著,準備去食堂打飯。
自己剛才慌著回來處理顧晚的事情,沒來得及去打飯,此時說不定食堂早就不剩什麼了。
“爸,我跟你一起吧。”
顧晚開口,她剛來這個地方,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熟悉,正好可以跟著顧立國出去看看。
顧立國對這個女兒是想親近的,但又不知道如何親近,所以聽見顧晚開口,欣然同意。
兩人走出門,顧立國回想起剛才的事,心有餘悸。
自己的閨女招貓逗狗,招惹些蝦兵蟹將還行,可傅晏生除了是自己的上司。
家庭背景也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性格嘛,就更是一言難儘。
顧立國這樣沉思著,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
“老顧?”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
“老陳!”
這個叫老陳的臉上熱情洋溢的笑著,快步走過來。
“可惜啊,要不是”
老陳想說什麼,但看見了旁邊的顧晚,神色一暗,聲音就低了下去,停頓了一下說道。
“要不是這參謀是你的位子了。”
顧晚猜,顧立國的升遷應該是被原主的名聲所累,才被傅晏生頂替。
“嗨,哪的話,我現在已經挺滿足了。”
顧立國看了一眼顧晚,溫和地笑著。
“你在傅參謀手下,可得受點罪了,他年紀不大,人卻狠著呢!”
老陳調侃道,顧立國嘿嘿笑了幾聲。
“知道啦,老夥計,你忙吧。”
老陳點點頭,離開之前,又忍不住對著一旁的顧晚說道。
“你爸不容易,你讓他少操點心。”
“陳叔叔,我知道了。”
顧晚開口,老陳卻一臉驚訝。
這顧晚什麼時候這麼懂禮貌了?
等老陳離開,顧立國對著顧晚吐槽道。
“哎,人人說傅參謀是活閻王,看來以後真的難嘍。”
顧晚聽他們這麼評價傅晏生,就想起了自己剛穿來時跟傅晏生的短暫接觸。
她想起傅晏生結實的肌肉,深邃的眉眼和觸感柔軟熾熱的嘴唇,不自覺地紅了臉頰。
可她又想起傅晏生將她推倒在地的狠絕,心裡就開始擔心傅晏生記仇,日後會為難顧立國。
顧晚心裡暗暗想著,傅晏生既然這麼恐怖,以後可得好好供著,不能再冒犯。
有機會的話,還得找時間彌補彌補。
一旁的顧立國卻在心裡認真分析著傍晚發生的事情。
若是顧晚真對傅宴生做了什麼,按照傅晏生的脾氣肯定是不會放過顧晚的。
既然顧晚什麼也沒做,也沒有下那勞什子藥。
那到底為啥兩人的臉都紅一陣白一陣的。
顧立國想到這裡,一拍腦袋,覺得自己終於想出來了。
他心裡猛地一緊。
壞了,該不會是這小子對自己閨女做了什麼吧!
傅晏生的權力地位和體格,怎麼看都是自己閨女吃虧啊。
顧立國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顧晚年齡還小,什麼也不懂,可千萬不能被人欺負了去啊!
他急吼吼朝顧晚問到。
“晚晚,傅晏生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顧立國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立刻將話直白的問出了口。
顧晚聽到顧立國這麼問,差點腳下一滑,跌了去。
這真是親爹濾鏡啊。
顧立國見顧晚這麼大反應,慌忙拉住顧晚,聲音顫抖著問。
“難道他真的?”
“爸,你在說什麼啊!傅參謀怎麼會看上我?”
顧晚對顧立國的誤解感到好笑。
顧晚嘴上隨口這麼一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
顧立國卻不樂意了。
“你小的時候,粉雕玉砌得像個白麵娃娃,傅參謀憑啥看不上你,他自己又有什麼好的?”
顧立國來了點小脾氣,想起今天上午顧晚提到過的嫁人的事情,又開了口。
“我從來沒覺得你配不上彆人,我擔心的是你如果不多上些學,你辨彆不出來誰配得上你自己。”
顧立國神色認真,目光堅定地看著顧晚。
顧晚聽到顧立國如此說,心裡好像憋了一陣濕漉漉的雨。
“知道了,爸,我會好好上學的。”
顧晚篤定的說道。
倆人隨後默默走了一段路。
“傅參謀是個能狠下心的人,不適合你。”
顧立國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顧晚聽到顧立國這麼說,忍不住好奇。
“他如何狠心了?”
“他之前有個訂婚十年的未婚妻,跟傅晏生有點矛盾,退了婚,後來傅晏生親手給那女子的全家都送進去了。”
顧立國開了口,至於是什麼矛盾,他不太好意思跟顧晚說。
哪有爹跟女兒討論彆的男的不行的?
這個傳聞當年十分勁爆,連在西北的他都聽說了。
有一個家世極好的年輕副團,因為未婚妻說他不行,就暗戳戳地抓人小辮子給人全家都逮了。
就是因為這個傳聞,傅晏生都快三十了,也沒有結婚。
顧立國搖了搖頭,
報複心這麼重,這麼心狠的人,怎麼適合他家的闖禍精?
再說了,就憑他那方麵不行,自己也決計不能同意。
今天下午他那麼緊張,就是害怕顧晚做什麼出格的事。
被傅宴生再訛上了可怎麼辦!
“傅晏生疾惡如仇,嚴於律己,帶兵是鐵血手段,你要是落在他手裡,肯定是跑不脫。”
顧立國一邊跟顧晚說,一邊回想著晚上的事。
顧晚聽了顧立國的話,想起了為她扯謊的傅晏生,心裡有了彆樣的情緒。
自己前世單身多年,還沒親到過這麼帥的男人,那一雙大手粗壯有力,寬肩窄腰實乃極品。
不等她想入非非。
顧立國再次給她潑涼水。
“你可千萬彆再招惹他!”
顧立國看見顧晚又出了神,忍不住告誡道。
顧晚不好意思地訕笑。
“我不過是個村裡來的野丫頭,我怎麼敢招惹他呢?”
顧晚雖然嘴上這麼說。
但心裡想的卻是。
這男的也就一般吧,勉強配得上我。
可如今是黃金般的80年代,她怎會允許自己寶貴的人生先一頭紮進情愛之中?
顧晚和顧立國打完飯,回到了顧家的50平方的房子,兩間臥房,一間她獨自住的,一間是家裡三個男人住的。
自己的屋裡,床是還算新的鬆木板做的,散發著鬆木特有的味道。
昏黃的燈光下,顧晚看到自己屋裡比顧家三個男人那屋還多了衣櫃和書桌。
飯菜是一葷三素,葷菜是一小份炒雞蛋,素菜是豆芽,白菜和土豆還配了幾個雜麵窩頭。
顧立國特意給顧晚拿了兩個白麵饃饃。
這樣清湯寡水的菜,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營養,兩個哥哥吃得倒毫無異議。
“爸,你不吃嗎?”
顧晚看到這心裡發酸,要不是原主,他們應該能吃得再好些。
之前家裡沒人燒菜,所以顧家人一直吃食堂,花費一直比彆人家高些。
“嗨,我晚上吃過了,要不是如此,你們這點東西還不夠我一個人吃的。”
顧立國搓搓手說道。
顧立國一個月140元工資,每個月食堂打菜要花50塊,顧林月和顧竹風上學要花10塊,顧竹風身體不好,吃藥要花2030塊,還要給老家的爺爺奶奶寄去20塊。
剩下的錢每個月都要被原主大手大腳地糟蹋了,她新買的一雙鞋要8塊,裙子15塊。
零食糖果巧克力更是想買就買。
顧立國不買她就哭鬨,出去小偷小摸,顧立國回頭還是要將錢賠給彆人。
所以一個月到頭,顧立國總是入不敷出。
這種情況,無論如何得改變。
顧晚前世雖然一個人生活,不怎麼做飯。
但是她研究過無數藥膳譜子,如今倒是可以在這個物質略顯貧乏的年代,出手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