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鄧大夫的徒弟。
是救了她全家的恩人。
李嬸子抱著顧晚痛哭流涕。
孟師長因為之前顧晚辱罵李嬸子,沒少壓製顧立國。
如今聽說是顧晚不計前嫌,救了兒媳。
不禁感歎,顧晚的變化之大,曾經那個無賴般的野丫頭,現在竟如此善良知禮。
還被鄧軍長的爹鄧大夫另眼相看。
想起自己之前打壓顧立國的舉動,更是有些羞愧。
他從心裡讚歎,顧立國養了個好女兒,這格局比他大得多。
此間事了,顧晚順著原路走回了存慈堂。
大老遠就聽見劉小翠嘰嘰喳喳的聲音。
“師父,這是什麼?這個呢?”
鄧先俞不耐煩地回答。
“自己看書!”
劉小翠看見顧晚進來。
“呦,顧小姐來了啊,果然是改不了一身的懶骨頭,現在才來,不像我,早就在這看了一小時書了。”
顧晚懶得搭理她。
“顧晚早上六點就來了,她是去給李嬸子送藥去了,你不知道彆亂咋呼,吵得我頭都痛了!”
鄧先俞開口訓斥道。
劉小翠憤憤不平,嫉恨的目光掃射在顧晚身上。
心裡暗暗計劃著第二天早些來,搶了顧晚這給李嬸送藥的活兒。
鄧先俞朝著顧晚問。
“怎的去了這麼久?”
“師父,小蘭嫂得了急性乳腺炎,我幫著送到醫院了。”
顧晚開口回答。
“哎呦,那可要遭了老罪了,小蘭的母親杜佳文是前線文工團的大紅人,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寵得不得了。”
原來小蘭姐的媽媽是前線文工團的,怪不得那麼有氣質。
顧晚將事情的經過細細說了。
鄧先俞開口。
“你做得不錯,反應很敏銳,日後要是有孟師長的認可,普通的蝦兵蟹將就不敢招惹啦。”
“我有師父護著就是最大的幸運!說到底孟師長認可我也是因為我是您的徒弟。”
顧晚甜甜地說。
“他們要是真的去你家致謝,你爸可就得沾你的光了。”
鄧先俞開起了玩笑。
這一切,在劉小翠眼裡格外的刺眼。
“鄧大夫,江嬸的藥我抓好了,你來看下。”
劉小翠對鄧先俞的呼喚聲裡,充滿了不滿。
鄧先俞隻掃了一眼,便說道。
“錯了,從今天開你莫要再抓藥了,你就做侍弄藥材和煎藥的活吧,顧晚,你來抓。”
顧晚拿起江嬸的方子,是治腸胃弱症的。
不一會就抓好了藥。
“今天你不在,小翠也攬了給江嬸煎藥的活。”
鄧先俞開了口。
“無妨,師父,我不介意,除了代人煎藥,我還有個想法,若是能將家常能用到的急救性藥物做成蜜丸,方便儲存和服用,可能更能方便大家,也不枉費師父的一身醫術。”
鄧先俞對顧晚的提議感到驚訝。
確實有一些國營藥廠在做這方麵的嘗試,但都還不成氣候。
沒想到顧晚小小年紀,眼光卻獨到。
自己的四徒弟蘇衡就在研究這個領域,回頭倒是可以安排他來見見這個小師妹。
顧晚不知道鄧先俞的想法,又開口說道。
“師父,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應允,我大哥肺萎咳喘,久治不愈,我想給他抓些藥喝喝看,隻是我暫時沒有錢付藥費,能不能容我以後再給您。”
“小晚,你這是哪裡的話,你是我徒弟,幾副藥而已。”
鄧先俞嫌顧晚見外,佯裝不悅。
“師父,我大哥這病,估計需要常年調理,那可要喝上不少呢,您不怕我給您喝空了啊。”
顧晚調皮道。
“我巴不得你給我喝空,我好退休呢。”
鄧先俞也開起了玩笑。
顧晚將顧竹風的身體情況,脈象和症狀一一說給了鄧先俞聽。
他們交流了好一會兒藥方要怎樣配置,顧晚才蹦蹦跳跳地去給顧竹風抓了藥。
顧晚抓完藥,就去了藥房開始給顧竹風和鄧晴晴煎藥。
煎到一半,她想到大哥常年臥床,食欲不振,或許可以加上一味酸棗仁兒。
就去取了,丟進了藥罐裡。
這一舉動引起了劉小翠的注意。
“你加的什麼?”
“酸棗仁,開胃生津。”
顧晚並不藏私,大大方方地告訴了劉小翠。
劉小翠卻在心裡暗暗腹誹,昨天是甘蔗根兒,今天是酸棗仁兒,就顯著你聰明了!
她當即故作聰明,上午看書的時候,也看到幾種味甘的藥材,說不定也可以將湯藥變得可口一點。
劉小翠在甘草和白茅根之間選擇了看起來不那麼平凡一點的白茅根。
專心煎藥的顧晚看到劉小翠好像偷偷放了什麼藥材。
便開口問道。
“你放了什麼東西進去?”
劉小翠心想,她才不會像顧晚那麼傻,對方一問直接就說出來。
便故意掩飾,開口說道。
“我什麼也沒放。”
顧晚不放心地叮囑。
“方子既定,不可擅自加藥,萬一藥性與病人體質衝撞,可是大事!”
劉小翠心裡一點都不服氣。
你自己加藥就沒事,我加藥就會和病人體質衝撞是吧!我不比你聰明?
見劉小翠帶著將藥汁取出,連帶著藥渣也帶走了。
顧晚心裡更是多生狐疑。
自己與劉小翠的恩怨事小,影響了病人健康,砸了存慈堂的招牌事大!
可手頭的藥已煎好,也無暇去追劉小翠。
等顧晚裝好藥汁出來。
劉小翠已然離開。
到看到張文娟坐在藥堂中間,翹著二郎腿。
顧晚顧不得許多,趕忙跟鄧先俞說道。
“師父,剛剛煎藥時,小翠好像偷偷往藥裡放了什麼東西。”
鄧先俞一臉疑惑,還未等他發話,張文娟就搶先開了口。
“你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你說誰呢?你才學幾天啊,真當自己是專家了?開始對彆人指手畫腳了?”
“不管我學了多久,我說的是事實。”
顧晚臉色一暗,開口說道。
“你就是嫉妒我家小翠聰明!在這平白無故冤枉人!鄧大夫,你看看像顧晚這樣沒有腦子沒有品行和底線的人,她怎麼配在存慈堂當您的徒弟?”
張文娟上下嘴皮子一翻,就把顧晚貶低得一無是處。
“我的品行如何,自有公正的人論斷,不是你說的算的。”
顧晚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