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錦聽聽到外麵的腳步及小桃的問安聲,知道是王爺來了。
她緊握著自己的手,使勁地掐著,壓抑著心底翻江倒海般的憤恨!
不管進來的是真王爺還是假王爺,他們統統都該死!
一個設局下套,一個配合演戲
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小桃小心翼翼地說:“王爺請!”
隨著門的打開,又閉上,她就聞到了一股酒味,是了,洞房花燭夜,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怎麼能少了酒呢?
若是真王爺,我就
若是假王爺,我就要嚇出他一聲冷汗來,讓他瞬間酒醒!
在肅王爺靠近的這幾步時間裡,她的腦子在快速的旋轉,想著對應之策。
在門打開之前,她就趕緊蓋好了紅蓋頭,端端正正地坐好。
夾雜著酒氣味的還有胭脂水粉味、荷包花香味。
隻是,她們的腳步抬得都很輕,跟八年前一樣。
不用猜都知道是幾個京城貴婦,這新房裡的喜婦都是有講究的,是些能相夫教子、兒女雙全的少婦人了。
記得有一個八哥鳥的,聲音婉轉好聽,人也是最活潑機靈的,最能拉滿氛圍的。
“王爺請先接了秤杆,事事逞心如意!”
就是這聲音,看來人沒有變。
王爺挑起了她的紅蓋頭,她隻管往他的右眉峰處看——沒有小米粒大的那顆黑痣。
果然,來的是假王爺。
就在剛剛重生之前,她嘶聲力竭地撲過去抓起他的衣領,第一次與他近距離接觸的時候,她終於發現了那顆痣——真假王爺的唯一區彆。
再看看這些喜婦,一二三四五,一個都不少,一個都沒變。好,要的就是不變!
這個時候,八哥喜婦讓王爺、王妃並排坐在婚床上,抑揚頓挫、婉轉悠揚地唱起了撒帳歌:
“撒帳東,兩人白首不分離撒帳西,兩人兒孫繞膝頭”
誰要跟他白首不分離,唐若錦每次都故意接不住那些撒向她裙擺的五色同心果。
撒帳結束後,又喝了合巹酒,挽了同心結,吃了白頭餐,她們一眾喜婦退了出去。
留下他們新婚夫婦,王爺搓著手,喜形於色,喃喃道:“王妃,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好看!”
他似乎在有意裝出沉穩,又難抑製住興奮,倒顯得滑稽好笑。
唐若錦冷冰冰地問:“哪裡好看了 ?”
“你看你這膚白勝雪,臉若銀盤,眼同水杏,眉目如畫。這不就是畫裡走出的美人嗎?要不就是天女下凡了。嘖嘖”
唐若錦和他同時說出了:“真是美得不真實啊!美得美輪美奐,美得讓人心裡癢癢!”
假王爺瞠目結舌,“愛妃怎麼知道我要說這話?”
唐若錦真是多看他一眼,就痛恨自己多一分,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他那張恬不知恥,令人惡心的嘴臉呢?
還被他哄騙著入了彆人的局,彆人連見自己一麵都覺得是汙了自己的眼!
唐若錦厭惡地說:“我不但知道你要說這句,還知道你下一句要說什麼?”
假王爺奇怪地說:“愛妃——不可這麼調皮,你又不是本王肚裡的應聲蟲,怎麼會知道我要說什麼!剛才剛才一定是巧合!”
“巧合?我讓你試試是不是巧合!”
假王爺疑惑地朝著門外看,就在他張嘴的時候,她同步喊了一句:“小桃,我餓了,你去廚房端些酒菜來!”
兩個人不但同步說出了同樣的話,唐若錦更是和門外的小桃同步回了相同的一句:“王爺,請恕罪啊!新婚夜的規矩我們得守,餓了就隻能吃洞房裡的白頭餐,不興不興從外麵端的,不吉利!”
王爺想不清楚新娘子為啥跟小桃說了同樣的話,隻是下意識地回了句:“去去,什麼臭規矩!白頭餐裡色香味要啥沒啥,這能吃嗎?”
哇?!又同步上了!
他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害怕王妃又成了自己的嘴替!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