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過的都知道,不作死就不會死。
不過,蘇超的穿越不僅接受了原主的記憶,還接受了原主的戰力。
作為八極窩長大的孩子,教訓這幾個色厲內荏的混混實在太簡單了。
他媽確實說了不讓他打架,奈何他從小就沒聽過媽媽de話。
“滅了他們!”
一聲令下,混混們嗷嗷叫著衝了上來。
《陽光燦爛的日子》裡邊說,越是兩邊人叫的多的架,越是打不起來。
但是現在是七八個人打兩個,那就得分個勝負。
這個勝負很快就分出來了。
“躺下,都躺下,誰特麼的敢起來我就打誰……呂布你往地上躺什麼,你特麼給我起來乾活。”
蘇超看著躺了一地的混混,覺得他們似乎都變矮了。
其實他倒也沒有到終極殺人王的境界。
頂多就是比普通人厲害一些。
奈何他打架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而且喜歡扮豬吃老虎,總是在彆人沒有防備的時候暴起突襲。
就算是練家子可能都要著他的道。
更彆提這些小癟三。
90年的時候,出演《一刀傾城》袁世凱的趙長軍在回家路上,與三個小混混發生了糾紛。
堂堂武術冠軍,被混混打進了醫院。
就是因為他的拳不夠快不夠狠,成名之後就開始端著了。
你敢信,他和混混打架居然還擺起手式。
“乾……乾什麼活?”
呂布說話都不利索了,隻覺得膝蓋發軟,有種納頭就拜的衝動。
他真名其實不叫呂布,隻是特彆喜歡呂布,就給自己起了個這樣的外號。
他覺得呂布是個完美的男人,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動不動就拜義父。
但是他現在總算能理解呂布了。
我……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超哥若是不棄,願拜為義父。
“看著他們,彆讓他們亂動,”蘇超按住一個混混,沉聲問道:“就從你開始吧,怎麼稱呼?”
“大哥,我外號大嘴!”
“嘴哥,你剛才用什麼打的我,把我的小拇指都打紅了,怪疼的……”
“臉?”
混混傻不愣登的開口。
我打你?
你麻痹,我都沒碰到你呢,就被你一拳砸臉上了。
“湯藥費,有多少?七毛錢?七毛錢你就出來混,半盒煙?年輕人抽煙不好,火柴盒挺漂亮的……”
“都給你大哥,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該多少就多少,你以為我是麻匪啊。”
大嘴給了錢,連地上的家夥什都沒撿,頭也不回一溜煙跑了,留下他一地的兄弟們大眼瞪小眼。
“出來混的沒一個講義氣的,你們回頭可不要放過他,該你了,你鞋子怎麼臟了,來我給你擦一擦,擦鞋一塊……連一塊錢都沒有,八毛錢,這塊玉不錯,感覺值兩毛錢,滾吧,下次彆讓我再看見你。”
“哎喲,瞪我,不服氣是吧?你剛才是不是罵我了?你知不知道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兩塊?兩塊行,你也走吧。”
……
“最後一個,你是老大對吧?”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姓段的但凡皺個眉,我就是你養的。”
雖然小弟們都跑遠了,但是身為老大的體麵不能丟。
“呂布,把他褲子給拔下來。”
“扒褲子做什麼?”
“把他給上了。”
“不!”
“彆彆彆,大哥我錯了,彆讓他弄我。”
讓你操家夥,不是掏家夥。
呂布和混混老大兩人對此都很抗拒,他們見過手黑的,可從來沒見過心這麼黑的。
“聽說你要拆兌兩張葉子給我,那我就給你這個麵子。”
“大哥我沒錢啊!”
“現在給你十秒的時間拿錢,十九八七……哭?哭也算時間哦~”
“有錢,有錢,褲衩裡!”
“艸,你個老六居然把錢藏褲衩裡,你等一等啊,我給你寫個欠條。”
蘇超拽過來他的蛇皮口袋,翻找了一會拿到紙筆,唰唰開始寫借條。
“本人喪彪,今借到……你叫啥名來著?”
“段明,段譽的段,明亮的明。”
“短命啊,你這名可不吉利,這二十塊錢,你打算讓我什麼時候還?”
“哥您說的算。”
“十年吧,這張借條保管好……”
蘇超撕下來遞給對方。
段明一行清淚滾落,太特麼欺負人了。
你這特麼的是在問我的意見嗎?
我如果說不想借,你會放我走嗎?
然而,他又不得不感慨。
明明可以搶,可這廝偏偏要走個流程。
隻能說是腦子真特麼有病。
“等一等,小段,你就這麼拿走了?”
哪怕用了綽號,蘇超也不能容忍有人攥著自己的把柄。
借條隻是為了程序合法。
“大哥,我沒要啊,是你硬給我的,要不我還給你吧!”
短命簡直快要哭出聲了。
社會太險惡了,連混混的錢都搶。
你麻痹,真不要臉!
“吃了,讓他把借條吃了,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
呂布在邊上上躥下跳,看熱鬨不嫌事大。
現在有了義父,請叫我溫侯!
短命哭喪著臉把借條塞進嘴裡咀嚼,中途幾次作嘔,但還是硬著頭皮給咽了下去。
“哎喲,我一時半會沒注意,你怎麼把借條吃了,我隻是讓你保管好彆弄丟了,快走吧,回去之後好好做人。”
蘇超等人家吃完了才假惺惺的開口。
又是拯救失足少年的一天。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拯救一些失足少女。
短命如蒙大赦,狂奔而去,鞋都跑掉一隻也沒停下來撿。
“短命,以後見著我們哥倆繞著走,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呂布衝著他的背影放狠話。
我和蘇超,天下無敵!
“見者有份,這兩塊錢拿去買包煙。”
一番洗劫下來,收獲了28塊8毛錢,香煙十幾根,火柴兩盒,《演員的自我修養》一本……
有種打小怪爆裝備的爽感。
蘇超還不忘分兩塊給呂布。
這廝要是敢要,就說明不值得深交。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誰敢碰我的,我就弄死誰。
“超哥,你這是看不起兄弟啊,要是沒有你,我今天肯定要躺這兒了。”
呂布堅決不要。
“那行吧。”
蘇超也不客氣,全都裝進了自己兜裡。
“超哥你這是武術嗎,你胳膊肘一頂,段明那小癟犢子就飛了……”
呂布眉飛色舞的比劃著。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膝蓋越來越軟,如果不是蘇超太年輕他真想跪下喊義父。
“單羊頂,我會功夫這事你不要往外傳。”
蘇超叮囑了一句。
至於那群混混,這麼丟人的事情他們估計也不會亂說。
“懂,嘿嘿,方便陰人。”
呂布自認為也不是一介莽夫。
他還諂媚的幫蘇超背起了蛇皮口袋。
差點沒背起來,這才知道不是口袋輕飄飄的,而是人家蘇超的力氣太大了。
“陰你個頭啊,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萬一碰到人家有槍的,對著我來一下,我就直接玩完了。”
現在可是95年,太特麼可怕了。
強如姓喬的全國散打冠軍,也因為乾壞事被抓了。
一顆花生米是鐵釘板板的事。
“大哥,你為什麼挑中我啊?”
呂布心裡一直很納悶,北影廠門口人那麼多,芸芸眾生之中一眼就看中自己,一定是什麼特彆的緣分。
“你看著高高壯壯的,我還以為你會打劫我呢。”
蘇超笑得一臉可親。
“艸……”
你特麼這叫釣魚執法。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呂布說的落腳點。
其實就是一排老平房院子,類似黃博和高琥主演的《上車,走吧》裡頭那種,門口還算乾淨,鋪著平整的煤渣。
朝著院牆外的方向開了一個小窗,掛著一個“鳳霞煙酒超市”的招牌。
呂布帶著蘇超湊過去。
“大娘,我帶了個人來住宿,就住我那屋,五十塊錢一個月對吧?”
“你那屋再加個人也才六個,得按照六十五算。”
“那算了,我帶他去彆地兒去。”
“行了行了,看在你這個三家性奴的麵子上,就收他五十塊錢好了,拿錢來!”
“呂布是三姓家奴,不是三家性奴!”
呂布氣得直哆嗦,但是他又不好和一個老女人討論性奴方麵的問題。
這年頭沒什麼押一付三。
能住到這地方的都特彆窮。
所以蘇超隻需要拿出五十塊錢就行。
如果不是剛才有好心人讚助了二十多,蘇超身上的那點錢都不夠付房租的。
這一路,全靠好心人了。
“這就是你說的身材特彆好,特彆風騷的老板娘?我看你是真餓了啊~”
蘇超跟著呂布往院子深處走。
“滾蛋,那不是老板娘,那是老板娘的婆婆。”
“喲~人妻啊!”
“她老公幾年前不知道怎麼沒了,現在就她和婆婆一起過日子。”
“謔,又疊了一層buff。”
“什麼?”
“沒什麼,待會我請你吃飯……”
“彆,怎麼能讓你請客呢,你今天可是救了我的命,”呂布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最近掙的錢都寄回家裡了,要不能請你吃頓好的。”
“那就隨便吃一口吧。”
蘇超進了小屋才知道為什麼房租這麼便宜。
好好的一間屋放了四張架子床。
沒有衛生間也沒有廚房,亂七八糟的堆滿了東西。
好在他也早有預料。
這年頭的北漂就是這麼慘。
放完了東西,蘇超跟著呂布出去吃了個炸醬麵。
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呂布還買了兩瓶啤酒。
一番交談,收獲頗多。
蘇超從呂布那了解到了不少東西。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開始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
雖然他重生的金手指很給力,但是想要發揮出最佳效果也不容易。
首先是第一桶金的問題。
普通群演一天才三十塊錢,而且很少有群頭能足額給錢,大部分都是抽一半,黑一點的可能隻給十塊。
更高級的演員收入會增加,但是人多肉少,很難把握到機會。
所以大部分的群演還有“兼職”。
有乾工地的有乾餐飲的。
呂布的兼職是仗著身高馬大到處去當保安。
蘇超不打算做這類工作。
收入的天花板實在太低了。
他打算繼續乾上輩子的老本行。
蘇超上輩子也是農村出身,從小家裡就窮,信息閉塞沒見過什麼世麵。
拚死拚活考上廣東一所大學,兩眼一抹黑的選了個人力資源管理專業。
畢業幾年之後,機緣巧合接觸到了教培行業。
摸爬滾打了幾年,積累了不少的經驗,然後和幾個朋友自己搞了個培訓班,結果碰到教培寒冬。
多年積蓄全部打了水漂,還欠了一屁股債。
曾經滿眼隻有他的女朋友快速割席。
原來深情也是可以演出來的。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小學生的錢不讓賺那就賺成年人的,蘇超乾脆搞起了藝考培訓。
為了爭一口氣,他拿出了高考時候拚死拚活的勁,隻要卷不死,就往死裡卷,一天隻睡四五個小時。
而且行事作風也有了很大轉變。
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要是良心沒了,那賺得可更多呀。
他們不僅給追求明星夢的人創造機會,有時候還會幫一些想要提升演技的明星介紹老師。
像黃海泊、張頌聞、金玉婷、溫崢嶸等等都在他們的外援名單上,偶爾還能請一些學校裡的老師來上課。
寧可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同行。
他們的培訓班在當時也算得上實力非凡。
可惜,好日子還沒過幾年呢,他就把自己給卷死了。
上輩子當九零後的時候,總是吐槽機會都被六零七零後後給搶完了,現在自己成了七零後,就有一種“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的激昂。
教培這玩意絕對是能夠在短期內完成原始積累的利器。
作為上輩子的老本行,怎麼忽悠人蘇超門兒清。
這還等什麼?
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