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前兩天借了曉冬兩百五,呂布的一百五,這個錢現在還給你們。”
蘇超掏出今天賺的錢開始分發。
事業確實處於一個關鍵期,各個方麵都急用錢。
尤其是下個月的張宇。
《月亮惹的禍》如果不打折,可能要花好幾萬才能買下來。
必須要存下一大筆錢備用才行。
然而,蘇超覺得這個錢必須要還。
光靠畫大餅喂不飽兄弟。
呂布、郭曉冬明知道你這邊賺了一大筆錢,可你卻心安理得的讓他們繼續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換做是蘇超,蘇超絕對撂挑子。
反正錢還了之後……還可以再借。
蘇超不僅要還錢,他甚至還抽出了幾張發工資。
“你們現在幫我做事,我肯定不會虧待兄弟,暫定一個月兩百塊錢……”
呂布兩百,郭曉冬兩百,郭曉鋒……也給了兩百。
這年頭,工人的月薪也就百塊錢,靠當群演普遍賺不到兩百塊錢。
“這……”
呂布都不知道該推辭哪一個了,到底是推辭借給蘇超的錢,還是推辭蘇超給他發的工資呢。
可是,他兩個都想要啊。
“你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我們其實也沒做什麼,你讓我們辦的事情我們都沒辦成。”
郭曉冬兩個都拒絕。
他哥也是連連搖頭,他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己什麼時候加入的?
“放心吧,過幾天咱們會非常忙,你們甚至有可能都沒時間去打零工了。”
蘇超堅持讓他們收下。
還錢四百,發工資六百,一下子就給出去了一千塊。
“博哥~”
蘇超又看向黃博。
“啊?”
黃博連忙擦了擦口水,不明白這裡頭難道還有自己什麼事情嗎?
“願不願意一起乾?”
蘇超遞給他一根羊肉串,肥肉相間,剛剛端上來,還在滋滋冒油。
“乾……乾什麼?”
黃博一臉呆滯。
“乾就行,回頭再說,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輩子,每當你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都會哭著說感謝超哥,是超哥把你拉到演員這條正路上。
沒有超哥,就沒有今天的我。
“嘿嘿,我的工資呢?”
正如黃博之前所說的那樣,他的問題不在於窮不窮,他在酒吧雖然混得不如吳修波和沙包亮,但是每個月也有上千,在這個時代妥妥的中產階級了。
他的問題在於看不到希望。
從剛來時候的無限憧憬,到現在認清現實,他反倒從蘇超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反正都是混,怎麼不能混呢。
“也給你兩百。”
蘇超沒有猶豫,抽出兩張大鈔遞給黃博。
“好……好呀,感情就我被排除在外是吧?”
周訊點了一根煙,她算是看明白了,這裡就她是多餘的。
“你拖家帶口的,又不方便和我們一起瞎鬨……”
蘇超沒有拉她入夥的計劃。
周訊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原來的路線吧。
人家既沒有什麼需要幫扶的,也沒有什麼需要拯救的。
現在跟她說,彆交那麼多男朋友。
那簡直就是有病。
蘇超對周訊也沒有朋友之外的想法,要前胸有後背,小紅帽這個外號給她也一樣完美適配。
“我就是好奇你們要乾什麼,搶銀行嗎?”
黃博是看不到希望,周訊也差不多。
她來到卡薩布蘭卡一個多月,正常情況下是能夠轉正拿底薪的。
奈何她總是和客人起衝突。
談得來的客人也還好,她並不是不擅長溝通,問題是有一些客人非常惡心,而她又不想慣著。
紅姐幫她擺平了客人,但是轉正也變得遙遙無期。
在這個夢想之都,她住在防空洞改造的房子裡,陰暗潮濕,連男朋友的樂器都會跟著發黴發潮。
而她,也覺得自己快要發黴了。
“其實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們打算開一個藝考培訓班,給參加藝考的學生做培訓。”
蘇超表現的非常坦然。
“噗~”
噴酒的不是周訊,她這時候沒有喝酒。
可憐的黃博,他剛灌了一大口,全都噴了出去——幸好他及時扭過頭,不然大家今天得吃他口水。
“斯文點~”
蘇超又讓老板上了一批串。
沒辦法,這年頭大家都饞肉,好不容易吃一頓,就很難停下來。
“今天得謝謝超哥,我上次這麼吃肉還是一年多以前,”郭曉冬打破了安靜的氛圍,感慨說道:“那次我一包方便麵吃了三天,拿到工資之後就出去吃了碗紅燒肉,就著七八個大饅頭,我直接吃到吐。”
“那你吐了嗎?”呂布問道。
他能理解黃博,他和郭曉冬剛聽蘇超說培訓班的時候,反應也沒比黃博好到哪裡去。
“哪能呢,根本就不舍得吐。”
郭曉冬其實也是在暗示,不管蘇超要做什麼,但隻要跟著蘇超這樣有本事的人,就不會缺少肉吃。
而黃博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提出質疑的是周訊,這姐兒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地問道:“那你們這不是騙人嗎?”
“走一步算一步,實在不行死半路,等我們的培訓班開出來,你來聽一聽就知道了。”
蘇超自信滿滿,他甚至覺得周訊可能會留下來聽課。
因為蘇超有太多的東西可以教周訊了。
上輩子培訓班教人演戲,經常拿周訊作為範例,培訓班的老師們早就把周訊扒得一乾二淨。
他們比周訊還了解周訊。
此時的周訊雖然靈氣逼人,但是和巔峰期完全沒法比。
她就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蘇超比任何人都知道怎麼開發她的潛能。
“好呀,你們開的班時候我去看看。”
酒足飯飽之後,幾個人各自散去。
都住在不同的方向。
黃博和周訊比較順路,負責把周訊送到她男朋友的手上。
蘇超幾個正好碰到個小巴。
他沒有忘記練武,快到住處的時候讓呂布先回去。
他本人則是去小公園折騰了半個小時。
等到蘇超回去的時候,呂布正在跟人吵架。
準確的說,是同屋的那個搖滾青年在陰陽怪氣。
他早在蘇超第一天來的時候就陰陽怪氣了。
說什麼又來了個農民,這地兒快沒法住了。
蘇超原本還想和他拉拉關係。
聽到這話,沒直接上去揍他,都是因為蘇超這人素來喜歡以德服人。
昨天回來的晚他也沒消停。
今天又來……
“瑪德,絮絮叨叨大半天了,讓他下來單挑他又不敢,煩死了。”
呂布最討厭這種人。
“哎,哥們,消停點吧,住這樣的地方,為了討生活,誰都有可能回來的晚,你要是覺得被打擾了,那你就自己出去租單間。”
蘇超過去安慰地拍了拍搖滾青年。
雖然他沒用力,但是搖滾青年依舊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你看,他認為我說得對,他點頭了。”
蘇超很欣慰這個室友如此通情達理。
呂布觀察了一下,看到搖滾男還在動彈,總算是鬆了口氣。
“睡覺睡覺,都幾點了,大家明天還要上班呢。”
蘇超拎著兩個塑料桶去打水衝澡了。
這一次,總算沒有人在他洗澡的時候闖進去。
“你乾什麼?”
或許是因為原主從小習武,而蘇超又卷習慣了,綜合在一塊就讓他變得特彆警醒,隨時都會跳起來把工作卷冒煙。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睡意朦朧中,他就發現有人在動他的吉他。
“我……我就看看。”
搖滾青年放下吉他,強作鎮定地說道。
“你看我的吉他想做什麼,看出什麼名堂了嗎?”
蘇超坐起來,有點煩躁地抓抓頭發。
古語有雲:“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看來必須要把他辦了。
“哪搞的這麼好的吉他,偷的?還是陪了什麼富婆,看你長得……哎呦,你乾什麼,放開我……”
“偷東西啦,這個人偷我的吉他,被我給現場抓住啦,差點就被他給偷走啦,快來人啊!”
蘇超一手揪住搖滾男,另一隻手把吉他掛到搖滾男背上。
寢室裡一共六個人,有一個五點多就跑了。
剩下的呂布,還有另外倆人都被吵醒。
甚至連同小院其他房間的人也聞聲跑了過來。
一方有難,八方觀戰。
咱們華夏人最不缺少吃瓜群眾。
上輩子蘇超有個哥們開車在路邊等女朋友,結果有個男的衝過來,說是想請他幫忙送到xx酒店。
哥們說咱也不是出租車網約車,憑什麼要送你啊。
那男的說是去捉奸。
蘇超那哥們兩眼放光,連女朋友也不等了,拉著人家屁顛屁顛的去捉奸,還跟著男的衝進去幫忙掀被子拍照片。
抓小偷的熱度雖然比不上捉奸那麼喜聞樂見,但是依舊可以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還沒出去乾活的,都出來看熱鬨。
“出了什麼事?”
包租婆很快也趕到了。
整個小院都是她的租客,出了事她肯定脫不了乾係。
“我沒偷他東西!”
搖滾男差點氣暈了,他最開始的那幾十秒都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我就問你,你拿沒拿我的吉他?”
蘇超幾乎是單手拎著搖滾男,讓對方根本就逃脫不開他的鉗製。
“長毛,你到底拿了沒有?”
包租婆最討厭的就是小偷,去年有個租房子的沒錢交房租跑了,你說你跑就跑,你把同屋的室友都偷了個遍是什麼鬼啊。
“我拿了,但是我沒偷!”
搖滾男非常委屈。
“你趁我沒醒拿的對不對?不告而取視為偷,你還說你沒偷?”
不是蘇超欺人太甚。
主要是這個搖滾男太惡心了。
他玩搖滾的,經常黑白顛倒。
黑夜給了他黑眼圈,他卻用來來翻白眼。
蘇超上次順路回來拿東西,就發現這廝在呼呼大睡。
蘇超和呂布回來晚了,根本影響不到他休息。
其他幾個人都沒說什麼,就他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跟個八婆似的。
最主要的是,梁子已經結下來了。
他在蘇超沒有允許,甚至不知情的情況下對蘇超的吉他動手動腳。
誰知道他是想偷走,還是想剪弦。
千萬彆覺得蘇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現實生活中這種人很多。
有些人,除了大小便哪都不正常,尤其是腦子。
搖滾男處處都表現出了小肚雞腸。
把他往壞裡想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