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厭的結婚紀念日,沈厭居然要給風純驚喜。
裴歡本打算不去,但她現在好奇了,那就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驚喜。
說是宴會,其實也就是家庭聚餐,兩家人和各自的親朋好友都叫到一起,吃吃喝喝。
不可能大辦,她和沈厭還是隱婚。
不需要禮服,不需要穿的多麼隆重,裴歡隨意穿了一條寬鬆的背帶褲和白色短袖就去了,紮了一個丸子頭。
她和曲鬆兒一起去。
晚宴地點在沈厭名下的山莊裡,四麵環山繞水,吹著遠處的水風,正好緩解了酷暑的炎熱。
山莊門口有噴泉,裴歡繞道走,凡是水深超過半米,她都會生理性的排斥。
曲鬆兒對身邊的一切都保持熱愛,在傭人的帶領下到處溜達拍照。
裴歡獨自進大廳,一進去就看到了風夢月,其他人倒是沒見到。
風夢月看了眼她的肚子,目光又挪向她的臉,斥責,“你是女主人,你小姑子卻在這兒忙前忙後的準備待客的各種東西,你知不知禮數?”
裴歡,“她這是迫不及待的想上位?那還不勤快點兒。”
風夢月的臉都白了,正要發火,外麵來了人。
是裴董事長和裴夫人,還有裴書雅。
風夢月看在裴董事長的麵子上出去迎接,裴歡也去了。
周微月沒有看裴歡一眼,裴書雅倒是盯著裴歡看,眼神不懷好意。
裴歡通通無視。
裴董事長很有深意的看了眼裴歡,走過來到裴歡麵前,看起來很寵溺的摟著她的肩膀,像個老父親一樣的對風夢月道,“我這閨女在裴家時挺瘦的,誰能想到嫁到了沈家被你們養的這麼好,親家,你可真是個好婆婆。”
風夢月賠笑,也不給麵子,“看你說的,書雅要是我兒媳婦,我更會好好寵。”
裴書雅笑了。
周微月也笑,像是沒聽懂風夢月對裴歡的不喜歡似的,絲毫沒有彆人貶低她女兒就是貶低她的覺悟,“我們小雅就是優秀,走哪兒都招人喜歡,我以她為榮。”
至於裴歡,她絕口不提。
裴董事長微笑,“歡兒也很好,你們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在外麵彆人誇他親生女兒,他心裡自然是喜悅的。
至於裴歡,他一直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要不然那些年在裴家,裴歡的日子也不至於那麼艱難。
這樣的偏袒和比較,包括親媽對她的態度,裴歡早就習慣了,心已死,也無所謂。
風夢月引到大家去坐,剛坐穩,外麵來了一輛大g。
沈厭到了。
於情於理該裴歡出去接,她剛動,一抹白影從她身邊像風一樣的竄出去,伴隨著嬌甜的聲音。
“哥哥來嘍。”
裴歡,“……”
風夢月哈哈笑,“我這女兒太黏她哥了,兄妹感情是真好。”
裴董事長笑容一閃,感懷悲痛,“那真好,兄妹就應該團結友愛。”
“……裴哥,我不是想提起你的傷心事,抱歉,書臣的事我們也很難過。”
“沒事兒,你也沒說什麼,是我太敏感了。”
裴歡也走了出去,她站在屋簷下。
夕陽像一個巨大的網子,籠罩著這如夢似幻的山莊。
花朵搖曳,微風徐徐。
很美的風景。
風純的白裙子和沈厭的白襯衫果然很搭,他們像一對璧人,相視對笑。
沈厭從後備箱抱出一束99朵的玫瑰花,風純順勢接過來。
沈厭低笑,“這是給你的嗎?這是你嫂子的。”
“那我的呢?”
“放心,少不了你的。”
沈厭又拿出一束百合,“抱你自己的。”
風純說,“哥,我的百合,你給我抱進去吧,我把嫂子的玫瑰拿進去,我交給她。”
“想得美,這個殷勤得我來獻。”沈厭把玫瑰花抱了過來。
風純抱著百合撅嘴,她順勢把手放進了沈厭的掌心裡,沈厭拉著她往進走。
多般配的一幅畫。
登對的衣服,登對的人,都抱著花,又手拉手。
有多少兄妹走路是這樣的?
裴書臣沒有對裴書雅這樣過,也沒有對她這樣過。
而沈厭不覺得這麼做不合適,包括風純靠在他的肩膀上走路,他也覺得很平常。
多可笑。
“哎喲,你倆是在一起了嗎?”曲鬆兒拍照回來了,她直接懟,“手怎麼拉這麼緊,還貼著,哇塞,我們家小歡兒不會成小三了吧?”
風純撇嘴,但沒有不悅,似乎還有點讚同曲鬆兒的話。
沈厭看著曲鬆兒,咋舌,“幾天不見你這嘴巴又毒了,這麼糟踐你閨蜜?”
“不是你糟踐嗎?當著你老婆的麵,跟彆的女人這麼親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夫妻。”
“我妹妹身體不好,穿高跟鞋扶著我走,怎麼就親密了?”
曲鬆兒,“切。”
沈厭這才放下風純,去拉裴歡的手。
對裴歡低笑,“媳婦兒不會介意,你明白的對不對?”
這麼些個日子,她介意的都要跟他離婚了,他居然還說這樣的話。
他這是一句平常的話嗎?
不,他看似在詢問,實則是要求她不介意。
裴歡冷冷淡淡地回,“我就算是介意,你也不在乎啊。”
“不,你的情緒我非常在意,三周年快樂。”他把玫瑰花遞給了她。
他就這樣岔開了話題。
裴歡沒接。
哪兒有女人不愛花的。
她說,“從此我不再喜歡玫瑰,我不要,你處理了吧。”
沈厭眉頭一皺,本能的認為方才風純要幫忙抱花,小胖兒又吃醋了。
又或者說是曲鬆兒的挑撥離間,裴歡入了道。
他不理解這有什麼醋好吃,多大點兒事。
“那我抱,我們進去,大家都等著。”
裴歡也在等。
她等沈厭到底給了風純什麼樣的驚喜。
四個人一起進屋,風純還想靠著沈厭走,曲鬆兒忍無可忍:“沒完了是吧,不會自己走路嗎?沒看到你嫂子在這兒,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