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灌入肺部的窒息感漸漸消散。陸沉將蘇清月和蘇父拽進廢棄的排汙管道,鐵鏽味混著腐臭撲麵而來。蘇父劇烈咳嗽,蘇清月撕開裙擺為他包紮傷口,動作熟練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
“三年前,你突然消失後,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蘇清月嗓音沙啞,指尖顫抖著摸出手機,調出一封加密郵件截圖,“信裡說趙烈哥的死亡與蘇家有關,警告我‘離真相越遠越好’。我查了所有監控,你離開那天的直升機來自境外秘密部隊……我以為,是你為了擺脫我,故意編造了任務借口。”
陸沉的瞳孔在黑暗裡收縮。原來她背負著同樣的猜疑與恐懼,三年來獨自對抗家族暗流。“那封信是趙烈發的。”他扯開戰術背包,取出趙烈生前給的加密u盤,“他知道自己會被蘇家滅口,提前留下了證據。我之所以突然退役,是因為上級截獲情報——聶梟要殺我滅口,而蘇家有人給他提供我的行蹤。”
管道外傳來隱約的腳步聲,暗鯊的搜查隊逼近。蘇清月卻抓住他手臂,眼底泛起淚光:“你當年選擇保護我,我卻一直以為你背叛了趙烈哥……我們都被利用了。”
陸沉的喉結滾動,三年淤積的愧疚與憤怒在此刻崩裂。他猛地將她按在潮濕牆麵上,吻住她顫抖的唇。這個吻如暴雨般激烈,碾碎所有未言的傷痛。蘇清月的手攀上他脖頸,回應的熱烈讓他想起三年前最後一次擁抱——在趙烈離去的那個暴雨夜。“
現在,我們要讓真相撕開他們的假麵。”陸沉鬆開她,戰術匕首劃過掌心,在管道壁上刻出簡易地圖,“聶梟的基地有三層安保,但老周生前告訴我,倉庫東南角有他安裝的應急通道。我們可以從排汙係統潛入,直插主控室。”
蘇父忽然插話,聲音帶著商人的精明與疲憊:“清月,你二叔最近頻繁接觸聶梟的人……他可能才是真正的內鬼。”他摸出袖口藏的微型芯片,“這是老周臨死前給我的,裡麵可能有二叔的轉賬記錄。”
蘇清月瞳孔驟縮。二叔蘇明,一直覬覦集團繼承權,卻在她父親病重時被委以重任。她調出芯片內容,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賬戶——與聶梟洗錢網絡驚人的吻合。“
蘇家礦場的稀土,被聶梟製成武器原料賣給境外黑市。”陸沉快速分析,“趙烈發現的不是走私,而是軍火交易。蘇家內鬼為了獨吞利潤,勾結聶梟滅口。”
三人商議戰術時,管道外傳來爆破聲。暗鯊發現了他們的藏身地。陸沉將蘇父和蘇清月推向應急通道:“你們從這條管道去安全屋,我引開追兵。兩小時後,碼頭倉庫東南角集合。”“不,我跟你一起。”蘇清月拔出陸沉給的匕首,眼底燃起倔強,“當年老周救我的時候,我發誓不再當逃兵。”
陸沉沒再爭執,拽著她躍入排汙渠的黑暗。他們如兩尾逆流而上的鯊魚,在腐水中穿梭,避開紅外線追蹤。蘇清月忽然在轉角停步,將匕首柄塞進他掌心:“這把刀,趙烈哥曾用它救過我的命。現在,它該回到戰士手裡。”
深夜,聶梟基地
陸沉與蘇清月從通風管道潛入主控室,監聽到驚人對話:
蘇明那個老狐狸,居然私吞了三分之一稀土!”聶梟在屏幕前咆哮,“告訴血鯊總部,明天必須清空南都的貨倉,國際刑警已經盯上我們了!”“血鯊?”蘇清月攥住陸沉的手,他戰術耳機中傳來戰友趙烈的舊錄音:“沉哥,蘇家背後可能有跨國軍火集團……代號‘血鯊’,他們的標誌是雙鯊咬尾。”真相如鎖鏈層層扣緊。聶梟不過是血鯊的南都分支,而蘇家內鬼蘇明,才是整個陰謀的樞紐。陸沉迅速破解主控係統,將礦場真實坐標、洗錢賬戶、血鯊聯絡名單全部導出至雲端。蘇清月同時用蘇父的芯片解鎖加密文件,發現驚人事實:趙烈的“叛變處決”命令,竟是蘇明直接發給聶梟的。“必須趕在血鯊清空貨倉前行動。”陸沉將情報同步給國際刑警的加密頻道,屏幕突然紅光閃爍——他們的位置暴露了。警報聲炸響,暗鯊精英隊包圍主控室。陸沉與蘇清月背靠背作戰,匕首與戰術槍械交織成殺網。蘇清月腹部中彈,陸沉嘶吼著將她拽進電梯,按下最深層的按鈕——地下武器庫。地下武器庫
成排的稀土武器在冷光燈下泛著幽藍,蘇清月倚在牆邊止血,陸沉用匕首挑出她傷口的彈片。他撕開戰術背包,露出自製炸藥:“我們引爆這裡,讓血鯊的貨倉成為他們的墳墓。”蘇清月卻搖頭,摸出手機調出蘇父發來的定位:“我爸在安全屋破解了老周的舊係統,找到了聶梟的秘密碼頭——他們今晚要運走最後一批稀土武器。我們要在貨船離港前攔截。”兩人將炸藥布置在武器庫核心,設定延時引爆。陸沉抱起蘇清月衝出電梯時,聶梟已帶領重兵圍堵。槍戰在走廊爆發,蘇清月的匕首精準削斷兩名敵人的喉管,陸沉的戰術翻滾避開致命射擊。“跳!”他拽著她躍下貨梯,墜入地下運輸通道。身後炸藥轟鳴,血鯊基地開始崩塌。夜色中的秘密碼頭,貨輪引擎已啟動。陸沉與蘇清月的身影如兩道黑影,潛入船艙。蘇明與聶梟正交接貨箱,雙鯊咬尾的標誌在貨箱上猙獰浮現。“蘇明,你背叛蘇家,也不過是個傀儡。”蘇清月突然從陰影中現身,槍口對準蘇明眉心,“你勾結血鯊,害死趙烈哥,還妄圖用我爸的命換礦場?”蘇明臉色煞白,聶梟卻冷笑:“蘇小姐,你以為拿到證據就能活著離開?”他按下遙控器,貨輪突然劇烈傾斜——整艘船被改裝成了自殺式炸彈。倒計時顯示屏亮起:5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