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研,我們知道,這件事有愧於你,可畫畫是你親妹妹,你肯定不舍得她年紀這麼小,就被送去下鄉吧?”
“我們這樣做,確實委屈了你,可你放心,等這件事過去了,我和你爸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回來的。”
“阿研,你彆鬨了,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聊聊,好不好?”
敲門聲越發急促,女人的聲音也帶著哽咽與祈求。
夏安研瞪大了眼睛,腦子還有些宕機,卻被迫接收了一些記憶。
她……竟然穿到了自己吐槽了三天三夜的煞筆小說裡,還成為了裡邊那個雖同名同姓,但卻腦殘、人傻、還臭脾氣的資本家大小姐身上。
六六年,無數資本家被舉報,被下放。
也是那一年,無數剛畢業的高中生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
而原主所在的這個家族,就是將要被清算的資本家之一。
原本,應該下鄉是渣爹和繼母的閨女,原書的女主。可他們想要卷錢跑路,就設計了原主這個小可憐,想要讓她下鄉。
原主腦殘,但凡她願意嫁給未婚夫,都不至於會有這樣的遭遇,可她不,她不但瞧不上對方的出身,嫌棄人家是泥腿子,還信了渣爹的話,答應去了鄉下。最後,被舉報搞破鞋,死的很慘!
而原女主一家人,則是帶著所有家產,去了香江。可憐原主,到死都還以為渣爹會來救她,等到最後,就是個死。
死後,還是她那個瞧不上的泥腿子未婚夫,來替她收屍,還為此,得罪了京市大佬,差點也死了。
夏安研牙齒咬得咯咯響,臉都黑了。
可就在她接收記憶的時候,門外的人沒等到回應,也有些不耐煩了。
“夏安研,你鬨夠了沒有?趕緊過來開門。”房門被踹了一腳,發出‘砰’的悶響聲。
渣爹夏正遠的罵聲,猶如在耳邊響起,絲毫沒有顧及,裡麵的人,也是他的親閨女。
他所在意的,就隻有老小三給他生的那個女兒!
“我和你媽還不是為了你好,我們是想保全全家,你怎麼能那麼自私?你從來都隻考慮自己,不考慮家人,我到底是怎麼養出你這樣的女兒的?”夏正遠繼續開口,語氣中滿是嫌惡。
夏正遠早年是窮小子出身,看上了城裡小姐,就追在人家的屁股後頭,又是英雄救美,又是各種獻殷勤,終於是抱得了美人歸,還在嶽丈一家的幫助下,有了現在的家業。
他今年也不過才四十多歲的年紀,可卻大腹便便,還學習文人,戴著個眼鏡,梳了個大背頭,實在是看的人有些犯惡心。
他的力氣不小,踹了幾腳,夏安研房間的門,就被踹開了。
而此時,夏安研也已經站在了房門口,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她眼底的冷意,反倒是讓夏正遠有些心虛。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一旁的周秀寧看他這樣,忙使眼色。
夏正遠回過神,輕咳一聲:“阿研,爸爸剛才跟你說的那些,可都是為了你好,你可一定要聽話。”
夏安研輕嗤一聲,她淡淡瞥了眼一旁的周秀寧:“爸,你為了這個女人,為了那個私生女,竟然想要把我送去鄉下。知道的,你是擔心小閨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對我斬草除根呢!”
一句話,就讓夏正遠黑了臉。
他抬手,就要去打夏安研,卻被一旁的周秀寧拉住。
“正遠,不要打,阿研還小,你這一巴掌打下去,她一個女孩子家,可怎麼受得住呀?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就是了,阿研是個聽話的孩子,不會不答應的。”說著,周秀寧還給夏安研使眼色,“阿研,你快跟你爸爸說,你會答應。”
這個周秀寧,還真是讓人惡心,妥妥老綠茶!
可憐原主,還覺得這個女人是個好的,以為她處處為自己著想,竟然就認可了她。
要不是因為周秀寧,原主的日子會過成這樣嗎?
周秀寧是個心機深,愛裝的女人。她那個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平時,就裝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樣子,更加凸顯了原主的囂張跋扈。
平日裡,外人都說,夏家的兩個女兒,一動一靜,是夏家雙姝。
可背地裡,沒有一個人瞧得上原主,甚至還說原主是個惡毒的人。
原主的名聲,全都是拜他們所賜,現在還裝什麼裝?
“嗬,我說的有什麼不對?我憑什麼要答應這些無理的要求。工作是我自己考上的,你們張嘴就要,怎麼那麼厚的臉皮?”夏安研冷冷掃了二人一眼。
隨後,她故意將聲音放大,就是為了要讓樓下的夏安畫聽到:“你們手裡有錢,一個個又有本事,找個工作還不是灑灑水的事,為什麼要逼我?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媽媽護著嗎?”
說完,她竟是眼圈一紅,抽泣起來。
夏正遠看到她這模樣,竟是有些愣住了。
夏安研的長相,是隨了她的母親。
當時,劉家小姐的好樣貌,可是在滬市出了名的。
她願意下嫁,當時可是讓不少人都大跌眼鏡,哪怕是現在,都還有人唏噓。
當時,夏正遠也是真的喜歡過原主母親的,所以這會看到夏安研那雙哭紅的眼睛,帶著委屈與倔強,他竟是看的有些愣住了。
夏正遠是在原主親媽懷孕的時候,就出軌了的。那時候,滬市這邊有錢人,很多都是有妾室的,他卻沒把人帶回來。
當時,或許是男人的劣性,讓他出了軌,可對發妻的喜歡,也是真的。
直到母親病死,周秀寧才得以見光,帶著一個比夏安研小了整一歲的閨女,嫁了進來。
夏安研現在的舉動,也是為了試探夏正遠,是不是真的對這個女兒一點關心都沒有了。
可她也不會傻乎乎的以為,她哭一次,就能讓渣爹改變心意,這是不可能的!
下一刻,周秀寧就虛晃一招,驚呼一聲,貼在了夏正遠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