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回老家她都是要待到周一早上才趕回縣城去上班,今天考慮到那位領導要上來吃飯,因此吃過午飯她就早早趕回縣城。
媽媽給她殺了幾隻土雞帶上來,晚上正好燉一隻。
爸爸的朋友送了一些超大的羅氏蝦,中午燒飯的時候她特意留了十隻,晚上可以做一個鹽焗羅氏蝦。
露台有蔬菜,兩個人吃也就差不多了。
到家先將雞放到砂鍋裡慢慢燉著,自己則將客廳餐廳還有樓上露台都收拾一下。
靳毅因著晚上的晚飯今天便沒有出門,想著她沒那麼快回來,便睡了一小會,沒等鬨鈴響,樓上突然傳來砰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靳毅猛的一驚從床上坐起,仰頭看向天花板,聽著樓上傳來的窸窸窣窣的掃地聲,這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剛才那一聲是怎麼回事?那個男人又回來找她了?
靳毅下意識的就想上樓看看,走到房門口又頓住了,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緊張,不禁苦笑著搖搖頭。
譚風說的真是沒錯,這地方是有點邪氣。
在書房忙到四點半靳毅熬不住了,將材料收拾進公文包起身去衣帽間換了一身新買的衣服。
依然是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
他身材好,哪怕隻是很簡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像是高定的一般。
對著鏡子又整理一番,這才提上早就準備好的水果零食什麼的上樓。
宋薇瀾正在廚房忙活,聽到門鈴聲不由狐疑了一下。
這個點誰來找她?
當看到顯示屏上門外站著的男人,宋薇瀾不由哀嚎一聲。
領導您這是乾什麼呢,來這麼早乾嘛,他是能切啊還是能燒啊,這飯還沒好呢過來乾嘛呀,留他一人在客廳吧不禮貌,陪他吧晚飯又沒人燒。
眼見得外麵的人又要敲門,深呼一口氣的宋薇瀾扯出一個十分職業的笑容打開家門。
“靳書記?您快請進,晚飯還需要等會兒,您先在客廳坐會,我給您泡杯茶!”
謙恭的接過靳毅遞過來的水果零食,宋薇瀾後退著將人讓進來。
“冒昧來蹭飯很不好意思,想想還是應該上來幫忙的!”
“您太客氣了,隻是順帶手的事,不用您幫忙,您去客廳坐著喝會兒茶,我很快的!”
他幫忙,他幫倒忙還差不多。
“你不用這麼客氣,享受了勞動的過程,摘取成果的時候才會更有成就感,飯吃起來才會更香。好比自己親手摘的小番茄會更甜一樣,所以還請薇瀾同誌給我一個勞動的機會!”
嗬,不愧是領導,添亂都能被他說的這麼積極向上。
見她盯著自己的白襯衫,靳毅不禁尷尬的笑了笑。
“我隻有白襯衫,沒事,臟了就臟了,勞動哪有不臟衣服的!”
知道是沒法拒絕了,宋薇瀾解開自己的身上的圍裙遞過去。
不想靳毅卻不接,隻是微微低下頭。
宋薇瀾一愣,當看到靳毅挑了一下眼眸她才確定他是想讓自己幫忙戴上。
輕咬下唇,宋薇瀾也不敢看他,快速將圍裙套在他脖子上,正要回廚房去,就見靳毅突然轉過身,將後背留給她係圍裙帶子。
“……”小臉直接皺到了一起,領導這是乾嘛呢,手斷了還來添什麼亂啊。
“抱歉啊,我不太會係帶子,總是打成死結,麻煩你幫忙係個活結!”
緊緊的捏了捏小拳頭,對著他的後背揮了揮拳。
又一秒狗腿的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嗬嗬,那個,靳書記,麻煩您將帶子攏到後麵呢!”
“哦,抱歉!”似乎才反應過來似的,靳毅忙將圍裙帶子扯到身後。
接過帶子扯緊,被襯衫遮住的腰身頓時顯現。
好窄的腰啊,簡直堪稱完美的倒三角,不爭氣的咽了口口水,飛速打了個蝴蝶結。
係好帶子趁他不注意偷偷在身上擦了擦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擦一下,明明自己上回都把人給睡過了,剛才不過是碰一下手而已,她至於嗎?
暗暗鄙夷了自己一句,宋薇瀾尋思著該給這位祖宗找點什麼活乾才能既讓他有參與感又不至於給自己裹亂呢?
沒等宋薇瀾想好,靳毅先問道:“你晚上準備做什麼?”
“我從老家帶了土雞過來在鍋裡燉著,再做個鹽焗羅氏蝦,大煮乾絲,蒜泥莧菜,油醋花生米,我們就兩個人吃,應該夠了吧?”
“很足夠了,蝦處理了嗎?沒處理的話我來處理蝦!”
一句‘您會嗎’還沒說出口就見靳毅已經闊步進了廚房,拿起剪刀和蝦,麻利的處理起蝦來。
“您也會做飯?”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雙白皙修長的大手熟練的處理蝦,宋薇瀾不禁訝異的問到。
那哪是會做家務的手啊,一看就是拿筆杆子的,沒想到竟也做的這麼麻利。
他的手真好看,比哥哥的手還要好看,哥哥的手有些偏瘦,他的則正好,骨節分明,卻又不會顯得乾癟,哪怕白皙乾淨卻依然有著強烈的力量感。
宋薇瀾不自覺地就看呆了。
“會一點,但不如你做的好吃!”
他當然會做飯,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長大,什麼家務他都要學著做,燒飯自然也不在話下,不說多好吃,起碼不至於餓著自己。
說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應,轉頭看去就見旁邊的小丫頭正癡癡的盯著自己的手看,這是不放心他 ?
“咳!”輕咳一聲,小丫頭終於回過神來。
臉頰紅紅,磕磕巴巴道:“能做飯……就很好了,好吃不好吃的……反正,都是自己吃!”該死啊,她怎麼能對著一雙手犯花癡呢,她是要舊病複發了嗎?
想到就是這雙手那天晚上讓她發出了羞人的聲音,宋薇瀾的臉更紅了,身體裡像是有一團火在亂竄,給她嚇的不行。
轉身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冰礦泉水打開咕嘟咕嘟喝下大半瓶終於將冒起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要幫您打開嗎?”又拿出一瓶遞到靳毅麵前,宋薇瀾心虛的問到。
“先放著,我等下自己開。”還真是有點渴,但手上占著活,開了也沒法喝,他可不敢指望那小丫頭會喂給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