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點點,沒關係吧?”
“可有關係了。”蘇念笙一臉認真,“你沒看到他的傷口有多嚴重嗎?”
嗯嗯嗯!
沈雋西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般,站在女孩身後,手掌虛虛握著她的腰肢,無比脆弱點頭。
“可嚴重了。”
需要未婚妻攙扶,才能走路。
“嘖嘖嘖。”
段成宇看著某人裝柔弱、扮綠茶的模樣,簡直辣眼睛,這就叫嚴重了?笙笙妹妹要不要看看,時逾白被打得有多慘啊?
夜半,微風驟起,人群也漸漸散去,一閃一閃的氛圍燈在小樹林裡散發著微光,像精靈在眨眼睛,襯得氣氛格外寧靜而溫馨。
沈雋西脫下外套,披在女孩身上,“冷嗎?要不要回去?”
“不要!”蘇念笙轉身,從大蛋糕車夾層裡,取出一個迷你的小蛋糕,點上蠟燭,捧到他麵前,“剛剛是朋友們給你過的生日,現在才是我給你過的生日。”
“沈小西,祝你年年有今日,許個願望吧?”
沈雋西神色幽幽地看著她,閉上了眼睛。
——歲歲有笙笙。
“好了,你的呢?”
“這麼快啊?我……”
蘇念笙想了一下,也閉上眼睛和他對著同一個蛋糕,許了願望。
——我希望能和沈小西就這麼一直吃喝玩樂到地老天荒。
“許的什麼願望?”
“有你這樣明目張膽打聽彆人願望的嗎?說出來就不靈了。”
“嗬。”沈雋西輕笑,“說得好像以前沒打聽過一樣。”
他這麼說,蘇念笙一下子想起來,之前他都用各種誘惑,或糖果、或玩具,或五花八門的條件,來交換打聽她的生日願望。
可憐年幼無知的她,單純又好騙,無一不被他得逞。
“好啊沈小西,都這麼大了,你還這麼惡劣!”
“你就說,靈不靈吧?”
“靈倒是挺靈的,每一年的生日願望都實現了……”
她說著,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後知後覺地看著男生。
難道,這麼多年裡,他千方百計、費儘心機地打聽她的生日願望,就是為了幫她實現?
少女眸底漸漸彌漫起一股霧氣,水光翻湧地怔怔看著他,似乎要將他的身影完全倒映其中,忽閃忽閃的羽睫也微微顫抖,我見猶憐,看得男生眸光不覺變了色,深‘嘶’一口氣,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真t想讓人欺負啊!
“蘇小笙,彆這麼看著我。”
否則,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小樹林裡的……
他難保不會獸性大發,把她吃乾抹淨。
“沈小西,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蘇念笙感動地拿下他的手,緊緊抱在懷裡,胸前過分柔軟的觸感,若有若無地輕蹭著他,直蹭地沈雋西牙關緊咬。
備受折磨,又享受無比。
想抽回來,又舍不得。
就連嗓音都有些變了味。
“那當然,還有誰比哥對你更好嗎?”
他另外一隻手,握住了旁邊一個飄飛的白色氣球,生生將其捏炸,還解不了手心的癢。
“沒有了!”
“雋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最最好的!最最最……好的!”
蘇念笙鬆開手,拿著熒光棒,蹦蹦跳跳地圍著他誇讚,就像一隻活潑可愛的小兔子似的,直跳得沈雋西心花蕩漾,笑容從眼角眉梢流溢到四肢百骸。
心臟,又快要裂開了。
“好了。”
不能再多了,再多一點,他就要承受不住了。
“你不生氣了?”
男生眉峰微斂,意有所指地注視著她。
他本來是要哄她的,結果被她哄得暈頭轉向。
蘇念笙一瞬間就t到他在說什麼了,腳上停止了跳動,可心臟卻開始了。
其實……
她並沒有生氣。
隻是一切發生地太突然,太慌亂了,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誰說的?”她輕輕咬著唇,瀲灩眉眼間閃過一絲驕矜的羞惱,“還在生氣呢,那可是我的初吻。”
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他奪走了。
沒有一絲征兆,也不打一聲招呼,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想象中,初吻應該是和愛人在一個浪漫唯美的地方,溫柔私密地進行,而不是……在全校人麵前,既激烈又轟轟烈烈,一想到那個場麵,她現在還羞窘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沈雋西唇角輕勾,“我的也是。”
蘇念笙:“所以呢?”
他的也是初吻,他們就扯平了?
“所以……”沈雋西驀地俯身,貼到她耳邊,略顯沙啞的嗓音裡流溢著壞壞的調子,“從小到大,我們有多少個第一次,都給了對方,再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
蘇念笙聽到‘第一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羞得耳朵都朝外冒著熱氣。
這、能、一、樣、嗎!
“還敢貧嘴!”
她伸手掐住了他的側腰。
“知道錯沒?”
“知道了。”
沈雋西狹眉微挑。
“下次還敢嗎?”
“還敢。”
“什麼?!”
蘇念笙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威脅他,不料,他不僅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彆有意味地看著她,“你還在期待下一次啊?”
“才沒有!少給我油腔滑調的,認錯態度端正點,做出這麼……強盜的事情,你後悔沒?”
這回,沈雋西神色認真了不少。
“嗯。”
他點了點頭。
後悔了。
後悔沒早點親。
“後悔了就好。”
蘇念笙微微揚起下巴,想起他在視頻裡道歉、叫她姐姐的模樣,又奶又乖,和平時桀驁張狂的氣質完全不一樣,心底不禁又蠢蠢欲動起來,如果……能讓他現場叫一聲的話,聽著應該會很爽吧?
“既然後悔了,就拿出點誠意來,再叫我一聲姐姐。”
姐姐?
沈雋西看著某個態度囂張的妹寶,半眯起眼睛,“也行,想讓我再叫一聲的話,就再給我親一次。”
“你——”
蘇念笙一瞬間美眸圓瞪,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的耳朵。
“臭流氓!”
她想拿起蛋糕拍在他的臉上,又怕他的傷口會發炎,隻跺了一下腳,憤憤地轉過身,“不理你了。”
“錯了。”
沈雋西湊近,在她左耳邊說話,她往右邊轉。
“真錯了。”
在她右耳邊說話,她往左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