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並沒有抱什麼希望。
畢竟,會長性情清冷,一向不喜熱鬨,鮮少參與這種花裡胡哨的活動,他是知道的,更何況,現在還簽約了天行傳媒,時間寶貴得很,就更沒有可能了。
他隻是口頭上寒暄一下,以為一定會被拒絕。
沒想到,他答應了。
“好。”
時逾白走上台。
現場,又掀起了一陣狂熱的浪潮。
難得能在畢業之前,看到京都兩大風雲校草,參加同一個活動,簡直是大飽眼福啊!
“哎呦,榮幸榮幸,榮幸之至!”
向嘉樹受寵若驚地拿過一疊卡,讓他抽。
幾秒鐘後,他看著男生抽出的卡麵,愣了一下,隨即壓低聲音,八卦又震驚地望向台下,“大家,會長抽到的卡麵,居然和沈少的一模一樣,這還真是京大兩個校草之間的……”
他想起前段時間,兩人為爭奪蘇念笙,大打出手的新聞,生怕自己湊熱鬨也會被打,就默默咽下去了‘緣分’兩個字,改為了默契。
“默契啊!”
“不過會長,這張是表白卡,好像不太適合你,要不要重新抽?”
時逾白淡淡掃了一眼卡麵上的問題,“不用。”
“哇——”
台下,聞言又響起了一片吃瓜聲。
大學四年,和時逾白有過交集的女生,不過蘇念笙和林以萱兩人而已,其餘的都被他拒之千裡之外了。
現在蘇念笙和沈少修成正果了,林以萱又不在場。
他的表白卡,要用在誰的身上呢?
向嘉樹:“好的,那我可要問了!q1:請形容一下,她在你心目中,像什麼呢?”
她。
像……
時逾白目光怔怔地望向人群中心少女。
她似乎玩累了,腦袋倚靠在旁邊男生肩上,昏昏沉睡了過去。
“她像我荒蕪花園裡飛來的一隻蝴蝶,五彩斑斕,絢麗奪目,不會因為我貧瘠的土地而嫌棄,也不會因為我不斷的逃避而遠離,為我帶來了一個盛大的春天。”
他說完。
現場陷入了無聲的靜默中。
好美的比喻啊。
但……
指向性,也太明顯了吧?
五彩斑斕,絢麗奪目的蝴蝶,隻有蘇念笙了。
貧瘠的土地,兩人之間巨大的身世差距,有目共睹。
至於不斷的逃避,這幾年來,會長是怎麼一次次冷落,拒絕蘇念笙的,大家都清楚。
但最後一句——為我帶來了一個盛大的春天,是什麼意思?
難道,在校花近四年苦苦的追求之下,他終於春心萌動,決定向她表白了?
可為時已晚了啊。
名花有主,蘇念笙要嫁給沈少了。
這……
眾人不禁又想到了,國貿係下午那個大打出手的畫麵,隱約嗅到了修羅場的味道,齊齊轉身朝蘇念笙看去。
卻隻看到沈少指節輕輕抵在唇間,示意不要吵到她睡覺。
他垂下窄窄,冷到徹骨的眼皮,看著睡夢中少女水光盈盈的唇瓣,粉嫩而嬌豔。
蝴蝶?
再敢亂飛。
他親死她。
順便,踏平那片花園。
“呃……”
向嘉樹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詢問。
“好的,q2:請說出,她最吸引你的地方!”
“沒有什麼是最吸引的。”時逾白目光依舊沒有挪開,“看向她的每一眼,都很吸引我。”
“……”
話落,眾人驚了。
這話說的,好像他一直一直都喜歡蘇念笙似的。
沈雋西掀起的狹邃長眸,也一瞬間變得淩厲無比。
二人目光在空氣中交接,仿佛有火石碰撞、摩擦出來的激烈火花,在肆意挑釁,向嘉樹怕出事,連忙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準備收尾。
可是……
這最後一個問題,也太燙嘴了!
“q3:難、難得今天有這個機會,站在萬眾矚目的大舞台上,你有什麼話想對心裡的她說嗎?”
幸好,他並沒有回答。
“沒有。”
時逾白垂眸。
他心中有很多很多話。
但想親口對她說。
“呼——”
向嘉樹長籲了一口氣。
沒有就好!
他真怕他說了,舞台上會爆發一場戰爭。
活動還在繼續。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念笙終於醒了。
“嗯~”
她施施然伸了個懶腰,臉頰貪戀地蹭了蹭底下布料,指揮官大人的肩膀就是寬闊好睡啊!
徐徐睜開惺忪睡眼,就發現……身邊男生的臉色並不好。
“?”
她趕緊起身,檢查自己有沒有流口水。
沒有!
然後,一臉諂媚地幫他揉肩,“嘿嘿~沈小西,我是不是把你的肩睡麻了?”
“醒了?”
沈雋西斂眸,裡麵的陰鷙不覺褪去了大半。
“睡得怎麼樣?”
“超級好!”
“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有!”蘇念笙點了點頭,“聽到某人的肩膀在罵我:啊啊啊啊,蘇小豬,快起來啊,哥的肩膀要被你壓廢了!”
沈雋西被她逗得唇角微微勾起,“挺有自知之明。”
“哼!”
“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活動太無聊,想回家了?”
“不是。”
他隻是在想。
如果她聽到了那些告白,知道了時逾白一直對她存的心思,會不會……
他已經相信,她不會再追求時逾白了。
但如果是時逾白主動的話……
畢竟,她曾經那麼喜歡他。
一想到這一點,他就受不了,理智轟然崩塌,情緒也激烈起伏,不受控製,極深瞳孔中湧起吞沒一切的黑。
“那怎麼了?”
蘇念笙還在繼續追問。
忽然,手腕被他鉗製住,一把拉進了懷裡。
“蘇念笙,你要是敢違背對我的諾言,我就……”
我就把你抓起來。
永遠都彆想見到天日!
“啊?”蘇念笙看著光影交錯下,他覆滿森冷陰戾的眸子,聽著耳邊近乎惡狠狠的警告聲,懵了,“沈小西,你又在s指揮官大人?還忘詞了?”
“……你記得?”
“當然了!接下來的詞是——你要是敢違背對我的誓言,我就把你徹底圈禁起來,永生永世隻能做我的小玩物。”
“那小玩物違背了嗎?”
“沒有,她膽子才沒這麼大。”
沈雋西聽了,暴躁的心緒像被人安撫了似的,眼底浮蕩起一絲滿意的笑容,“你記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