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夜圍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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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暑將過,比起悶熱的夏日,多了一絲涼風。

曲觴流水的院子裡,卻有一道婀娜的身影像是失了禮儀的飛奔著。

隻見她穿著一襲淡藍輕羅錦裙,裙擺如流水般蕩漾飄動,一雙蘭花銀線繡鞋在跑動間若隱若現。

如墨的鬢發似墜未墜,頭上不過隻插了幾根簡單的金釵,如今跑的鬢發微散,幾縷長發掉落在臉龐。

跑動的女人細眉輕蹙,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似的,神情倉皇。

唇瓣的口脂暈染在白膩的肌膚下,像是被親吮過了一般。

宋元霜幾乎是用儘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在跑,她不過是在走廊遇到喝了酒的謝靖罷了,卻沒想到男人把麵上的和平都給打破,再不給她龜縮的機會。

哪怕是之前隱約的有所感覺,知道那些不能言說的故事。

可當真的被挑明後,她還是有些惶恐。

跑動間,腦子裡還在不斷回想著剛剛謝靖抵壓著她在走廊間的話。

“夫人曾經教我,愛一個人是占有”

“如今沒有了恒子榮,夫人又想選擇誰?”

喝了酒的男人,高大巍峨的身子宛若一座大山,如沉水般的眸子在黑夜中精準的盯著她。

粗糲的指腹捏住了她的下頜,用大拇指不斷的摩挲著她的唇。

哪怕逃脫了,宋元霜現在回想起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當然不記得,不記得曾對他說過愛是占有這樣的話。

給他解釋,可男人卻充耳不聞,隻是問她:“夫人慣是個騙子,難道再遇後,當真沒有半點察覺嗎?”

她當時愣在了原地。

心底那一直想要裝作看不到的事,被男人輕而易舉的挑破。

宋元霜也不想承認自己是個膽怯的人。

可事實太過前衛,哪怕這個世道,對女子的貞潔要求的並不看重,寡婦可以再嫁,但一個女人跟四個男人曖昧牽扯,還是太驚世駭俗了些。

他們甚至知道她和那亡夫的過去

而她沒有半點意識,還因為謝靖是救命恩人,所以格外感激,又接連遇上謝宗、宿澤文他們,也想著結個善緣,在這紛亂的世道得一些庇護,安全的回家。

直到前些天的夢境,一下戳破了她的幻想,打的她猝不及防。

明明隻要再堅持幾天,就能到達漁陽,回到宋氏本家了。

可現在,這想法徹底沒辦法再繼續。

“瞧,夫人什麼都知道,卻還在裝傻。”謝靖低笑一聲,“倒是夫人一貫的作風,九年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摩挲著她唇瓣的手指突然停下,感知危險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他的呼吸在靠近。

“是不是隻有確切的對夫人做出些什麼,夫人才會老實?”

他的眼深沉如暮夜,夾雜著酒味漸漸靠近

她趁著他突然溫柔輕緩的間隙,猛地推開了他,才得以逃脫。

眼看馬上就要到院子,身後沒有人追來,宋元霜才停下已經酸軟的腳步,手掌撫著胸口,緩了緩。

秋水似的眸動搖的厲害,不知所措,也有些茫然。

可她放鬆的還是太早了,隻聽得身前傳來腳步聲,還有一道男聲傳來:“阿意?”

她被驚嚇住的抬眼,一眼就瞧見那剛從院口走出來男人,比起謝靖,他的容貌更精致俊美,渾身穿著簡單,可仔細看就能瞧出這一身都是昂貴的雲錦。

宿澤文的眼先是落在宋元霜淩亂的發上,又是到她的唇上。

緋紅可疑的唇色,瞬時解鎖了記憶中的某些畫麵,讓這張英俊精致的臉忽然間陰沉下來。

他驟變的情緒,讓站在他身前的宋元霜一顫,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感覺到宿澤文站在了她的身前,一下突破了原本的距離,伸手撫上她的臉。

“阿意,這個把戲,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隻會激怒我。”

三番五次的,看著她被親吻後,出現在他麵前

宋元霜愣了一瞬,撫著她臉頰的男人麵容難得的陰鷙下來,她直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麼,開口:“不是我沒有”

但隨即又反應過來,兩個人的距離如今已然到了親密的地步。

不對勁

她猛地轉身,想要逃,可卻被倏然鉗住了雙手,抬高壓在了頭頂。

寬大的袖口因慣力而下墜,露出那雙纖細白嫩的手臂,鬢發更亂了,連金釵在掙紮中也落了一根在地上。

“世子不要”

絕對的武力值讓宋元霜根本掙脫不開,臉色因為緊張和掙紮而變得蒼白,可偏那紅唇在這皎潔的月色裡,宛若燭火般耀眼。

“誰吻的?”宿澤文又問。

宋元霜隻覺得今夜發生的事,一件件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她隻能搖頭,聲音顫抖驚恐:“沒有不是吻的”

隻是用手指碾成的。

可宿澤文卻打斷道:“之前我就懷疑過,這是不是又是你的一場遊戲,又要耍什麼手段?”

“把我們四個人玩弄在股掌之中,阿意”

精致英俊的男人鉗著她的手抵在石牆邊,頭側在她的耳垂邊,滾圓亮白的珍珠耳墜在月光下反射著特彆的光澤。

唇瓣蹭在和珍珠耳墜相連的耳垂上,這樣的距離和佯裝的親昵,惹得宋元霜雞皮疙瘩湧起。

“我真的不記得以前做過什麼了”

聽得那話語間的顫抖,宿澤文怔住,抬起眼就瞧見她微紅的眼眶,還有不安的眼神。

她在害怕。

任誰突然間被兩個才熟悉月餘的成熟男人半夜逼迫到這個程度,都會緊張害怕。

尤其是,過往的她對他們做了不少虧心事,而如今的她卻沒有具體的記憶,有一種惶恐不安的情緒在裡麵。

宿澤文倏然鬆開了她的手腕,卻還是陰沉著臉。

“宿澤文。”

一道溫和的男聲自兩個人後背開口。

宿澤文側了下臉,朝後退了一步,對宋元霜沒能發出來的火,這個時候有了宣泄:“噢,偽君子來了?”

他的話說的不客氣,被稱為偽君子的男人眉眼卻沒有絲毫變化。

謝崇身邊還跟著一個神色緊張的侍女,手裡拿著一件女子的竹青色外襖,如今驚疑不定的望著宋元霜和宿澤文。

是之前因為去拿外襖而和她分開的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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