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急著想跟周晏禮重修舊好?”
慕傾權跟死心眼一樣,就揪著沈楠汐來心安看病的點不放。
眼底攪動的怒火,仿佛她才是那個主動背叛他們婚姻的人。
可始作俑者明明是他。
“慕傾權,是我要跟你離婚,這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沈楠汐忍著被禁錮的疼痛,淡薄的字眼相繼湧出。
“決定好了?”
慕傾權逐漸冷靜下來。
視線裡,是女人映淌在車窗暖陽內的明媚輪廓。
嬌柔,堅韌,也倔強。
曾幾何時,他也被深深折服過。
“這種事情不用三番兩次確認。”
沈楠汐的話語沒有一絲動搖。
自慕傾權為了那小綠茶,不惜將她這位“慕太太”推上前任的床加以算計。
他們之間也不再有任何“恩情”存在。
沈楠汐趁他鬆懈之際,抽離掉自己被弄疼的手,低眸揉了兩下。
她向來嬌嫩如花。
結婚兩年。
慕傾權雖未與她相融一體,但對她的嗬護也自然一分沒少。
家裡傭人細心伺候著,停了她翻譯的工作,將她把世事間的爾虞我詐屏蔽掉。
方才見她獨自縮在輸液椅上,那極度不安的指骨緊緊交織在一起,心疼動容是有的。
但,此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慕傾權今年二九。
慕氏的基業他隻握了一半在手裡,剩下的他不拚,不搶。
萎靡不振的就會輪到他。
男人含過一絲暗芒入眼,沒再強製牽扯住她。
“既然你真那麼想離,可以。”
慕傾權不再含糊其辭地直言以對。
他偏過身子,長腿輕懶翹起,是商業場上談合約掌控的姿態。
沈楠汐停下自己揉捏的動作,心中生出警惕。
她怎麼會忘了慕傾權的手段。
當時結婚的其中緣由,兩人最為清楚。
沈父突發心臟搭橋手術失敗,繼母怨恨那準女婿沒錢沒勢,連個權威的教授執刀都求不來。
雪上加霜的還有沈家經營的兩家酒店用人不善,麵臨破產,這才有了慕傾權的上位成功。
慕家太太關倩本不同意這場婚事,慕傾權上演“深情”大戲,表示非沈楠汐不娶。
那時,沈楠汐差點以為他真對自己至死不渝。
現在想想,嗬~
要離婚,談何容易。
“你要什麼條件?”
沈楠汐同樣不想拐彎抹角。
既然出始於“援助”,她便懂該償還的條件。
慕傾權深謀遠計,斟酌出聲,“我要那粒【安心】的十五年使用權。”
“這不可能。”
沈楠汐覺得他是在白日做夢。
他到底是有多愛那慕幼貞?
拿自己正牌妻子的身體去換就算了,現在更是要拿成離婚的條件威脅。
慕傾權注視她不假思索拒絕的樣子,淡然一語,“你在替周晏禮拒絕我?”
“他的決定我管不著。”
沈楠汐清楚,她如今同周晏禮的關係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能不再見是最好。
可慕傾權卻獅子大開口,把她要離婚的條件同周晏禮捆綁到一起。
她氣到心口驟疼至極。
“汐汐。”
慕傾權依舊柔聲喚她,似乎對她的愛還很深很深。
上手尋來的動作也輕柔,小心翼翼壓揉在她那受傷的手肘上,“周晏禮會不會同意,其實都看你怎麼做?”
沈楠汐隻覺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
“昨晚他怎麼照顧你的,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