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從維娜和維紮德分開睡,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周時間!
但是維紮德他的確是!一個人在睡覺!而且他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一樣!維娜偷偷摸摸進了維紮德的房間,發現對方睡得很香!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弟子!他怎麼一點都不受到這種事情的影響?
他難道沒有一點不習慣嗎?
維娜也隻能接受“弟子沒有那麼依賴”自己的事實。
但是她想不通。
按理說,弟子被自己養大,從小到大都和自己在一起,沒道理的啊,回想起來原來世界的事情,聽說不少小孩子去上幼兒園都會哭得七零八落,難不成,弟子是屬於那種天生就很特殊的類型?
“那個,維德,你最近不覺得有問題嗎?一個人睡。”
麵對自己弟子的時候,即便是社恐的維娜,也能夠好好說出自己的想法。
“嗯——最開始的話,沒有老師在身邊,的確是會有些不適應,但是蕾婭阿姨說,我必須要習慣一個人獨處,所以也沒有什麼問題。我想要快一點變強!”
“為什麼?”
“蕾婭阿姨說,我要變得足夠厲害,才能夠保護老師!老師之所以收下我,就是因為魔法師的本體脆弱……我正好可以彌補老師這一點,所以我必須要快一點變得更加強大,才能夠保護好老師!”
“!”
哥特蕾婭那個家夥!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說!隨著我術式的完善,你的肉體未必有我厲害!
但是弟子的這一份心意讓她覺得很開心:“原來如此!老師很開心哦~”
“說起來,老師,我或許應該試著進行狩獵了。”
維紮德突然說:“我每天都在練習劍術,在種地,做家務的時候也思考著劍術的問題,最開始,的確是能夠讓我有很多想法,但是最近——那些想法逐漸的消失,我或許到了應該要真正進行戰鬥的時候了。”
真正的進行戰鬥嗎?
維娜欣慰於弟子的成長,她於是對弟子說:“沒關係的,老師幫你尋找可以和你戰鬥的對手。”
她雖然對哥特蕾婭不滿,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個人的確是劍聖,所以她既然這樣子要求,那麼維娜也就會照做。
“那看樣子,你的劍需要開鋒了,我的弟子。”
維娜笑著對維紮德說:“把你的劍給我吧。”
維紮德練習的劍是普通的鐵劍,但維娜用支配魔法讓這把劍進入“未開鋒”的狀態,避免傷到她自己,這一年多以來,她見證了弟子劍術的成長,如今鐵劍在他的手裡,已經有揮使如臂的感覺,所以,這把劍是時候開鋒了。
支配魔法瞬間施加在鐵劍之上。
她隨後把劍還給了維紮德:“你可以試一試。”
維娜帶著維紮德來到了練習的場地當中,弄了一個木樁:“你砍一下木樁試試?”
維紮德屏息凝神,而後猛地朝著木樁揮劍。
劍刃切入木樁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
並沒有直接把木樁削斷。
“嗯——這樣子應該也沒有什麼影響。我們出發吧!”
維娜第一次帶著自己的弟子,離開了這片藍杉木的樹林——這片樹林雖然已經有些大,維娜也在當中喂養了一些動物……不過,這裡並沒有能夠作為對手的東西。
維紮德這一年也在自己做飯,作為一個七歲的孩子而言,他稍顯有些全能。所以,尋常的小動物不是維紮德的對手,譬如說維娜養在森林當中的雞鴨。
弟子需要一些更加強大,更加有野性的對手。
維娜帶著維紮德來到了自己之前移栽藍杉木的森林,這裡麵是正兒八經有猛獸的,自己還沒有成為魔女的時候,就知道鎮子裡的獵戶會到這個森林當中來狩獵。沒有什麼水平,是難以駕馭這片森林的。
儘管維紮德隻有七歲,但他看起來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手中拿著一把大人使用的鐵劍,也不顯得突兀——雖然身高還不算是特彆高,但他發達的肌肉讓他顯得特彆大隻。
“按照你蕾婭阿姨的說法,像是這種鍛煉,隻能你一個人來進行,老師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你現在什麼都會……你得自己在這個森林當中活下去,至少求生一個月。”
這算是哥特蕾婭留下來的訓練計劃。
如果維紮德能夠通過這樣子的試煉,那麼維娜後續就可以帶著維紮德去挑戰人類的強者,她說是其實不同的城市當中都有不同的劍術流派,這些流派大部分都歸屬於某些貴族——他們會開一些類似於武館的地方,用來挑選可以作為貴族護衛,亦或者仆人的人才。
那時候,維娜就可以帶著自己徒弟去踢館了。
這種事情維娜自己是不太想做的。
等弟子先通過這樣的試煉再說吧!
至於說弟子要是通不過怎麼辦?
通不過又不會影響什麼!她又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
“老師,我會努力的!”
弟子的意誌相當堅定,不知道七歲的小孩子哪裡來的這麼堅毅的眼神,但維娜直接飛走了。
當然,她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通過對周圍環境的支配。
她讓自己實現了“隱形”。
沒有人可以發現她,這也算是她支配魔法的一種用途,她就是用這個手段半夜三更潛入維紮德的房間,卻發現對方睡得很香的。
開玩笑,說是必須讓他一個人曆練,得多狠的心才能夠真的不管不顧啊!
萬一真的出意外了呢?
她必須要在周圍守著才行,隻要不讓弟子知道,難道不是一樣的結果嗎?
弟子要是出了意外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來自己母親最後的時光——那時候自己求她再堅持堅持,隻要再堅持幾年,隻要母親振作幾年,她就可以帶著母親通往永恒。甚至,她隻要再堅持幾個月,維娜就可以用支配魔法強行維係她的狀態,就可以拖延足夠的時間抵達永恒。
但母親放棄了。她隻能將母親埋葬。
這種為時已晚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曆。
她就這麼懸浮在半空中,和自己的弟子保持一定的距離,維持在她可以支配萬事萬物的範圍當中。這樣的距離,可以確保她在瞬間就能夠出手。
事實上,弟子身上除了衣服,就隻有一把鐵劍。還有兩個打火石。
這也沒辦法,弟子本身的塑型魔法,或者說支配魔法,就用得很爛,如果是維娜自己,她可以支配事物自行摩擦,隨後高溫自燃,但弟子肯定是做不到的。
她看到弟子堅定的往森林深處走。
他並沒有什麼野外求生的經驗,維娜也是。
不過維娜知道,應該要先找水源,但弟子恐怕不知道。
她忘了告訴弟子了。
而且水源的清潔之類的。
她覺得這一次冒險開啟的相當草率。有心想要直接攔下弟子,對他進行更多的教導和培訓之後再來挑戰,但她還是忍耐了下來,在弟子自己決定放棄之前,她這個老師不能打擊弟子的自信心,他都沒有嘗試過,冒險過,就斷定他不行,這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應該做的事情。
弟子盯上的第一個獵物,是一隻野兔,這隻野兔相當囂張的站在弟子前麵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吃草,它甚至還看了維紮德兩眼,似乎並不把他當做是狩獵者。
在這個瞬間,維紮德動了。
說實話,這是維娜第一次看到維紮德全力的模樣,他跑得比野兔還快。
但是略顯笨拙,在不斷的被野兔溜。
但維娜發現,維紮德很興奮。
他似乎天生就喜歡這樣子的事情,他追趕野兔的步伐越發穩健,對周圍環境越發注意,野兔似乎逐漸變得沒有辦法溜他——更加重要的是,體力問題。
人類是一種耐力極為強大的生物。
少有動物能睥睨。
維紮德和野兔的距離越來越近,然後……
野兔猛地一下鑽入了一個洞裡。
維紮德當時就愣住了,他爬下來,看著那個兔子洞,伸手進去掏。
然後就被兔子咬了一口。
不會得病吧?
維娜頗為擔憂,不過如果得病了她是能夠治療的,所以她沒有出手的打算,目前來講,被野兔咬一口隻是小傷。
維紮德頗為失落的坐在土地洞口,這讓維娜有些擔心,但是這樣的擔心沒有持續太久,維紮德很快就再一次移動起來,沒有消耗太長的時間,他再一次發現了一隻野兔。
這一次,就不一樣了。
他屏住了呼吸,以極為緩慢的方式移動。一直靠近到了眼前野兔前大概五六米的地方,才在某個瞬間突然之間暴起。
野兔當即就開始逃跑,但是維紮德的速度本來就比野兔快,經過了上一次的追逐,他已經總結了經驗……這一次,野兔沒能跑到兔子洞之前,直接被維紮德按在了那裡。
他提起野兔的耳朵。
隨意的找了一根藤條,把野兔五花大綁。
怎麼不一劍把兔子抹了脖子?
維娜不是很懂,待會兒跑了怎麼辦?
維紮德帶著野兔走了一段距離,他似乎有些無可奈何——維娜大概知道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
他沒找到水源。
維紮德猶豫了一下,然後用劍刮掉了兔子脖頸位置的毛,隨後,割開兔子的脖頸。
直接把嘴湊了上去。
他在喝血。
“!”
維娜從維紮德眼眸當中看到了一抹血色……這是因為,魔族的血脈嗎?
她或許真的應該著手開始清理維紮德體內的魔族血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