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張大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譏諷:
“你們三個長的這麼醜,想的倒挺美!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林飛“謔”地站起身,朝著門口大喊:“誰呀?我們在自己家裡說話,礙你什麼事了?”
話音未落,張大劍和林婉茹並肩走進來。
“好呀,原來是你個小賤貨!居然帶著外人來羞辱自家人,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牛氏一眼就看見了林婉茹,猛地從凳子上蹦起來,迎麵就衝了上去。
她打定主意,先給林婉茹一個下馬威,待會兒談銀子時才能占儘上風。
牛氏想的很美,隻可惜沒把張大劍考慮在內。
就在她衝到林婉茹一米範圍內,舉起巴掌準備扇下去的一瞬間,張大劍動了。
被係統改造過的身體爆發出驚人力量,一腳踹出,牛氏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去五米遠,重重撞在牆上,又癱軟落地。
殺豬般的嚎叫立刻響起:“啊!救命啊!殺人了!”
“撲通”一聲,林飛當場就跪下了,倒不是他主動跪,而是被嚇的。
他臉色蒼白,雙腿發軟,扶著桌子,怎麼都站不起來。
林善標指著張大劍,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你到底是誰?來我家乾什麼?趕緊走,否則我可要去報官了!”
張大劍邁步上前,目光落在林婉清和林婉玉身上。
作為穿越者,他頭一回在這個世界上見到雙胞胎。
兩人不管是麵部還是身材,簡直都一模一樣。
二女身形清瘦,一看就是長期饑餓導致,好在兩人底子可以,該大的地方大,該圓的地方圓。
明明是吃不飽飯的窮人家女兒,偏偏身段卻長的極好,隻要調養一番,必然光彩照人。
他低頭掃過二女碗裡的野菜湯,又看向林飛碗裡的乾飯,譏諷開口:
“同樣是親骨肉,吃得卻天差地彆?你們這對老東西,偏心也太狠了吧?”
“和你有啥關係?”林善標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女兒能和兒子比?我給她們一口飯吃都是恩賜,就算餓死,旁人也管不著!
我生養了她們,讓她們乾啥就得乾啥!倒是你,一個外人跟著我女兒來我家,到底想乾啥?”
“我是張大劍,今天來,就是要和婉茹帶走林婉清和林婉玉!”
“不可能!”林善標知道了張大劍的身份,想也不想的拒絕,“想帶走也行,拿二十兩銀子出來,否則免談!”
林婉茹急得眼眶發紅:“爹,你不能把婉清婉玉賣到青樓!她們還小,人生不能就這麼毀了!”
林善標斜睨她一眼,冷笑道:“她們的命都是我給的,我說了算,沒銀子就給我滾!”
牛氏此時終於緩過勁來,對著林婉茹破口大罵:“林婉茹,你個白眼狼!竟然縱容外人打你親娘,你還是人嗎?
趕緊讓他跪下磕頭,再賠二十兩銀子,否則我一定要去縣衙告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林飛壯著膽子爬起來叫囂:
“娘說得對!今天不拿銀子,就告他強闖民宅,打五十大板,發配嶺南!”
林婉茹望著眼前三張扭曲的臉,心中最後一絲血緣親情也消散一空。
她曾以為爹娘隻是重男輕女,卻沒想他們竟能為二十兩銀子,親手將女兒推進火坑。
牛氏的潑婦嘴臉,林善標的貪婪算計,林飛的狐假虎威,徹底撕碎了她最後一絲親情幻想。
“二十兩銀子?”林婉茹忽然笑出聲,笑聲裡滿是悲涼與解脫,“我上哪弄這麼多銀子?你們摸著良心說說,從婉清婉玉出生到現在,你們在她們身上花過一兩銀子嗎?現在獅子大開口,真當錢是天上掉下來的?”
牛氏暴跳如雷:“你個小賤人!敢這麼跟你娘說話?你找死不成?
我生她們養她們,彆說二十兩,二百兩都該給!今天不把錢拿出來,你就彆想帶走她們!”
“沒錯!”林善標陰沉著臉,“拿銀子換人,沒得商量!”
林飛更是張狂大笑:“林婉茹,彆白費力氣了!沒銀子就去妓院賣,一次十文二十文,總能湊夠的!”
張大劍眼底寒光驟起,這家人的無恥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林飛話音未落,他已經一步上前,一腳踹在牛氏心口,讓對方白眼一翻,昏死在地。
“你……你敢殺人?!”林善標嚇得魂飛魄散,身體抖如篩糠。
林飛更是屁滾尿流地縮到桌底,方才的囂張蕩然無存。
“殺人?”
張大劍冷笑一聲,彎腰抓起桌上沾著粥漬的破抹布,塞進牛氏嘴裡,以防她醒後嚎叫。
“比起把親生女兒賣進青樓,我這腳算輕的。”
他轉身看向林善標,“筆和紙,立刻拿來!”
“沒……沒有……”林善標牙關打顫。
“是嗎?” 張大劍猛地踩住牛氏手腕,用力碾動。昏迷中的牛氏疼得抽搐,喉嚨裡發出嗚咽。
林善標見狀臉都綠了,慌忙從床底拖出個破舊木箱,翻出缺角的草紙和禿筆:“有……有!祖宗您輕點!”
張大劍奪過紙筆,蹲在地上飛速書寫:“斷親書:林善標、牛氏夫婦,自願和大女林婉茹、二女林婉清、三女林婉玉斷絕父女、母女關係,永不相認。
此後三女生死禍福,與林善標夫婦無關,亦不得再以任何名義索要銀錢、騷擾生事。如有違背,甘願受官府重懲。”
他寫完將紙拍在桌上,拽起嚇傻的林飛:“按手印。”
林飛哭喪著臉:“我……我不按……”
“不按?”
張大劍揪住對方衣領,劈裡啪啦打了十多下耳光,將林飛打的口鼻出血,臉都扇腫了。
隨後抓起粗瓷碗,“啪”的摔碎,拿起碎瓷片,就給對方手指頭上來了一下,林飛便慘叫著乖乖在紙上按下血手印。
林善標亦是如此,在張大劍的威脅下,哆哆嗦嗦地完成畫押。
最後,張大劍直接抓起牛氏的手,割破後強行按在紙上。
至此,斷親書畫押完畢。
張大劍將紙折好塞進林婉茹手裡,又瞥了眼地上的牛氏和縮在角落的林善標父子,眼神冰冷:
“記住,這紙上有你們的手印,敢再糾纏,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說罷,他護著林婉茹和雙胞胎姐妹,大步踏出這間充滿寒意的屋子。
門外的亮光灑在四人身上,恍如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