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社斜了他一眼,他倒是不知,自己身邊竟有這麼一個敢與他頂嘴之人。
他冷冷看過去,暗衛身上一抖:“屬下多嘴。”
手中的梅花骨朵瞬間飛射而出直中暗衛額心,後者隻覺得額頭一痛,隨後額間連帶著這頭都震了一瞬。
“下次便是你的眼睛。”
懷社不鹹不淡地吐出這般話來,暗衛如今渾身已被冷汗浸透,雙膝跪地,聲音也略帶些顫抖:“屬下知錯。”
“你去跟了便知曉,眼識短淺的究竟是誰。”
暗衛心中不服,但違背懷社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敢的,懷社對所有暗衛來說,那便如同神,自帶不容質疑的氣場。
可他分明沒有說錯,堂堂太子遇到此事,分明有千萬種方法可以解決此事,偏偏選了最窩囊的一種。
這點小事,竟也能逼得一堂堂太子跳了湖?
可當他去跟著瞧了趙鶴觀之後所作之事後,倒是有些摸不清頭腦起來。
他尋到懷社複命之時,懷社身邊的心腹侍女予榕正給其披披風。
“回稟殿下,東氿太子去尋了落水的表姑娘柔聲安慰,還言——”他學著言道,“芙兒,如今孤隨不能替你受這身體發膚之痛,但如今也算與你共苦,嘗了嘗芙兒這滋味,孤也算是與芙兒•••福禍一體。”
福禍一體?這詞用在女子與男子之前,大多都是說夫妻之間才能用這個詞。
懷社輕笑一聲,他此前倒是小瞧了這個小太子。
暗衛咽了下口水等待吩咐,可懷社隨後隻是微微闔眸,讓人瞧不明內裡含義。
一旁的予榕確是明白的,她緩緩靠近暗衛,眼看暗衛的眼神從疑惑轉為驚恐時一掌結束了他的性命。
彼時懷社睜開眼眸,聲音穩而清,好似方才殺一個親衛就如同呼吸一般平常。
予榕壓低身子:“是屬下不曾將其養好。”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親手選拔上來的優秀苗子,竟然是個話多的,旁的暗衛一輩子逢主問才答,可這個竟然敢質疑主子命令,這可是連她都不敢的。
“下不為例。”
見懷社不再追究,予榕絕對自己這一口氣才算是上了來:“殿下,若依照此言,這東氿太子兩頭討好。”
方才眾人在場,趙鶴觀所言所行皆是在為懷社解困,可依方才暗衛所言,卻是又將柳玉芙劃入其親近之人行列。
就差直接告訴那柳玉芙,懷社是外人她是內人了!
予榕輕歎一聲:“此舉雖兩邊賣好,但卻留下個窩囊名聲,實在是下策。”
懷社眼底閃過一絲幽暗的光:“吾倒是覺得,這小太子所想並非這般簡單。”
不容二人多言,趙鶴觀便從鳳儀宮來尋他,看向他時眼裡待著溫和又歡喜的笑意:“可讓孤好頓找,懷兒玩的可開心?”
一聲聲懷兒喚的懷社心中煩躁的很,但他卻並未發作,反而是挑了挑眉:“殿下演夠了,便隨妾身回東宮罷。”
趙鶴觀聞言並不在意懷社話中待著的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後又迅速被壓了下來。
“太子妃比早上來時,進步很快。”知道在外麵喚她尊稱了。
可懷社的下一句話卻讓她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