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皆死於一個組織。
要知道,華夏戰神級人物,想要培養出這麼一個精英,需要耗費多少人力和財力。
更何況是三個戰神,皆是死於一場秘密行動之中。
然而到了現在,華夏軍部竟然至今給不一個合理的解釋。
讓自己第三個哥哥客死異鄉?
閻父老了,但不代表閻家最後一個有能力的男人什麼都不做。
“到底是你華夏軍部有諸多限製不方便做,故意透露給我消息,讓我來做?”
閻風甲在車內點燃一根香煙,眼神越發森然。
在沉默許久,他波動了那個號碼。
“三師父在嗎,是我風甲。”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幫忙。”
電話那邊,女人聲音略顯意外,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
“小風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倔驢崽子還是第一次求我這個師父,何事讓我如此榮幸啊?”那聲音裡帶著玩味兒。
閻風甲緊握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三個哥哥死了,他們死在了海外一場華夏的秘密行動之中。”
“其她師父做事太莽撞,我不想搞得全世界都知道。”
“懂了,”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沉靜下來,帶著金屬般的冷冽,“你說,三師父幫你墊底,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
“你幫我調查一個強大組織,其中關鍵線索是一個梟字。”
“所以你之前在監獄,一直提及的三個哥哥,皆是死於這個所謂的‘梟’字之下,是吧?”=
“嗯。”
“小問題,三師父的能力你清楚,給我點時間,不管他是九天神佛還是幽冥惡鬼,我把他連根帶泥給你挖出來。”
“謝謝三師父。”
閻風甲掛斷了電話,眼中殺意濃烈。
這仇,他閻風甲必報,血債必須血償!
或許是情緒劇烈翻湧,引動了血脈深處的躁動。
閻風甲感覺體內一股邪火猛地竄起,瞬間燎原。
他的意識開始迷離,視野模糊,呼吸變得像破風箱一樣急促粗重,皮膚滾燙得嚇人,仿佛下一秒就要自燃。
開車來接他的顏綺羅立刻察覺到了異樣。
後視鏡裡,她那雙總是缺乏情感波動的眸子猛地一縮,沒有絲毫猶豫,方向盤急打,車子瞬間甩停在路邊。
“主人,你你的病又發作了?”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語速快了一絲,透露出不易察覺的緊張。
“沒沒事,”閻風甲牙關緊咬,試圖盤膝調息,但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汗水瞬間浸透衣衫,露出結實的胸膛輪廓。
“主人,再這樣下去你會被血脈反噬的!不如我”
顏綺羅解開安全帶,動作迅捷如獵豹,迅速下車拉開後車門。
她纖細卻蘊含著可怕力量的手伸向閻風甲的衣襟,想要幫他降降火。
“滾開!”
閻風甲緊閉的眸子陡然睜開,赤紅一片!他幾乎是本能地反手一巴掌,帶著破風聲狠狠甩在顏綺羅臉上!
“啪!”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顏綺羅整個人被扇飛出去,重重撞在路邊的樹乾上。
嘴角立刻滲出一縷殷紅的血絲,順著她蒼白精致的下頜滑落。
但她隻是默默抬手擦去,臉上沒有任何痛苦或怨懟的表情,仿佛那具身體不是自己的。
她太清楚了,自己主人發作時承受的,是比淩遲更甚、能將靈魂都灼穿的恐怖痛苦。
閻風甲脖頸上青黑色的血管猙獰暴起,像盤踞的毒蛇。
他喘著粗氣,冰冷的眼神死死鎖住爬起來的顏綺羅。
薑家!薑家對他所做的一切!那些刻骨的屈辱和仇恨,如同跗骨之蛆,在這一刻被血脈的灼燒無限放大,瘋狂啃噬著他的理智。
尤其是看到顏綺羅這張臉,這張曾經屬於薑家監視者的臉。
即使她早已臣服,此刻也如同導火索,點燃了他壓抑數年的滔天怒火。
“你沒事吧?”閻風甲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濃重的喘息和一絲遲來的愧疚。
“抱歉,剛剛我我的情緒完全失控了,是你讓我聯想到了薑家那個老妖婆。”
顏綺羅緩緩走回車邊,動作依舊穩定得不像剛受過重擊。
她搖了搖頭,幾縷汗濕的黑發貼在額角,襯得臉色更加蒼白透明,“主人,讓我幫你把。”
“不不用,”閻風甲猛地伸手,死死摁住了她再次伸向自己衣扣的、那隻細膩卻冰冷如玉雕般的手。
“你身上有薑家老太婆親手點的守宮砂,要是它消失了,薑家人定然有所察覺。”
“我現在隻想給我爸養老送終,不想他再被卷進任何風波裡了”
他已經失去了三個兒子,不能再讓老父親為自己擔驚受怕。
這口血海深仇,他可以暫時咽下,隻為換父親一個安穩晚年。
顏綺羅一笑,“主人,俗話不是說兔子活命尚且還有三窟呢?”
閻風甲一愣。
還未反應過來,這個被天宮薑家精心打磨的“凶器”像柔若無骨的白蛇,從他摁住的手腕下靈巧滑脫。
下一秒,她已輕盈地跨坐到他滾燙的大腿上,纖細的雙臂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環抱住他的脖頸。
將他汗濕滾燙、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深深地、用力地按進了自己溫軟幽深的溝壑之中。
天宮薑家訓練死士,向來以滅絕人性、磨滅感官著稱。
顏綺羅,作為當年那批死士訓練營中,唯一一個親手屠戮了身邊所有同伴才活下來的“最終兵器。”
她缺失的何止是痛覺?她幾乎是一個行走的、被掏空了靈魂的完美殺戮機器。
這些年,因為閻風甲,她在感情這方麵才有所進步。
不知過了多久,車廂內令人窒息的灼熱和狂暴的氣息終於漸漸平息。
顏綺羅微微喘息著抬起頭,那張總是缺乏血色的瓜子臉,此刻染上了一層潮紅,額角鬢發被汗水浸透,貼在細膩的肌膚上。
那雙原本空洞的眸子,此刻竟閃爍著一種近乎“滿足”的光彩,像完成了一項極其重要的任務。
她潤澤的嘴角,掛著一絲驕傲的弧度,安靜地打量著閻風甲終於平穩下來的麵容。
“主人,現在好一些了嗎?”
閻風甲扯出一個疲憊而複雜的苦笑,
沒有解釋。
有些事,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