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劍宗上空,一艘巨大的法器飛舟緩緩駛來,飛舟之上飄揚的旗幟上,雕刻著一枚大大的牡丹花。
宗門大殿外,靈溪真人以及一眾峰脈長老雙眼微眯,望著頭頂的飛舟,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掌門師兄,我們當真要為長青師弟還債?”
玉竹峰長老李忘機眉頭微皺。
靈溪真人沒有正麵回答李忘機,而是冷不丁拿出一本五年修真三年模擬。
“忘機師弟,你覺得這本功法如何?”
“這……”
李忘機雖然有點不知掌門師兄所雲,但還是接過了五年修真三年模擬。
“這幾日,全力印刷這本功法,三日之內,務必要落實到每一個內門以上弟子手中。”
靈溪真人一臉正色,但心卻在滴血。
這功法,可特麼都是靈石啊!
也不知道昨日怎麼的,就鬼使神差地接過這本奇怪的功法了!
高空上的飛舟停了下來,船幫之上,隱約出現幾道曼妙的身影。
“小姐,你說這次,天劍宗會還債麼?”
花玉珠身旁,一名女弟子憂心忡忡道。
萬花樓能不能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可就全靠天劍宗的那些債務了。
“放心吧,前些日子,有合歡宗,禦獸宗那些勢力一同來要債,天劍宗一時給不出那麼多也實屬正常,這次,隻有我們一家勢力,想必他們還債的壓力不會太大。”
“更何況,再怎麼說,天劍宗也是東域一流勢力,應該不至於厚顏無恥到幾十萬枚上品靈石都不肯還。”
花玉珠略微沉吟一二,緩緩開口。
“嗯嗯!”
那名女弟子用力點了點頭,這次,她們萬花樓的少樓主都不遠萬裡從南域親自前來,還帶了好幾個化神長老。
天劍宗應該不會賴賬了。
“好了,我們下去吧。”
花玉珠帶著幾名化神長老,縱身一躍。
引得下方不少弟子駐足。
“快看,萬花樓又來了!”
“有一說一,萬花樓的仙子雖然風俗,但還是挺能打的,就比如最前麵那仙子的玉足,絕對能一腳給我香死,啊不,踢死,嘿嘿……”
牛波抬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花玉珠,口水直流。
“去尼瑪的牛波,什麼時候了,都還在想這些玩意,你可知道,萬花樓這次前來要債,與陳師兄有著莫大關係!”
常威一掌拍在牛波腦門上,狠狠開口:“恐怕來者,對陳師兄不善!”
“啊,她們會一腳踢死陳師兄嗎?”
牛波摸了摸被拍得生疼的腦袋,也開始擔憂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替陳師兄挨上幾腳!”
沒辦法,誰叫他牛波講義氣呢?
常威捂臉,他怎麼就和這麼一個大傻叉湊到一塊了?
“晚輩萬花樓花玉珠,見過天劍宗各位前輩。”
花玉珠落在靈溪真人身前,禮貌行禮。
“嗯,你們萬花樓此次前來的目的,我們天劍宗已經知曉了。”
靈溪真人輕撫下頜白須,微微點頭,一臉風輕雲淡。
花玉珠臉色一喜,看樣子,有戲!
“既然如此,晚輩也不繞圈子了,貴派無乾峰的長青前輩,前些年在我們萬花樓各大分部的花銷總計……”
“沒錢。”
還未等花玉珠說完,靈溪真人便打斷施法,淡淡吐出二字,依舊臉不紅心不跳。
花玉珠愣住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無恥的話語竟然就這樣被眼前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輕而易舉地脫口而出。
甚至,這麼乾脆利落……
這到底,還有沒有名門大派的風範,還有沒有身為前輩高人的自覺啊喂!
“靈溪前輩,你們天劍宗自詡東域正道,怎能如此耍無賴!”
花玉珠柳眉倒豎,既然天劍宗準備賴賬,那她也不會客客氣氣了,身後的幾名化神長老,可也不是吃素的!
幾名萬花樓化神長老體內靈氣傾瀉,天劍宗各峰脈長老也“刷刷”拔劍,雙方形勢瞬間劍拔弩張。
下方廣場上,圍滿了前來吃瓜的弟子,目瞪口呆。
“嗬嗬,想必萬花樓是誤會了,老夫隻是說沒錢,沒有說不還啊。”
靈溪真人嗬嗬一笑,抬手示意各位峰主放下手中靈劍。
“我們天劍宗確實有難處,近些年來,弟子修煉靈石耗費巨大,也是入不敷出啊。”
靈溪真人歎息一聲:“我們不是不還,而是要緩還,慢還,有秩序地還,要先還一部分債務,給那些真正需要靈石的勢力,要用先還債,來帶動後還債,促進債主與本門之間良好的債務循環……”
“不如這樣,幾十萬枚上品靈石我們現在拿不出來,要不先給幾萬?”
靈溪真人掏出一隻儲物袋。
花玉珠嘴角微微抽搐,幾萬枚上品靈石就想將她們打發走?
這天劍宗還真是無恥至極!
“我不管,靈溪前輩,今日若是你們天劍宗不還清債務,我們便賴在這裡不走了!”
“並且,還會讓萬花樓在五域的各大分部大肆宣傳痛訴你們天劍宗的老賴行為,讓你們身敗名裂!”
花玉珠銀牙咯吱作響,來之前,她也沒有想到天劍宗會是這樣的天劍宗。
從現在的形式上來看,天劍宗若是咬死了不還債,她們還真沒有辦法,想硬來,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且不說各大峰脈峰主都有化神後期的實力,光是靈溪真人,就已經是老牌的煉虛大能了。
“可是,老夫真的無能為力啊,天劍宗這麼多的弟子,要是將靈石給了你們,我們還怎麼發得出每月的月俸,弟子們還怎麼修煉啊。”
靈溪真人一臉為難,隨後歎息一聲:“不如這樣吧,花小姐,冤有頭,債有主,欠你們靈石的,是長青師弟,老夫師弟雖然跑路了,但萬幸還有一個弟子,叫做陳河,你們找他去吧。”
“對了,陳河師侄很有靈石的。”
一旁的甚虛道人錯愕地看向靈溪真人:“掌門師兄,昨日不是說好的……”
“您這麼快就將陳河師侄給賣了?!”
“誒,師弟此言差矣,老夫是在言傳身教,用實際行動告訴陳河師侄,人心險惡。”
靈溪真人擺擺手,內心絲毫沒有愧疚之意。
花玉珠抓狂了,什麼玩意,師父欠的債,讓徒弟來還,這種事情天劍宗竟然乾得出來?!
這名門正派的名譽到底是從哪來的!
“那麼,請問靈溪前輩,你口中那名很有靈石的陳河師侄,身在何處呢?”
花玉珠強擠出一抹笑容。
“哦,忘了告訴你們了,萬幸中的不幸,就在你們來之前的半個時辰,我便將陳河師侄逐出師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