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然從ktv出來,看到遲烆一身傷地靠在路邊的欄杆上,心裡一緊,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遲烆的臉上掛了彩,頭發淩亂,眼眶泛紅,白襯衣皺巴巴的,滿是黑乎乎的腳印和點點的血漬。
“範潮說,要灌醉你。”
盛舒然一聽,頭皮發麻。範潮剛剛是特彆的殷勤,盛舒然全當他喝多了,沒想到還真是個人麵獸心的狗東西。
“所以你把他打了?”
“不是,他先動手打的我。”遲烆坦蕩蕩地說,一點也沒撒謊。
“範潮這個人渣!!居然敢打你?!”盛舒然“蹭”的一下怒火就上來了,作勢就想找他理論。
遲烆扣住了她細白的手腕。
“盛舒然,抱我。”聲音清冷,卻強勢。
遲烆的眸光緊緊糾纏著盛舒然:
“我疼,抱我。”
他不等盛舒然給出反應,扣住她手腕的手一用力,把她拉入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她頭頂。
還是那股乾淨清爽的氣息,夾雜著點點血腥味,包裹著盛舒然。
盛舒然心裡頭一軟,便也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輕撫他的後背。
手腕上的力道,更緊了些。
“去醫院嗎?”
“不用,這樣就行了。”
盛舒然推開他,柳眉微緊:“不行,傷口怎麼都得處理一下。”說完,就抓著遲烆就去藥店買藥。
離開時,兩人經過巷子路口,全然沒聞到裡麵的血腥味。
很快,盛舒然就在藥店裡買了一大包一小包的,打算就坐在藥店門口給遲烆處理傷口。
“不在這裡。”遲烆拉起她。
“那去哪裡?”
“回家。”
“回家?你的公寓都已經退了。”
“那就回你的家。”遲烆神色淡然,卻擲地有聲。
這是遲烆第二次來盛舒然的家。
第一次是他上大學剛來c城的時候。
那時候還沒去學校報到,他便在盛舒然家裡住了兩天。
因為這裡跟遲烆的公寓不一樣,這裡有兩個房間,遲烆可以名正言順地借住。
進門後,盛舒然開始搗騰消毒水棉簽。遲烆卻冷不丁地問:
“我能先洗澡嗎?”
“洗澡?!洗什麼澡?”盛舒然愕然。
她本想著回家給他處理好傷口,就送他回學校。
“衣服臟,我想洗一下。”
盛舒然瞄了眼他的白色襯衣,能理解有潔癖的遲烆。可是……
“我這裡沒有給你換的衣服。”
“洗完烘乾一下,隻需要一兩個小時。”遲烆幫她把解決方案都想好了。
“那你這段時間穿什麼?”
遲烆盯著她,揚了揚下巴,直白地說:
“你的浴巾,借我。”
六個字,再正常不過的六個字。為什麼聽得盛舒然反應慢了半拍?
直到遲烆走進浴室,她都沒反應過來。
遲烆如願以償地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裸著上身,下身潦草地圍著盛舒然的白色浴巾。
自己平日用來擦拭身體的浴巾,圍在了一個成年男性身上……
摩擦自己肌膚的同一塊麵料,此刻在觸碰著異性獨有的……
盛舒然從來沒想過,一塊白布也能這麼曖昧。
她盯著圍著遲烆下半身的浴巾愣了神。
強調!她盯的是浴巾!是浴巾!
可落在彆人眼裡,就沒那麼簡單。
“想看?”遲烆耀武揚威般地走到她麵前。
“啊?”盛舒然回過神來,不知道遲烆在說什麼。
隻看到剛洗完澡的他,身上還裹著一層紅暈,發梢的水滴沿著下顎線滴在鎖骨上,然後再順著美好的線條滑落。
遲烆垂下眼瞼,視線落在下身的浴巾。
盛舒然順著他的目光,才後知後覺明白他的意思,正想撇清,遲烆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拒絕你……”他的手來到腰間,輕扯浴巾的邊角。
“不用!不需要!”
盛舒然急忙探身去壓住他的手……壓歪了一點,壓到他赤裸的腰間。
臉卻正正懟到浴巾前。
盛舒然以一個怪異的姿勢,不可置信地僵在那裡。
頭頂卻飄來遲烆低沉的聲音:
“盛舒然,我受不了了,幫我。”
!!!
???
?!?!?!
幫??
又幫??
盛舒然猛地直起了身體,想起白天在遲烆宿舍裡發生的事情,她似乎又又又聽懂了!
不禁深深地感慨: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