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然隻覺得頭腦發脹,無法思考,盯著卡牌上的幾個字,整個人都宕機了,無力地被遲烆抵住。
唇與唇之間,隻剩下兩人糾纏的氣息,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茉莉香混著酒香,刺激著遲烆的每一個細胞。
遲烆垂下眼瞼,盯著近在咫尺的鮮紅,他眼底泛起的紅,與她的唇色輝映,燃燒著壓抑而洶湧的欲望和占有。
差一點,就隻差一點……
可是,選擇權不在遲烆手裡。
這一次,他不要強迫她。強迫得來的甜,他試過,太苦了。
內心有一頭野獸在咆哮,在掙紮,在撕咬……
卻被一根韁繩,死死地扯住。
他抵住盛舒然,咬著牙槽,抑製著呼吸,用殘存的一絲理性,去拉扯那頭咆哮鬥勇的野獸。
野獸用力掙紮靠近,在快碰觸到紅唇,又被扯住了往後退,然後又重新靠近……
如此反複。
“盛舒然……”遲烆的聲音低啞,近乎決堤的邊緣,“我已經走了99步,最後一步……你來……”
他把主動權,交給了盛舒然。
盛舒然的睫毛顫了顫,她感受到遲烆越來越重的呼吸。
她撫上他滾燙的臉,來回撫摸著他清晰利落的下顎線,盈盈的眸光落在他的唇上。
那裡還殘留著她想要的酒。
她剛剛就想喝的酒。
這不就是一個遊戲麼?
盛舒然貼了上去,用舌尖去輕舔那燥熱的酒。
輕嘬、慢舔……明明這麼輕柔,卻沒想到,扯斷了野獸的韁繩。
遲烆隻是呆愣了片刻,等盛舒然意識到他的蘇醒時,自己的舌尖已被他含住,進而糾纏。
盛舒然一把推開他,杏眼圓睜,像受驚地小鹿,慌亂地看著一頭餓狼。
猛獸已經出籠,沒捉到獵物,怎會罷休?
“不夠一分鐘。”
遲烆重重地吻上她的唇瓣。
是她主動送來的甜,那就是默認遊戲繼續。
他遵守遊戲規則,並沒有錯。
扣住她後頸的手青筋凸起,唇瓣熾熱地吮吸輾轉,遲烆瞬間奪取了主動權,強勢而霸道,在這淪陷的黑夜裡,肆無忌憚地掠奪她的甜。
是的,他們在玩遊戲而已……
所以盛舒然並沒有再推開他,任由他的橫衝直撞,任由他的步步緊逼,任由他,把自己壓在沙發上。
還不夠。
黑夜讓荷爾蒙蔓延得肆無忌憚。
遲烆吻得越發的用力,卷走了所有的空氣,像魔怔了一樣,反複吸吮她柔軟的唇。
“痛……”盛舒然嚶嚀一聲。
“痛?”他鬆開她的唇,看著她比原來更豔上幾分。
指尖擦過唇的邊緣,那不是吻亂了的唇印,確實是微微紅腫的痕跡。
這麼經不起折騰……
那就更想把她揉碎……
他的眼眸熾熱得灼人,泛紅的眼眶透露著不可藏匿的占有欲。
他壓在了她的身上,沙發深深凹陷進去,擠壓著盛舒然的神經,俯首,又吻了上去。
“夠了。”盛舒然偏頭躲過,雙手抵在他胸前。
“沒夠,才開了個頭。”遲烆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
“夠一分鐘了,肯定是夠了。”盛舒然繼續抵住他。
“我說……我沒夠,我還想要。”
去他媽的一分鐘。
遲烆重新堵住她的嘴,吞下她紛紛擾擾的話。
在唇舌的交纏之間,盛舒然低嚀地喊疼。
她趁著遲烆長驅直入,狠狠地咬了他。
“嘶……”他吃痛,鬆開了她。
“你是狗嗎?都被你弄疼了。”罵人的話,被酒精漂過,都像是在嬌嗔。
“遲烆,我痛……”
遲烆盯著她的唇,紅得快要滴血,的確是不能再吻了。
可他的欲望還沒被填滿,隻能從彆的、更熱烈的地方補回來。
“痛也忍著……等下……
“可能會更痛……”
他含住她的耳垂,像觸電一般,成功將盛舒然所有敏感的神經延伸過去。
手,趁機穿過被撕扯後的裙擺,一路暢通無阻地向上,像撫摸綢緞般絲滑,輕而易舉地摸到裡麵的布料邊緣。
邊緣有凹凸不平的花邊。
跟上次宿舍裡的一樣。看來,她很喜歡蕾絲。
正好,他也喜歡。
他緊拽著蕾絲花邊,那是最後一道防線,低聲輕哄:
“給我,好不好?”聲音繾綣,仿佛在給她下降頭。
盛舒然已染了七分醉意,僅剩三分清醒。
“這也是卡牌的任務?”盛舒然目光呆滯卻透著嬌媚。
“不是。”遲烆遲疑了兩秒,回答她。
“那,那不行。”
“可你沒把我推開。”遲烆提醒盛舒然。
她不知何時,雙手已環上遲烆的脖頸。
她似乎已剩下兩分清醒,完全沒有意識到遲烆在說什麼,軟得像一灘春水,絲毫沒有抵抗。
這難道就不是默許嗎?
遲烆那握著蕾絲的手,往下,再往下。
布料劃過肌膚,提醒了盛舒然最後一分的清醒。
“不行,這不是任務。”醉了的她聲音輕柔,扭了扭腰肢,隔著旗袍,按住了遲烆的手。
“不是任務就不可以了嗎?”遲烆看著她,眸子越凝越深。
“嗯。”盛舒然輕歎。
“為什麼?”
“我們不能……做那種事情。”她的眼皮開始變重,眼神愈發地迷離,水光瀲灩。
“為什麼不能?”
盛舒然沒有回答。她也想知道為什麼,可是她的大腦已無法思考。
“是不能?還是不想?”遲烆眸子裡的欲火漸漸褪去,寒潮漸起。
盛舒然不語,整個人似乎開始往下墜。
“你,想不想,要我?”遲烆的語氣降了幾個溫度。
在盛舒然最後快要斷片的前一秒,她說:
“遲烆,我不……”
……
斷片了,閉眼了,睡著了……
可某人的欲火還在騰燒。
你已經醉了,盛舒然。
你說過醉了,你就會不記得。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拽著蕾絲邊的手,節骨發白,青筋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