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一樓。
今夜無訪客，老頭子一人坐在服務台前買醉。
林川走過去一屁股坐了下來。
對方瞅了他一眼，問：“感覺如何？”
林川隨口道：“還不錯，一下午的練習感覺對修行的確有不小的幫助，持續下去估計再過幾天就能踏入lv60了。”
絕大多數人哪怕在修行之初也達不到一月一級的升級速度，而林川卻能在lv50以後，仍然保持高速升級，若讓他人見了必然無法理解這種情況。
曹青山小抿一口酒杯，道：“隻有經曆生死之戰，人類才會學會成長，在掙紮中磨練是最快的修行方式，你們算是趕上好時候，否則和平年代，不去太空長城哪有那麼容易經曆這種戰鬥？”
林川不解道：“說起來，王座們不管這種事嗎？那怎麼說也是它們的地盤，族人被當成小怪一樣用來練級……”
曹青山緩緩道：“你高看它們了，虛空生物隻知吞噬，有腦子都沒幾個，要不是有共同的敵人，它們甚至不會聯手，再者說虛空太大了，作為藍星的影子，它們不可能親力親為清掃入侵者。”
說到這，他嗬嗬一笑：“原本是虛空入侵藍星，現在反而反過來了。”
想當年那是費了多少力氣才封印了虛空生物？如今卻成了人類養殖的牲畜。
林川頓了頓，從懷中拿出了那封信件：
“關於這個，您了解多少？”
信上赫然寫著——你沒來我很失望，幾個大字。
曹青山隨意瞥了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林川歎了口氣：“這就是您所說的麻煩吧？我倒不是說怕他們，主要是我們在這隱居這麼久，突然被人盯上了，有點不舒服。”
“那就把他們全宰掉就好了。”
“你出手？”
“跟我有什麼關係？”曹青山白了他一眼，繼續喝酒。
林川沉默良久，開口前卻被打斷。
“說起來，我是時候教你點彆的了，省的到時候給我丟人。”
聽到這話，林川先前的悲觀一掃而空，睜大眼睛看著那雙蒼老的手。
曹青山開口道：“想象出一件東西，什麼都可以。”
沒多久，一隻穿著古典長裙的琉璃出現在了腦海中，然而這一形象隻出現了不到三秒，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過了大概半秒鐘，林川已經忘卻了自己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了。
曹青山盯著空無一物的指尖，道：“能級的提升是在強化你的硬件水平，對一門手藝的提升是在強化你的軟件水平，好比玩遊戲，紅條和藍條乃至防禦力會隨著等級提升而提升，技術隻有你自己下功夫苦練才行。”
“等你到了lv90以上你就會發現，能級已經不是決定實力的決定性因素了，低能級經常能殺掉高能級者。”
所謂能級不過是人為規定的氣質量和儲量標準，一旦到達lv90以上，氣的儲量基本到了人類軟上限，再提升效果比低能級時會差很多，因此感悟深層次的東西成為了職業者的第二個目標。
曹青山解釋道：“記憶、想法、乃至感官，都可以被竊取，對於頂尖偷盜者而言，世間無物不可竊。”
林川眉頭一皺：“這怎麼竊？這一類東西根本沒有實體。”
“因為你一直想用手去偷，當然竊不走，無形之物需要像超能者那樣，動用精神力來竊才行，精神是無形的，以無形竊無形，以有形竊有形，當這二者合一你就能明白何為‘偷盜者’了。”
老頭子講的話，林川聽懂了一半，其中最關鍵的是——用精神力驅動戰技而非氣。
可他並非超能者，如何……
林川一頓，忽然想起來楊輝博士。
他的實驗應該完成的差不多了吧？
“彆想了，以後再練，找你的來了。”
林川茫然抬頭，隻見在樓梯口處，一隻小小的琉璃正在趴在門框上，滿臉幽怨。
曹青山忍不住問道：“你都乾了什麼？”
如實回答後，他又來了一句：“乾得漂亮。”
林川樂道：“她得罪您老了？”
“哼，這丫頭回來後塞給我一包零食，當時我就尋思著，江觀海真養了個懂事的好孫女，吃完才知道，她那是拿我試毒呢，說什麼我境界高毒不死，待會分給你們吃。”
當時直接給曹青山氣冒煙了。
這是什麼話？境界高就該被人下毒嗎？！
林川恍然大悟，原來這丫頭跟他開玩笑呢，怪不得零食被搶後是這副樣子。
聽到有人走過來，江琉璃趕緊往樓上縮了縮身子，顫顫巍巍道：
“你，你乾什麼？我，我身上沒零食了。”
砰！
林川側身，一隻手按住在牆上，擋住了她逃跑的方向。
江琉璃扭頭想往一樓跑，怎料又一隻大手擋在了前麵。
兩手按住逃跑的兩邊，她小小一隻夾在中間被堵在了林川胸膛前，像隻手足無措的兔子。
“彆，我錯了，放我走吧，不給你吃薯片了。”
林川身子往前傾了傾，道：“不給了？你不給，我餓死了怎麼辦？”
“給，我給……”
“你想毒死我？”
“薯片沒毒，我找老爺爺試過了。”
“我不管，我就是感覺你當時要毒死我。”
“那我以後不給你吃了……”
“嗯？”
江琉璃後背緊緊靠在牆上，身體微微顫抖，欲哭無淚道：“那，那我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啊。”
給了說要毒死你。
不給說要餓死了。
這不是欺負人嘛！！
林川道：“我們現在聊賠償的事，你覺得就你給我投毒這件事，應該賠多少合適？”
“怎麼又成我投毒了，我什麼也沒做好吧！”
“這我不管，你總得讓我看到你的歉意，不然我就不原諒你了。”
江琉璃蜷縮著身子，輕咬嘴唇道：“你說吧，我做什麼都可以！”
“好一個美少女壯士。”林川對她的英勇很滿意，果斷鬆開了手掌。
丫頭得救後，輕拍胸脯，鬆了口氣。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你現在回去準備準備吧，今晚上咱們繼續。”
江琉璃剛出狼窩再入虎穴，愁苦道：“要不休息一晚吧，我今天太累了，走都走不動了。”
“嗯？”
“彆彆彆，我去我去！”
江琉璃捂著腦袋，一抬腳快步回到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