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屬?”李主任冷哼一聲,“正因為你是軍屬,才更要嚴格要求!軍屬身份不是護身符,更不是違法亂紀的擋箭牌!
陸副團長保家衛國,他的後院更不能起火!舉報人證據確鑿!讓開!妨礙檢查,後果自負!”她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那兩個乾事也麵色不善地逼近一步,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蘇晚晚麵上一冷:“證據確鑿?不如先讓我看看證據。李主任,你不能因為彆人的紅口白牙就隨意搜查我!若是誰隨便一說誰誰私藏什麼了,你就去搜?
且不說你們搜不搜得過來,那我們這些被搜的人若是被冤枉的你又當如何?”
李桂香沉吟片刻說道:“這是實名舉報,我們是按規矩辦事,若是搜不出東西,證明你是被冤枉的,實名舉報的人自然要受懲罰!”
“好!搜!你們儘管搜!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蘇晚晚行得正坐得直!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造謠汙蔑軍屬!等查清楚了,我要組織上還我一個清白!
我要實名舉報者當著所有人給我道歉!”蘇晚晚倔強地撇著頭,大聲喊道。
她就是要引來更多的家屬圍觀。讓他們一次搜查徹底,這樣之後那些有心人的目光才能從她身上移開。
她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讓李主任那鐵板似的臉上也微微動了一下,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那兩個乾事則不管這些,得到默許,立刻像獵犬一樣衝進了屋裡。
翻箱倒櫃的聲音刺耳地響起。
抽屜被粗暴地拉開,裡麵的幾件內衣和襪子被翻得亂七八糟。
唯一的衣櫃被打開,幾件半舊的衣裳被一件件抖開檢查。
床鋪被掀開,露出底下光禿禿的木板。
臉盆架被挪開……
李主任背著手,像監工一樣站在屋子中央,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她的視線銳利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寸地麵、牆壁,似乎在尋找可能存在的暗格或夾層。
然而,他們翻遍了所有角落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物件兒。
李桂香皺著眉看著泄氣的兩個乾事,心裡有些著急。這個陳白露,到底靠不靠譜!
這可是陸團長的家!
今天要是搜不出個一二三來,她李桂香說不定也得挨處分!
要不是看在她之前幫過自己的份兒上,她也不會擔著風險來搜查!
“李主任,是不是應該多找兩個人,或許院子裡的犄角旮旯,或者這棵棗樹地下都應該仔細查看查看!”在不遠處觀看的陳白露忍耐不住走了出來。
李桂香瞪了她一眼,這等於是要把陸團長家扒個底朝天。
蘇晚晚輕笑一聲:“各位嫂子們,這位陳同誌都這麼說了,不如你們也來幫幫忙,沒事,拿著你們家裡的鋤頭、鐵鍬都來翻翻。
李主任,今天屋裡所有損壞的東西,你們弄壞的,可彆忘了賠我!
要不然我就鬨到常政委辦公室去!”
李桂香聞言皺了皺眉,她家那口子本來就不喜歡她。要是知道她來陸遠澤家裡搜查,還一無所獲,他一定會跟她翻臉!
吱嘎!
一聲刺耳的刹車聲猛地從院外傳來,緊接著,是軍用吉普車特有的、沉悶有力的引擎轟鳴聲。
所有人,包括院子外圍著的軍屬都看向那輛吉普車。
吉普車,以一種近乎蠻橫的姿態,嘎吱一聲停在了院門口。車門被猛地推開,三個高大挺拔、穿著筆挺軍裝的身影,帶著一身凜冽的寒氣與長途奔波的疲憊,利落地跳下車。
“呦,老陸,你家挺熱鬨啊!”程川笑嘻嘻地掃了一眼四周。
蘇晚晚看了看自己手鐲上五個灰色的能量格,小嘴一撇,“嗚哇”一聲就撲了出去。
她竄入陸遠澤的懷抱委屈地抹了抹臉上不存在的眼淚:“陸遠澤,她們搜咱家,說我藏了什麼違禁品。說我投機倒把她們把我新買的衣服都弄臟了。把我們的櫃子也弄壞了”
陸遠澤對於蘇晚晚的親昵動作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看著她有些泛紅的眼睛他的臉色不由得變得難看起來。
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一個深刻的“川”字,眼神陡然變得冰冷懾人。
“李主任,”陸遠澤的聲音不高,卻寒氣十足,“這是什麼意思?趁我不在,抄我的家?”他刻意加重了“抄家”兩個字,帶著毫不掩飾的質問和隱隱的怒火。
李主任顯然沒料到陸遠澤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回來,臉色微微一變。
她有些心虛,搜查半天一無所獲不說,還被陸團長堵在家門口。
她努力維持著管理者的威嚴:“陸副團長,你回來的正好!
我們接到群眾實名舉報,蘇晚晚同誌存在嚴重的投機倒把行為,私藏來路不明的違禁物品,甚至與黑市不法分子有染,嚴重影響了軍屬形象和家屬院風氣!我們是在執行上級指示,進行例行檢查!”
“舉報?誰舉報?證據呢?”陸遠澤攬著扒在他身上的蘇晚晚向前踏了一步,無形的壓迫感瞬間彌漫開來。
他直直盯著李主任,“僅憑一封捕風捉影的舉報信,就能隨意搜查一位現役軍官家屬的住處?李桂香同誌,這就是你所謂的‘例行檢查’?誰給你的權力?!”
李主任被陸遠澤的質問頂得有些氣短。
她梗著脖子道:“陸副團長!請你注意態度!我們是在執行公務!
舉報人親眼所見,證據確鑿!蘇晚晚昨晚深夜私自外出,去了鎮西老棉紡廠後牆的黑市!她在那裡進行非法交易,還拿出一種一種印著外國怪貓圖案的粉色不明物品,救了一個身份可疑的黑市頭目!
這種行為,難道不值得懷疑嗎?我們必須查清楚,給組織一個交代,也肅清家屬院的歪風邪氣!”
“黑市?怪貓圖案的粉色物品?”陸遠澤重複了一遍,低頭看向懷裡的蘇晚晚,帶著審視。
“李主任!你你血口噴人!我昨晚一直在家!
我們家老陸不在家,我一個人害怕,早早地就鎖門睡覺了!什麼黑市?什麼怪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汙蔑!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