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事,我就是擔心姐姐,她宴會上冒充彆人的身份,要是連累到父親就不好了。”
徐佳瑩擦了擦濕潤的眼角,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態。
“冒充身份?她冒充誰的身份?”
徐父本來還沉浸在打林清月替徐佳瑩出氣的怒火中,這會兒又聽到林清月在外招惹了什麼麻煩,他當即詢問起徐佳瑩。
“啊,這個……”
徐佳瑩做作的看了看徐父又看了看徐母,最後視線才落在林清月的身上。
隻不過她望向林清月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驚恐,就像是害怕自己說出來,就會受到林清月什麼報複似的。
知女莫若父,徐父一看徐佳瑩這表情,心中便不由得猜測是不是林清月威脅了徐佳瑩,讓她不敢說出來。
“佳瑩,有什麼你就跟爸全說出來,有爸爸在,我看誰敢欺負你。”
徐父說這話的同時,也丟給林清月一個警告的眼神。
徐佳瑩這才唯唯諾諾的開口,“那日,姐姐冒充f國皇家學院的大提琴手katia,爸媽,你們那天也是看到了的呀。”
“katia在國外的名聲說大不算大,但說小也不小,姐姐一時的麵子事小,可若是katia她本人追究下來,咱們公司的股票說不定也會受到影響呀。”
聞言,徐父的臉色頓時鐵青了下來。
自己的兒女闖下任何禍事,他都能儘可能的容忍,但唯獨一點,就是不能觸犯他的底線,做出任何有損他公司的事情。
“林清月!”
徐父咬牙切齒的從嘴裡吐出林清月的名字,他冷冷的目光看向林清月,滿臉懊悔的說道:“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把你給找回來!”
原來他以為找回自己的親生女兒,日子必然是家庭和睦的,可事實卻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林清月一次又一次的踩在他的底線上摩擦。
在林清月認祖歸宗之後的兩年裡,她就多次不老實,背地裡排擠他們從小養到大的佳瑩不說,最後竟然還敢忤逆父母,連他們的話都不敢聽。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我一點都不想被你找回來。”
林清月冷笑一聲,眼底是一片涼意。
她早已不對這個家抱任何希望。
“我跟著我爸媽過得好好的,是你們非要把我帶回你們身邊,結果呢?你們卻從來不聽我解釋,認為我是鄉下來的,一味聽信你們從小帶大的徐佳瑩的話。”
“那我問你們,徐佳瑩對你們說過的話就沒有一句假話嗎?”
“當然不!”
林清月的話音剛剛落下,徐母的否定便緊接著脫口而出。
“佳瑩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她是什麼樣的為人我們做父母的自然清楚。”
“清月,自從你回來就從未讓我們當父母的省心,甚至最近還把這個家裡鬨得雞犬不寧,既然你不想在這個家裡生活下去,那我們同你斷絕父母關係就是。”
徐母生著一張溫婉大氣的麵龐,眉眼柔和,聲音又是那種文文弱弱的,但她此刻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天上下的冰雹一樣,字字冰冷堅硬。
林清月嘴角扯了扯,勉強扯出來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
她無意間抬頭,就看到徐佳瑩趴在徐母的懷裡,眼中是揮之不去的得意。
就像是在宣誓主權。
“嗬。”
“隨你們怎麼說,我也並不在乎和你們之間能有什麼關係,我今天隻是過來拿回我自己的東西的。”
徐父冷哼一聲,語氣中難掩嘲諷:“你的東西?林清月,你在我們家哪一樣吃穿用度不是花的我們的錢?”
“既然我們的父女情分已經斷了,往後我們便是陌生人,至於你用過的那些東西,我會讓傭人全都燒了,一個不留!”
徐父冰冷的話並沒有對林清月造成什麼影響。
在她回徐家的兩年裡,自己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會被徐佳瑩拿走一大半,有的時候她甚至還要靠林父林母補貼。
現在這家人,說自己兩年來的吃穿用度全是花的他們的錢,簡直不要太臉大。
“徐佳瑩,彆怪我沒提醒你,那東西你最好保證它萬無一失,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林清月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隻是那看似人畜無害的笑意中似乎隱藏著某種令人心驚膽戰的銳利。
“林清月,你鬨夠了沒有,事到如今,你還在威脅你妹妹!”
徐母的臉上再沒了柔和的麵相,而是板著臉怒斥著林清月。
徐佳瑩沒說話,佯裝害怕的躲在徐母的身邊。
林清月在心裡默默的歎出一口氣,看來今天她又要空手而歸了。
她要拿的東西本不屬於這裡,如今卻被徐佳瑩強行留在了這裡,希望那個人知道了,不會太過發怒才好。
林清月再沒多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了徐家。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地方,應該會是她最後一次來了。
林清月心裡並不覺得委屈,出了徐家的門,用人哐當一聲將大門關上。
然而林清月的心理反而豁然開朗起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林清月邁著輕快的步伐,打車去了寧曲軒的私人彆墅。
她在外麵忙活了一整天,等到回彆墅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
彆墅裡麵卻沒有開燈。
林清月心中覺得納悶,以往這個時候傭人都會提前把彆墅裡的燈光打開的。
她回到彆墅,卻並未看到半個傭人。
“難不成今天他們放假了?”
林清月心裡泛著嘀咕,借著手電的光找到電源開關,打開了客廳裡的燈光。
這不開不知道,一開嚇一跳。
身著白襯衫,領帶微鬆的寧曲軒正翹著二郎腿凝視著她。
那雙黑亮的眸子,就好像準備隨時狩獵的獨狼。
“寧……寧先生,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清月被嚇了一跳,但很快便調整過來,客氣的詢問寧曲軒。
寧曲軒抿著唇,眸子微動。
一道審視的目光從林清月的頭掃到腳,又從腳掃到頭,就仿佛一個家長試圖在外出很久才回來的孩子身上找到什麼鬼混的證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