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鋒依舊坐在五金店櫃台後，手裡轉著改錐，耳朵卻貼在耳機上，聽著林小妹傳來的分析報告。
“這批蝙蝠的dna確實和羅刹女家族有關，但更關鍵的是……”她頓了一下，“它們體內有芯片植入痕跡，而且和你上次在倉庫裡遇到的那些強化戰士是一樣的。”
張鋒眼神一沉：“也就是說，有人把宗教儀式和基因改造混在一起玩了。”
“還不止。”林小妹繼續說，“這些芯片信號頻率很特彆，像是從教堂方向傳出來的。”
張鋒沉默了幾秒，忽然笑了一聲：“教會？”
“有可能。”
“那我得去燒個香了。”
掛斷電話後，張鋒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昨晚那場電箱大戰讓他右手有些發麻，不過還能握得住工具。
他拿起一件舊工裝外套，翻出藏在貨架底下的夜光鎖喉絞，彆在腰帶上。
“今天不修水管，也不賣螺絲，隻乾一件事——看看這些‘信徒’到底在搞啥名堂。”
賭場建在城西，外觀像個廢棄的煉油廠，門口掛著一塊電子牌，寫著“今晚豪賭贏金佛”。
張鋒穿著一身二手西裝，拎著鼓鼓的錢包走進去時，門口保安上下打量他一眼。
“泡澡嗎？”其中一個問。
“泡。”張鋒點頭，語氣輕鬆，“你們這水溫夠不夠熱？”
對方沒笑，直接帶他進了一個小房間。
池子裡漂浮著一層淡紅色的粉末，味道有點像寺廟裡燒的那種安神香，但更刺鼻。
“脫衣服。”
張鋒一邊解扣子一邊觀察四周，發現牆角有個香爐，裡麵燃著的灰燼顏色和昨天在賭場外看到的一模一樣。
他低頭看了眼水麵，手指輕輕劃過，果然摸到一點顆粒感。
“香灰裡加料。”
他心裡有了數，泡完澡穿好衣服，大搖大擺進了大廳。
賭場內部比想象中豪華，全是老式紅木家具，牆上掛著一些看不懂的宗教畫，畫裡人物都戴著京劇臉譜麵具。
張鋒走到輪盤桌前坐下，隨手扔了一疊籌碼上去。
荷官是個戴狐狸麵具的女人，動作乾淨利落。
張鋒一邊下注一邊不動聲色地在她的籌碼夾層貼了微型監聽器。
幾局下來，他已經贏了不少，荷官也開始多看他兩眼。
趁她轉身換籌碼的空檔，張鋒悄悄按下監聽器啟動鍵。
耳機裡傳來一陣低語：
“第七卷譯稿已經送到，主教說今晚要舉行歸位儀式。”
“虎符呢？”
“就在房裡。”
張鋒嘴角一揚：“看來來對地方了。”
他起身離開賭桌，朝著區走去。
門口守衛攔住他：“身份驗證。”
張鋒把手伸過去，對方掃了一下他的掌紋，綠燈亮起。
“進去吧。”
門開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焚香味撲麵而來。
房間裡坐著七八個人，全都披著紅色長袍，正在低聲吟誦什麼。
中間站著一人，手捧一本古書，封麵上印著熟悉的龍衛徽記。
張鋒眯了眯眼，悄無聲息地爬上通風管道。
他聽了一會兒，終於捕捉到一句關鍵話：
“虎符歸位，聖血重燃。”
這句話一出，他立刻意識到，這場所謂的宗教儀式，其實是一次生化實驗的啟動儀式。
他拔出夜光鎖喉絞，從通風口躍下，直撲那個拿書的人。
那人反應極快，猛地往後一閃，但還是被張鋒纏住了脖子。
夜光鎖喉絞開始收緊，對方臉色漲紅，掙紮中掉了手裡那本書。
張鋒一腳踢開，順手撿起來翻開一看，第一頁赫然寫著：
《舊經文譯稿·第七卷》
他心頭一震。
這不是普通的宗教文獻，而是早期龍衛計劃的加密資料。
他正準備再逼問幾句，那人突然劇烈扭動，竟然掙開了鎖喉絞！
張鋒退後一步，警惕地看著對方。
那人抬手扯下麵具，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張鋒瞳孔一縮。
“是你？”
那人是陳老將軍的親傳弟子之一，當年在訓練營裡還指導過他。
“沒想到吧？”對方冷笑一聲，“你以為教會隻是個民間組織？錯了，我們才是真正的守護者。”
張鋒眼神冷了下來：“守護？你們是在製造怪物。”
“為了進化。”那人語氣堅定，“人類需要更強的基因，需要新的秩序。”
張鋒沒再廢話，直接衝上去。
兩人戰作一團，拳腳相交間，書本掉在地上，紙頁翻飛。
張鋒趁機一腳踢中對方膝蓋，將他按在地上。
他單膝壓住對方胸口，左手掐住喉嚨，右手抽出戰術筆，抵在他太陽穴上。
“告訴我，還有誰參與了這個計劃？”
那人喘著粗氣，眼神卻帶著詭異的興奮：“你以為隻有我一個？你錯了……教會早就滲透進每一個角落。”
張鋒眉頭緊皺：“包括陳老將軍？”
那人笑了：“有些事，等你見到主教再說吧。”
張鋒正想追問，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他迅速起身，抓起書本塞進懷裡，同時一腳踢翻桌上的香爐。
火焰竄起，整個房間頓時混亂。
他趁亂翻窗跳出，落地時聽到身後傳來怒吼：
“抓住他！他是叛徒！”
張鋒頭也不回，消失在夜色中。
他回到五金店時，已經是深夜。
他坐在密室裡，打開那本《第七卷》，燈光映在封麵上，隱約浮現出一段古老文字：
“二十八宿，輪回重啟。”
他合上書，目光落在桌上另一樣東西上。
那是剛才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一塊銅牌，上麵刻著北鬥七星圖案。
他伸手摸了摸，指尖劃過星圖邊緣，突然感覺到一絲微弱震動。
這塊銅牌……居然在接收信號。
張鋒盯著它看了幾秒，緩緩開口：
“看來，教會不止是敵人那麼簡單。”
他抬起頭，窗外雷聲滾滾，雨還在下。
而他，已經準備好揭開更大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