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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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魂?”吳桐聲音有些驚訝。

屍魂乃是由千年的腐屍經邪術煉製軀殼,再將冤魂強行灌入腐屍之中,最後用心頭血溫養融合而成,此非尋常修仙者所能煉製。

吳桐心中念訣,手指上頓時散發出金色光芒,點在屍魂的頭上。

“滋啦啦。”屍魂的皮膚從吳桐接觸的位置逐漸碳化,向全身蔓延。

屍魂的麵容扭曲,像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吳桐神色專注,手指在屍魂皮膚上慢慢滑動,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忽然,吳桐動作一頓,手指徑直洞穿屍魂的體內,將一隻黑色的符篆從屍魂體內抽出。

符篆離開屍魂的瞬間,詭異的黑色煞氣頓時從符篆內迸發而出。

吳桐另一手掐訣一個散發白色光球把符篆包裹,詭異的黑色煞氣也被局限在光球內部。

屍魂看著這一幕,突然仰天長嘯,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吳桐的麵部。

吳桐手掌懸於虛空,由下向上輕拍屍魂的下巴,隻聽“咣”的一聲,屍魂嘴裡傳來清脆的牙齒碰撞的聲音。

“啪嗒”,兩根黑色且帶著暗紅色粘液的半月形獠牙掉落在地上。

屍魂又一次怒吼,伸出利爪朝著吳桐手中的符篆抓去。

在屍魂利爪即將觸碰光球的瞬間,吳桐起身,向著屍魂狠狠地踹了一腳。

屍魂身體頓時如同離弦的箭般,快速朝著遠處倒飛出去。最後撞碎幾棟房屋後,重重栽在地上。

吳桐飛身瞬息來到屍魂身旁,將屍魂拎起來。雙手掐訣,原本破碎的房屋又瞬間恢複如初。

“煉製你的人是誰?”吳桐拎著屍魂的脖子,將它架在空中,冷聲道。

“哈…哈哈,我是…不會…說的。”屍魂仰天狂笑道。屍魂的臉部已經被吳桐方才的法術完全碳化,此時就如同一塊烤糊的肉團。

而屍魂張嘴的時候,如同是在肉團之上劃開一個口子,並且一直從裡麵流出暗紅色腥臭液體,甚是恐怖。

“好。”吳桐也不廢話,伸出一隻手微微一翻,一團藍色火焰赫然出現吳桐手心中。

屍魂看著吳桐手中那團火焰,頓時驚叫:“冥幽鬼火!”

屍魂看著吳桐手中的幽藍色火焰,眼中頓時出現了慌亂。

冥幽鬼火,其性至陰至邪。傳聞此火若灼燒祖先靈魄,其痛楚與詛咒也將追尋血脈,蔓延至後世子孫靈魂,使其同受焚魂之苦,乃至斷絕宗嗣。

“快…把火收起來,我…都告訴你。”屍魂此時已經完全喪失了與眼前之人殊死一搏的念頭。

“是…是王陽成。”屍魂炭黑色的臉上兩顆眼珠子緊盯著吳桐手中的冥幽鬼火,唯恐吳桐用此火燒他。

“也是他讓你來殺我兄長的?”吳桐手心中冥幽鬼火溫度瞬間暴漲。

屍魂感受著吳桐的殺意,隻能連忙點頭,生怕沾染上一丁點火星子。

“這王陽成是何人?”吳桐將冥幽鬼火收起,隨手把屍魂丟到一邊,問道。

“是…是此城的縣令。”屍魂跪伏在吳桐腳邊顫聲道。

“他有說,為何命你殺人嗎?”吳桐負手而立背對著屍魂,又問道。

“沒…沒說。”屍魂連忙回道。

吳桐轉過身,一柄飛劍自其袖中衝出,洞穿了屍魂的腦袋。

吳桐手指掐訣,頓時屍魂身體上長出一團黃色火苗。火苗迅速擴大,把屍魂燃燒殆儘。

吳桐又掏出那張黑色符篆,此時詭異的黑氣已經消散殆儘。

吳桐看著上麵錯綜複雜的圖案,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

按道理說,符篆這種東西看它畫圖的方法方式,就能大概知道此符篆出自哪個流派。

比方說吳桐他們仙門是“敕”字開頭,也有的仙門是“勒”字開頭。再結合裡麵具體內容就基本能夠鎖定是哪個仙門了。

而這張黑色符篆的繪畫者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將圖畫的毫無章法。

“敢做不敢當,怕人日後尋麻煩嗎?”吳桐重新將黑色符篆收起,也不再關心此符篆究竟是誰所畫。

吳桐身形一閃,轉瞬間來到酒館掌櫃的身邊。

老掌櫃此時顫顫巍巍地站在酒館門口。

“老…老弟,你有事嗎?受傷了沒有?”吳桐突然來出現在老掌櫃的身邊,著實是把老掌櫃先嚇了一跳,等看清是吳桐後又異常激動。

吳桐微微一笑,“兄長,我們進屋再敘。”

……

“兄長,你認識王陽成嗎?”吳桐聲音嚴肅,並且雙眼緊盯著老掌櫃,問道。

“王陽成?”老掌櫃眼神充滿了憤怒,隨即又重重地歎了口長氣。

“兄弟,你有所不知。”老掌櫃的表情瞬間落寞了許多,眼睛裡多了幾分回憶。

“兄弟,你是否還記得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老掌櫃為吳桐斟滿酒,又給自己倒了一盅。

“當然記得。”吳桐端過酒杯,一飲而儘。

“唉,王陽成是我那兒子的舅舅,也是我的內弟。”老掌櫃亦把杯中酒飲儘,眼睛裡淚光閃爍。

“內弟?”吳桐此時也是吃了一驚,內弟為何要殘害姐夫一家呢?

“兄弟,這是我們兩家幾十年的恩怨了,我們自己處理吧。”說著,幾滴淚珠沿著老掌櫃臉上的褶皺滑下。

“為何老哥不讓夫人出麵解決呢?”吳桐心中想問,但是人間世事百年,滄桑巨變。風雲變幻莫測,人亦有生老病死。今日見一老翁與其子,而不見有女媼陪伴。又見其酒館雖淨,但內房多淩亂,恐是疏於主人打掃所致。

交庭中有一枇杷樹,今已亭亭如蓋也。而所種之人恐早已離去。

“此事已非尋常家事,也非兄長與侄二人之力能抵。今日我若離去,怕是餘生你我二人隻能陰陽兩隔。”吳桐沉聲道。

老掌櫃顫顫巍巍地從椅子上坐起身,點燃一根蠟燭。借著微弱的燈光,老掌櫃從床下麵拉出一個微微泛光的鐵盒子。月光透過窗欞灑滿略顯淩亂的屋子,似是有故人來。晚風輕吹,拂過臉頰,似是曾經愛人的低喃。

老掌櫃打開鐵箱,從裡麵掏出一本已經泛黃的書籍。

吳桐看到那本書的名字,眼眶一澀。

隻見那本書封麵上赫然工工整整地寫著“湘女戚戚去,餘生泣泣悲”八個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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