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寧的執行力非常迅速。
醫院。
在左漾接受檢查的間隙,於寧看著宛如望妻石的自家總裁,好多次欲言又止。
“她就是左漾,不用懷疑。”墨清硯當然知道於寧在想什麼,開口道,“至於彆的,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是,總裁。”
墨清硯想到什麼:“小孩的事,暫時保密。”
於寧點頭:“明白。”
就算總裁不囑咐,他也知道該怎麼做。
所以醫院這邊都是自己人,絕不會暴露。
主要這事吧,太玄乎了。
死去了五年的人突然活著回來了,模樣未變,年齡未變。
五年的時間,他都由過去的帥小夥變成糙叔了。
所以小姐的事要是被人知道,那可不得了。
這般想著時,於寧的眼神又瞟向自家總裁。
雖然五年過去了,雖然總裁29歲了,除了人清瘦還帶著病態外,歲月可沒有在總裁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總裁的那張臉,依舊帥的驚人呐!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啊,總裁終於有活氣了啊。
一想到這五年來,總裁沒有一天不是活在痛苦中,於寧就忍不住眼眶一熱。
他在心裡感謝各路神仙,想著一定是老天爺一定是這些神仙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把左漾小姐還給總裁了。
“呀——!”
突然,一聲驚呼從檢查室裡傳出來。
墨清硯心裡一咯噔,於寧立刻反應過來,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墨清硯進入檢查室。
“怎麼了!”墨清硯驚慌道。
結果卻看到他家小孩衝他撲閃著大眼睛,眼裡有著不可置信,那雙嫣粉的唇翹得高高的。
“墨清硯,我的癌症,消失了耶。”
說出這番話時,左漾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難道這就是穿回來連帶發生的效應?
她的病好了?
聽到這話,墨清硯緩了口氣,看向醫生:“檢查結果怎麼樣?”
醫生可半點不敢馬虎,非常認真道:“墨總放心,這位小姐的身體各項指標一切正常。簡單來說,這位小姐的身體非常健康!”
這下,墨清硯是真的徹底放了心,那張蒼白的臉上也不禁揚起一抹淺淺的笑。
於寧看著這一幕,再也忍不住,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
嗚嗚,他家總裁真的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笑過了……
……
車子平緩行駛在路上。
左漾瞅著正在開車的於寧,看著他那雙依舊紅紅的眼睛。
好嘛,主仆二人都變成愛哭鬼啦。
“那我們現在可以直接去貧民窟了嗎?”小姑娘問著身邊的男人,“要越快越好哦。”
“好。”墨清硯笑著應,知道小孩身體健康,他還有什麼不應的呢。
這時於寧也適時開口了:“總裁,小姐也要一起去貧民窟嗎?那個地方,不太好。”
“嗯?”左漾歪著小腦袋,“墨清硯,你沒有把中毒和風霖的事告訴於寧嗎?”
“什麼!中毒?!誰中毒?!”於寧大叫,連油門都踩重了些,車速陡然提高。
左漾一個不穩,就在腦袋即將撞上車窗時,一隻大手迅速將她的腦袋攬了過去。
“於寧你找死吧!”墨清硯冷聲嗬斥,他將小姑娘的腦袋牢牢的護在自己的胸口。
“啊對不起總裁,對不起小姐。”於寧連忙穩住心神,車速又回歸平穩。
左漾乖巧的將臉貼在墨清硯的胸口,然後將先前告訴墨清硯的事又重新跟於寧說了一遍。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一次也沒有再猛踩油門,但於寧那雙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抑製不住的在抖。
他聽到了什麼?
總裁的不治之症,竟然是因為中毒?!
“這種毒隻有風霖能解,所以必須要找到他。好在,一切都來得及。”左漾知道於寧現在一定很慌,於是接著道。
“可是,總裁怎麼會中毒呢!”於寧是真的很慌,聲音都在抖。
“唔……”左漾回憶著夢中的事,確定自己的確沒有夢到過這件事,她搖了搖頭,“墨清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中毒的。但我想,這一定是有人害你。”
墨清硯溫柔的摸著小姑娘的腦袋:“我會弄清楚的,彆擔心。”
“我會陪著你的!”
小姑娘拍著胸口,一臉認真道。
清冷的男人便又笑了:“好。”
之後,左漾又嘰嘰喳喳的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於寧。
於寧是真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顛了。
穿越?
麻麻呀,兒子也是出息了,有生之年竟然也和玄學來了個對對碰。
“所以於寧,今後不論我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你都不要驚訝哦。”看著於寧拚命隱忍震驚那憨傻傻的模樣,左漾笑著說。
“哦?嗯!”於寧一秒正經,“小姐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信。”
說著,左漾打了個嗬欠,整個人趴在墨清硯懷裡。
因為還有些發燒,加上在醫院又是一番折騰,她有些累了。
“睡一會兒。”墨清硯輕拍著小姑娘柔軟的背,哄道。
“好哦,到地方了記得叫醒我。”小姑娘連聲音都變得黏黏糊糊的。
“嗯。乖,睡吧。”
很快,耳邊便響起女孩均勻的呼吸聲。
“總裁,你怎麼會是中毒呢?”確認左漾熟睡後,於寧再也忍不住了,壓低著聲音道,“這怎麼可能呢!”
墨清硯一下一下輕拍著左漾的背,沒有停下:“現在我們所做的每件事都不要留下痕跡,一切,就等見到那個風霖再說。”
“明白。”
此時的左漾,又開始做夢了。
夢中,在她死去後,其實母親是準備陪她一塊死的。
因為母親不忍心自己的寶貝女兒獨自走黃泉路啊……
可母親知道她放心不下墨清硯,知道自己的女兒多喜歡墨清硯,看著隨時都會垮掉的墨清硯,母親最後還是決定替女兒照看著這個男人。
母親在墨清硯麵前永遠都露出堅強的一麵,會監督他吃飯,關心他的身體。
還會親自給墨清硯煲湯煮飯。
可每每獨自一人時,母親都是以淚洗麵。
思念成疾,鬱結於心。
於是身體越來越差了。
而差不多就是在這個時間點,母親終是撐不下去了。
在見了墨清硯最後一麵,叮囑墨清硯好好活著,說她要去找女兒後,母親死了。
左漾猛地睜開眼睛,眼淚也瞬時從眼角滑落,大口喘著氣:
“墨清硯,我媽媽呢!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