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實力雖然比不上謝家,但也是海城的名門望族,其勢力和關係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想要離婚後無牽無掛的蘇婉清離開海城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蘇國興打聽過蘇婉清來海市以後的人脈,除了謝閆塵和謝可欣之外,平時她聯係的最多的一個朋友不過是永方科技的一個職員,叫鄭什麼來著。
聽說是和蘇婉清一個地方出來的,也是一個普通家庭,就算對方想要鬨,也不可能掀起任何波浪。
他原本想的是直接把蘇婉清隨便找個地方扔下然後讓她自生自滅。
但經過蘇婉寧的提醒,他想到蘇婉清是他的女兒,又是謝閆塵的前妻,他倆還有個女兒,要是追問起來他不好交代。
因此,他許諾給她一筆錢讓她在外麵好好生活,已經是他給她很好的恩賜了,她要是不接受,那就是不給他麵子。
蘇婉清與蘇國興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兩張麵容皆像是深潭般的平靜,眉峰眼角不見半分波瀾。
然而坐在身側的羅倩與蘇婉寧卻分明察覺到,無形的空氣裡正迸濺著細碎的電光。
蘇婉寧站起身來,佯裝給蘇國興倒茶,隔絕了二人的目光。
“好了爸,你說話也太直接了,婉清姐接受不了很正常的,您歇著,我來跟她說。”
隨後她站起身來,故意用右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一道光影跟著她手的動作滑下。
蘇婉清看清楚了,那是一顆足足有鴿子蛋那麼大的鑽石,隨著她的動作還散發的讓人晃眼的火彩,最重要的是,那顆戒指,她見過!
在當年她嫁進謝家的第一天,在謝閆塵的手上!
這是他們當年選定結婚的時候的戒指!
蘇婉寧是故意把這顆戒指露出來的,看著蘇婉清盯著這顆戒指的眼神,她捂著嘴笑了一下,又連忙把自己的手藏起來:
“哎呀,不好意思啊婉清姐,這是當年閆塵向我求婚的時候給我戴上的,後來我走後,就不知道放哪去了,昨天閆塵才拿給我,說是這些年一直都替我保存著。”
她伸出手來,用各種角度試看了一下那戒指:“我本來以為他會將這戒指給你的,沒想到”
她將戒指取下,又上前幾步,抓住蘇婉清的手,試著將戒指塞進她的手裡。
然而蘇婉清的手指型號和他不一樣,就算戴上去了,也是鬆鬆垮垮的,一動就會掉。
蘇婉寧歎了一口氣,將戒指拿回來帶在自己手上:
“唉,這不合適的婚姻啊,就和這戒指一樣的,就算強行戴上了,總有一天也會掉,你懂我的意思嗎婉清姐?”
“你強留在海城乾什麼呢?閆塵跟我說過,和你結婚的時候是做了財產公證的,你們離婚了他不會給你一分錢,而謝可欣那孩子又有病,他也是不會要的,而你一個小學都沒上的文盲,帶著孩子能怎麼過?”
“我要是你,就聽爸的,拿著錢找個地方好好生活,你放心,隻要不回到海城來,要是遇到什麼問題,妹妹我都會幫你的。”
她拍了拍蘇婉清的肩膀,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她已經把利弊都跟蘇婉清分析得清清楚楚了,隻要不傻,她肯定能夠想清楚的。
室內安靜了一會兒,蘇婉清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蘇婉寧很想摘下她的腦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這麼有利的事情她竟然還不答應?
蘇國興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來:“好了,給你一晚上想想自己想去哪裡,國內外都可以,明天你和謝總離了婚後給我答案。”
“走,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謝總他們應該要到了,咱們出去吧。”
說著,他擁著羅倩,先朝門外走去,蘇婉寧緊隨其後。
蘇婉清這才鬆開後槽牙,一股鐵鏽的味道在嘴裡散發開來。
她在書房裡將自己的手重新包紮了一下,才慢慢走出去。
蘇國興吩咐過,不讓她走草坪的那道門,所以專門有一個傭人來引著她往後門走。
跟在傭人身後,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臉,還是有些疼,但比剛才好上一些。
“我想用一下洗手間可以嗎?”
如果頂著這樣一張臉回去,謝可欣肯定會害怕的。
傭人引著她來到衛生間,她衝對方感謝的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剛一抬頭,就瞧見鏡子裡的人的左半邊臉上一個超級明顯的巴掌印,整張臉都是紅的,足以見得打的人有多用力。
蘇婉清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氣墊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對著鏡子將臉上的痕跡一點點遮掉,但就算是按了好幾層,也還是有些印子。
她又將自己的頭發扒拉下來,總算沒有那麼明顯了。
剛想推門出去,就聽見門外原本守著的傭人提高音量喊道:“謝總,阿寧小姐。”
蘇婉清的手一頓,知道外麵的人是在提醒她現在彆出去。
她也確實不想和那兩個人撞在一起,於是便將手縮了回來,順便將門反鎖上。
然而,廁所的門是木門加了一個磨砂的玻璃,她在廁所內,可以看到謝閆塵單手將蘇婉寧壁咚在了門上。
隨後便聽見蘇婉寧緊張的聲音:“閆閆塵哥,你你乾嘛?”
“阿寧,你今晚好美。”
謝閆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像是有些醉了,又像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麼,比平時要沙啞低沉很多。
蘇婉寧的聲音再次響起:“不,不行的,爸媽還有你的家人都在外麵呢,我們這樣不好。”
隔著玻璃,蘇婉清看見謝閆塵低頭吻住蘇婉寧喋喋不休的小嘴。
同時,蘇婉寧的腦袋被按在了玻璃上,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僵硬了一會兒後,便主動攬上了謝閆塵的脖子,與他唇齒交纏。
二人吻得難分難舍,你進我退,幾乎忘我。
細碎的呻吟透過縫隙傳進蘇婉清的耳朵裡,刺得她胃裡不停翻湧,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胃裡的不適,趴在馬桶上嘔了出來。
這一動靜總算讓外麵乾柴烈火的兩個人停了下來。
鬆開謝閆塵的脖子,蘇婉寧的小臉紅彤彤的,卻警惕的在拍著廁所的門,喊道:“什麼在裡麵人?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