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掛了電話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在抖。
自從五年前嫁給謝閆塵了,她的形象從來都是隱忍的,不管謝閆塵還是謝家還是他的朋友怎麼諷刺她,她永遠隻是淡然的笑笑,然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就連上一次在幼兒園裡,她都將心裡大部分委屈咽了下去,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而這是五年來第一次,她罵了謝閆塵,也是第一次利用自己謝太太的身份宣誓自己應有的權利!
一股快意從心中一閃而過,被她牢牢抓住。
好像這才該是本來的她。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受委屈,在隱忍,最終目的隻是為了謝閆塵的愛。
可現在她不需要了!
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她沒有任何猶豫,將來電號碼加入黑名單,眼不見為淨!
簡單的吃了飯後,蘇婉清獨自去了體檢中心找李珊醫生。
經過昨晚的通宵研究,她對謝可欣的問題了解了很多,很快就和對方確定了方案。
每周來做兩次腦部放療,大概半年就能夠痊愈。
儘管李珊說得很簡單,但蘇婉清知道,腦部放療時間久了,對頭皮對皮膚都會有傷害,她雖然心痛,但是卻不得不這麼做,隻有這樣,她的可欣才能夠好起來。
從醫院出來後,下了一天的雨總算停了。
雲霧散開,露出些陽光來,蘇婉清抬頭看去,不遠處竟然有一道彩虹。
它高高的掛在那裡,像是一道希望的光。
蘇婉清拿出自己的新手機將它拍了下來,難得的發了一條朋友圈“驟雨洗過的天空,總藏著不期而遇的虹(開心)”
不過她心中有些猶豫,就算她和謝閆塵要離婚了,謝可欣到底也是他的女兒,她生病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而另一邊。
被蘇婉清痛罵了一頓的謝閆塵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滿眼都是錯愕和隱忍的怒火。
蘇婉寧在他的旁邊,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而且也清清楚楚聽見了蘇婉清所說的話。
她雖然驚訝蘇婉清竟然會那麼衝動直接罵謝閆塵,一個沒有絲毫資本,吃住都靠著男人還有一個自閉症的女兒的女人,憑什麼這麼硬氣?
不過隨後,她眼裡又劃過一抹蔑視。
不愧是連小學都沒讀過的廢物,連一個男人該怎麼哄都不知道,這樣的蠢貨,怎麼和她爭?
蘇婉寧眨巴眨巴眼睛,吃驚的張開嘴:“閆塵哥,你和她平時就這麼交流嗎?天哪,她怎麼能對自己老公說這樣的話!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吃穿住行都是在花你的錢嗎?”
她刻意弱化蘇婉清,強化謝閆塵,提醒對方在這段關係中,蘇婉清不過是一個依附於謝閆塵的人,她不該這麼硬氣。
儘管謝閆塵什麼都沒說,但她還是看清了謝閆塵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厭惡更深了。
她小心的靠過去,如同一隻小貓一般,趴在男人的手臂上蹭了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今天沒事去什麼商場,要是我不去也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謝閆塵壓住心中對蘇婉清的怒意,輕輕用手摸了摸蘇婉寧的頭發,柔聲安撫道:“你逛商場撞見她本來就很倒黴了,下次要買什麼直接告訴我,直接讓人上門來就行。”
同時,他將自己的黑卡副卡拿出來,放到蘇婉寧的手上:“這張卡拿著,沒有限額,以後想買什麼買什麼。”
蘇婉寧意外獲得這麼大個驚喜,差點沒繃住笑出來,她趕緊低下眼來將卡推了回去:“閆塵哥,我怎麼能拿你的卡”
謝閆塵態度強勢:“給你你就拿著。”
假意推脫兩番後,蘇婉寧到底還是收下了那張卡,咬了咬嘴唇,突然湊上前來在謝閆塵的臉上親了一口,隨後又飛快的退了回去。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接近你不是因為你的錢”
她臉頰通紅,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一般。
殊不知她的這個樣子是最令人心動的,謝閆塵的眸光一下子便被她吸引住,什麼蘇婉清全部都拋至腦後,大手一撈,便將蘇婉寧攬入懷中,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我知道不過因為錢也沒有關係,因為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他深深的注視著蘇婉寧,眸色晦暗不明,緩緩靠近,蘇婉寧眼睫顫動得厲害,卻還是強裝鎮定的伸出手來摟住他的脖子,閉著眼睛吻在了他的唇上。
許久後,蘇婉寧喘著粗氣縮在謝閆塵的懷中,眼眸濕潤,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唇妝已經花得不成樣子,唇上還沾著些晶瑩剔透的液體,讓人浮想聯翩。
同樣的,謝閆塵的臉上看似淡定自若,但唇邊的口紅印和胸膛間的起伏也透露出了他剛才的激烈。
“閆塵要不咱們去裡麵吧”
蘇婉寧喘著粗氣暗示道。
謝閆塵的辦公室裡有一間專門供他休息的休息間,過去還是她陪著他一起裝修的。
然而謝閆塵卻隻是鬆了鬆自己的領口,淡淡道:“不用,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你先自己玩。”
說著他便起身來到辦公桌前,竟然真的開始工作起來。
蘇婉寧眼眸裡閃過一抹不甘。
這一個月多以來,謝閆塵雖然會牽她的手,會吻她,會和她去做小情侶該做的事,甚至會帶著她去參加他們兄弟的酒會,對她好得不得了。
可是每次兩人激情的時候,他總會及時的停下來,不再推進關係。
一次兩次就算了,可要是次次都是這樣,她都快懷疑是自己魅力不夠或者是他不行了。
她突然有些後悔,五年前為什麼要裝矜持,沒有試試謝閆塵的能力
不過她轉念又一想,謝閆塵和蘇婉清連孩子都有了,應該也不至於不行,可是為什麼就是不碰她
就在她思考期間,王正真拿著文件走了進來:“謝總,您要的文件。”
他一眼就看見了謝閆塵唇邊激吻過的痕跡,腳步一頓,又看看旁邊蘇婉寧衣衫不整的模樣,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趕緊咳了咳,大聲道:“那個謝總,夫人她在門口,說找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