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老東西爬這麼快!”
陳長生見狀,爆了一聲粗口,直接將萬魂幡當標槍甩了出去。
眼看就要紮到枯瘦老人時,老人竟然強忍著痛苦,甩動那兩條斷腿,將飛來的萬魂幡給生生彈開,與此同時,他已經觸碰到祭壇的邊緣。
枯瘦老人麵目猙獰,咆哮道:“小輩,老夫本該今日就能完成獻祭的任務,可你卻逼得老夫不得不吞噬本該獻祭給神的力量。”
“是你讓老夫犯下如此過錯!老夫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枯瘦老人一手按在祭壇之上,口中吟誦神歌,祭壇之上強大的力量瘋狂地湧入他的體內,周身氣息瘋狂攀升,就連斷掉的雙腿也被完全修複。
陳長生皺眉,右手在空中虛握,萬魂幡重新回到他的手中:“看來還得仰仗犼爺。”
“老規矩,待會抗下致命一擊,本座出來滅了他。”
“好。”
陳長生應了一聲,又補充道:“彆給他打死了,留著口氣我還有用。”
陳長生這邊遇到了困難,三位道門翹楚同樣遇到了困難。
馬子成在受到雷霆一擊後已是身受重傷,又加之五猖兵馬的圍殺,很快便敗下陣來,被三人斬殺。
可就當張世傑要請走這些五猖兵馬時,意外果然發生了,五猖兵馬脫離了張世傑的掌控,猩紅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張世傑三人。
為首的猖兵發出瘮人的笑聲:“小道士,你的血……很香啊……”
“壞了!”
張世傑暗罵一聲,忙再度掐訣:“五猖聽令,速速歸位!”
“歸為?”
為首的猖兵舔著獠牙:“先讓爺爺們吃飽再說!”
五猖兵馬瞬間暴走,調轉矛頭向著張世傑三人撲去。
三人哪能是脫離製衡的五猖兵馬對手,很快就被壓製在地宮的一角。
就當五猖兵馬的利齒要穿透三人的喉嚨時,一道金光自地宮的上方打出,直接將五猖兵馬震退。
張世傑回頭,卻看見一身破爛道袍的青年擋在身前。
他先是一陣驚訝,隨後眼中滿是厭惡之色:“龍虎山棄徒,偷了天師令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還不快滾!”
麵對張世傑的謾罵,張天寶隻是扣了扣鼻孔:“我師弟差點被自己蠢死了,我這個當師兄的,怎麼著也得過來看看吧。”
“你說誰蠢!”
張世傑怒罵道:“還有,你被龍虎山除名,已經不是我師兄了!”
張天寶像是沒聽見一般,看著麵前青麵獠牙的五猖兵馬,喃喃自語道:“我的傻師弟,這麼點微末道行也敢請這種凶兵來助戰,到了頭還得我這個當師兄的擦屁股。”
“勞苦的命哦!”
陳長生自然也看到了張天寶,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祭壇上的紫河車與嬰兒已經乾癟,全部的力量湧入枯瘦老人的體內,利爪揮動間,強大的血煞之氣向著陳長生湧來。
陳長生眉頭緊皺,卻是沒有絲毫要防禦抵擋的意思。
九位師父在他的體內設下禁錮,隻有危及性命之時,犼爺的力量才能運用出來。
見陳長生沒有絲毫動作,枯瘦老人以為陳長生感受到了絕望,已經徹底放棄抵抗,笑得徹底癲狂。
砰!
強大的血煞之氣結結實實拍在陳長生的身上,直接將他轟飛數去十數米遠,狠狠地裝在土牆上,集齊陣陣煙塵。
看著被煙塵淹沒的陳長生,枯瘦老人猙獰笑道:“小輩,你可彆這麼輕易就死了,老夫可是說過,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
話聲戛然而止,枯瘦老人渾濁的雙眸突然緊皺,死死盯著陳長生砸下的地方。
“呼……”
地宮內,一陣風刮過,將煙塵吹散。
準確地說,不是風,而是屍氣。
煙塵散去,陳長生出現在枯瘦老人的視線之中。
此刻的他,臉頰上,雙臂,皆有鱗甲生出,周身彌漫滾滾屍氣,瞳色猩紅,嘴角掛著一抹邪笑。
見陳長生如此型態,枯瘦老人先是一怔,隨後猙獰咆哮:“以為借助外物就能在老夫手中活命的?!”
“老夫所擁有的,可是神的力量!”
話落,他直接化作一抹煞光衝向陳長生。
隻是瞬間便殺至陳長生的身前,煞紅的利爪呼嘯而至。
在犼爺的控製下,陳長生連眼皮都未抬一下,隻是微微挪動步子,便避過這險之又險的殺招。
枯瘦老人到底是百殺堂的高層,又有祭壇上的力量加持,反應同樣不慢,在被陳長生躲開的瞬間,利爪回撈,斬在陳長生的左臂之上。
哧!
鮮血噴湧,陳長生的左臂竟然被斬下,被枯瘦老人握在手中。
犼爺雖微微一愣,可嘴角的邪笑依舊未停止。
陳長生卻有些不滿:“犼爺,這可是我的身體,您悠著點。”
“哦。”
犼爺隨意應了一聲,隨後看向枯瘦老人。
枯瘦老人此刻嘴角正掛著猙獰的笑容,滿臉得意地將陳長生的左臂舉起來:“小輩,這樣不行啊,這樣下去,你很快就活不成……”
話還沒說完,枯瘦老人心中升起濃烈的不安,他瞳孔猛然一縮,想要將斷臂丟出去。
可惜,為時已晚,斷臂化作一道黑光,直接炸斷了枯瘦老人的一條胳膊。
枯瘦老人滿臉痛苦,死死盯著陳長生。
隻見他斷臂處已經止血,一隻新的左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
“長生,本座讓你見識見識萬魂幡正確的使用方式。”
犼爺操控這陳長生的身體,隻是隨意將萬魂幡在地上一杵。
頓時,萬魂幡上的血色符文驟亮,幡麵無風自動,淒厲的鬼嘯聲在幡內傳出,無數的怨魂從幡中湧出。
枯瘦老人見狀,眼中頓時生出恐懼之意,忙向後躲去。
然,在犼爺的操縱下,怨魂的速度快得出奇,隻是瞬間,便將他團團圍住,長著血盆大口,撕咬著枯瘦老人的肉身。
此刻的他,心中出現一抹絕望,引以為傲的血煞之氣竟然在此刻失去了作用,怨魂猶如捅窗戶紙般突破血煞之氣的防禦,落在他的身上,對著他大口的撕咬。
僅僅片刻,他的身上便已經布滿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