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枯瘦老人的魂魄虛幻到了幾乎透明，至於他在這片刻之內遭受了什麼，怕是也隻有陳長生知道。
“能撐到現在不說，你骨頭的確挺硬的，不過我好奇，接下來，你還會像先前那般嘴硬嗎？”
陳長生嘴角冷笑依舊在持續。
“求……求你殺了我吧……彆再折磨我了……”
枯瘦老人的魂魄被折磨的神智已經開始迷離，話都無法說利索：“我……我不是不願說……而……而是我們這些參與圍殺的小嘍囉被上頭的人在靈魂中布下了禁製，當年的事，我們不能言語出口……”
聞言，陳長生的手停在半空微微一愣，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合著你不是骨頭硬，是單純的不能說出口。
還浪費了自己這麼多的手段與力氣。
一時間，陳長生無語上頭。
可想了想，自己的手段不能白使，多少得問出些什麼來，否則自己此行可就虧大發了。
陳長生冷冷問道：“你在那次圍殺中，處於什麼樣的位置，這你總該可以說吧。”
“可……可以……”
枯瘦老人顫顫巍巍地說道：“老夫子在十年前的那場圍殺中，是負責外圍的，核心的戰場老夫也就隻能隔著很遠看看。”
陳長生微微皺眉，這老頭本事不弱，可即便是有這樣本事的人都隻能負責外圍，可想而知，處於核心戰場的那些人有多強，自己的爺爺又有多強。
陳長生繼續問道：“你在百殺堂，又是什麼樣的位置。”
枯瘦老人顫顫巍巍地說道：“老夫乃是七殺衛下統率的血煞三十六星之一。”
聞言，陳長生有些不滿，本以為他是百殺堂多高的高層，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嘍囉。
不過想了想，也是釋然了，那百殺堂的雜兵眼裡，老東西已經算是高層了，畢竟按他的說法，百殺堂中與他同一層次的隻有三十五人。
“最後兩個問題，你們再向誰獻祭？以及，與沈家的合作是什麼？”
陳長生心中已經有了注意，這些小嘍囉既然不能言語出口，那他就將目標放在大寫大人物身上。
他要破壞百殺堂的獻祭與合作，逼出百殺堂的高層。
雖然當年圍殺他爺爺的勢力有很多，但誰讓他現在隻知道百殺堂一家，也就隻能逮著這一家霍霍。
“將生機獻祭給殺之神，恭迎殺之神降臨人間，帶領百殺堂走出這末法的亂世。”
說道此處，枯瘦老人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膜拜之色，可對上陳長生冰冷刺骨的眼神又忙收斂了起來，繼續說道：“至於和沈家的合作，想必你也看到祭壇上的東西了吧，這些就是沈家與我百殺堂合作的內容，他們負責提供這些帶著紫河車，未足月的嬰孩，而我百殺堂則用自己的勢力，提升沈家在禹城的地位。”
陳長生微微點頭，下一瞬，陳長生的影子微微顫動，如潮水般散開，又快速變回原樣。
枯瘦老人與馬子成的屍體，以及陳長生手中掐著的魂魄一同消失不見。
犼爺的肚子可是要比地獄十八層還要折磨，這老東西當年參與過圍殺，這也算是他的歸宿了。
“你們聽到了吧。”
陳長生回頭，看向身後三位道門的翹楚。
沈家乾的事雖然畜生，他也有能力來管，但他沒有管閒事的習慣。
況且，這裡還有專業人士，自己又何必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攬在身上呢？
張世傑憤憤說道：“沈家竟然做出如此倒行逆施的行為，我身為龍虎山修士，自當替天行道，待我出了這地宮，便去沈家，為這些嬰孩要個說法！”
他的話剛說完，張天寶的聲音便響起：“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去了沈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沈家既然能與百殺堂搭上關係，就證明其不簡單，不想著儘快稟報師門，還想著獨自一人前去，我請問，你活夠了嗎？”
“要你管！”
張世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位道友，沈家惡行我定當稟報門派，隻是還不知道友名諱，今日救命之恩，他日請道友來茅山一謝。”齊文宣同樣憤怒，卻並未像張世傑那般憤怒。
“謝就不必了，彆把我給供出去就成。”
陳長生揮了揮手道。
他手裡有萬魂幡，若是讓那些牛鼻子道士知道自己的存在，絕逼來找自己麻煩。
倒不是他打不過，而是嫌麻煩，手裡一堆事兒沒乾呢。
隨後，陳長生又看向葛靈璣：“姑娘，咱們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自然。”
葛靈璣將身上所有的法器掏出，擺在陳長生的麵前：“道友先前救了我兩命，這些法器中，道友可隨意挑選兩件。”
看著麵前擺放著的將近二十件法器，張世傑，張天寶，齊文宣三人皆是滿臉震驚。
他們知道閣皂山發，可也沒想到會這麼發，身上隨隨便便就能掏出將近二十件法器，且都是上品之列。
陳長生掃了一眼後，露出一絲不怎麼滿意的表情。
雖然這些法器都是上品，價值不菲，但陳長生眼光何其高，也就那捆仙繩勉勉強強。
看到陳長生的表情，葛靈璣問道：“道友，這些法器可都是上品，難道入不得你的眼嗎？”
陳長生搖搖頭：“這些法器雖然都是上品，但相比於這些，我還是對姑娘身上那件法器感興趣。”
聞言，葛靈璣冷峻的臉上頓時浮現一抹紅暈與羞惱，眼中瞬間多出幾分不善。
自己身上唯一還沒有拿出來的法器，便是那件鎏金內甲。
這鎏金軟甲又被自己當作貼身衣物穿在身上。
如今這個臭流氓竟然點名要鎏金軟甲，豈能讓她臉不紅。
她剛剛還覺著陳長生像是個正人君子，現在看來是自己片麵了，這貨就是個臭流氓！
旁邊三人自然也聽懂了陳長生話中的意思，甚至過度理解了幾分。
葛靈璣身上有一件防禦法器，他們是知道的，而且這還不是一件普通的防禦法器，是類似於內衣的那一種。
沒想到，此人竟然好這一口。
想到這裡的三人，表情都變得豐富了起來。
尤其是張天寶，盯著陳長生，滿臉賤兮兮的笑容。
看著葛靈璣有幾分扭捏，陳長生以為是太過貴重，她舍不得，便又說道：“姑娘我可以隻要你身上那一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