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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凝血草與初試牛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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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洞窟內,橘紅的火焰舔舐著暗紅丹爐的爐底,發出穩定的呼呼聲,將洞壁映照得光影搖曳。空氣灼熱而乾燥,混雜著硫磺與水汽的味道。淩塵盤坐在爐前不遠處的岩石上,背靠著溫熱的岩壁,目光沉靜地落在攤開的獸皮上。獸皮上,整齊地擺放著幾株形態各異的植物:葉片邊緣帶著細密鋸齒、汁液粘稠呈暗紅色的凝血草;根須粗壯盤結、表皮粗糙堅硬的地根藤;還有一些氣味清香的輔助藥材。

這些,便是煉製止血散所需的基礎材料。過去幾日,他避開了可能存在強大妖獸的區域,在平台附近的山林間仔細搜尋,終於湊齊了這第一爐丹藥的原料。處理藥材的過程也讓他對《基礎丹解》中的描述有了更直觀的認識。用骨匕小心地刮去地根藤粗糙的表皮,露出裡麵淡黃色的木質;將凝血草的葉片搗碎,擠出粘稠的汁液備用;其他輔材也一一按照要求處理妥當。

準備工作完成,淩塵深吸了一口灼熱的空氣,壓下心中的一絲緊張。煉丹,絕非易事。玉簡中記載的失敗案例比比皆是,輕則材料儘毀,重則炸爐傷身。但他眼神堅定,這一步,必須踏出。

他再次回憶了一遍止血散的煉製流程,尤其是關鍵的控火與投藥時機。然後,他凝神靜氣,引氣四層的混沌靈力緩緩探出,如同靈巧的手指,再次纏繞上那道穩定燃燒的地火火舌。

這一次,比初次引導時順暢了許多。混沌靈力似乎與地火產生了一種微妙的適應性,引導過程雖仍需全神貫注,但不再有強烈的排斥感。橘紅的火舌溫順地偏移,持續烘烤著丹爐。

淩塵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靈力輸出,感受著爐壁溫度的上升。根據玉簡記載和爐壁火焰紋路顏色的變化,由暗紅逐漸轉為橙紅,他判斷爐內溫度已接近煉製止血散的要求。

就是現在!

他心念一動,用靈力包裹起處理好的凝血草汁液和搗碎的地根藤粉末,通過丹爐頂部的投藥口,精準地送入爐內!

嗤——!

藥材入爐的瞬間,爐內傳來輕微的聲響和一股濃鬱的藥草焦香。淩塵心中一緊,連忙加大靈力輸出,穩定地火,同時神識高度集中,努力感知著爐內藥材的變化,雖然引氣期神識微弱,難以真正“內視”丹爐,但能模糊感應到能量波動。

時間一點點流逝。汗水順著淩塵的額角滑落,滴在滾燙的岩石上,瞬間化作白煙。他不敢有絲毫分神,全部心神都係在那跳躍的地火和爐內模糊的能量反饋上。

按照丹訣,當爐內藥香由焦糊轉為一種奇異的、帶著清涼感的草木芬芳時,便是投入輔材的最佳時機!

淩塵屏住呼吸,仔細分辨著空氣中彌漫的氣味變化。終於,一絲極其微弱的清涼氣息混雜在灼熱與藥香中傳來!

“就是此刻!”他毫不猶豫,靈力卷起準備好的輔材,迅速投入爐中!

輔材入爐,爐內的能量波動似乎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變得更加活躍而富有生機。淩塵精神一振,知道最關鍵的一步——凝丹,即將到來!

他雙手抬起,回憶著玉簡中記載的止血散凝丹手訣。十指笨拙地、卻又無比專注地掐動著一個個生澀的法印。引氣四層的靈力隨著手訣的變幻,被引導著,透過爐壁,試圖去影響爐內藥液的聚合。

這個過程異常艱難。他的靈力如同泥牛入海,對爐內龐大而混亂的藥力影響微乎其微。手訣更是生疏,幾次差點出錯中斷。爐內的能量波動開始變得不穩定,那股剛剛出現的清涼生機感有潰散的跡象。

“穩住!”淩塵咬牙,強迫自己冷靜,將全部意誌灌注於手訣之中。混沌靈力被他催動到極致,帶著一種獨特的包容和韌性,強行維持著手訣的連貫,試圖穩住爐內即將失控的藥力。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淩塵感覺靈力即將耗儘,心神疲憊不堪之時。

嗡!

丹爐內部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嗡鳴!

爐內原本混亂的能量波動,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強行收束、凝聚!一股更加濃鬱、更加純粹的草木清香混合著淡淡的清涼氣息,猛地從爐蓋縫隙中逸散出來!

凝丹…成了?!

淩塵心中一喜,但不敢鬆懈,維持著最後的手訣變化,引導地火緩緩減弱。

當地火恢複原位,爐內溫度開始下降。淩塵才長長地、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幾乎虛脫。他顧不得疲憊,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揭開沉重的爐蓋。

一股溫熱的、帶著濃鬱藥香和清涼氣息的白霧撲麵而來。待霧氣稍散,隻見爐底,靜靜地躺著一小堆…灰黑色的粉末…

沒有想象中的丹丸,隻有粉末。

淩塵的心微微一沉,用手指撚起一點粉末。粉末細膩,帶著溫潤的觸感,顏色雖然灰黑,但仔細看去,其中似乎夾雜著點點暗紅色的晶體顆粒,正是凝血草精華所在。他將一點粉末撒在手臂上一道之前被樹枝劃破、尚未完全愈合的淺淺傷口上。

粉末接觸傷口的瞬間,一股清涼感傳來,細小的血珠立刻止住,傷口邊緣傳來微微的麻癢感,仿佛在加速愈合!

有效!雖然不是完美的丹丸形態,但這堆灰黑粉末,確實擁有止血散的功效!隻是藥效可能比玉簡記載的成品弱上幾分,雜質也多了一些。

“成了…雖然隻是半成品。”淩塵看著爐底的灰黑粉末,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帶著一絲苦澀,但更多的是成功的喜悅和巨大的成就感。第一次嘗試,沒有炸爐,沒有全廢,煉出了具備藥效的東西!這對他而言,已是莫大的鼓舞。

他將這些珍貴的“初代止血散”仔細地收集起來,裝進一個清洗乾淨的獸皮小袋中。雖然賣相不佳,但在這危機四伏的山林裡,這就是保命的資本。

洞窟外,夜色深沉。淩塵拖著疲憊卻滿足的身體回到平台上的臨時棲身處。篝火早已熄滅,隻有清冷的月光灑落。他看著手中裝著灰黑粉末的小袋,又望向溶洞深處,那扇石門的方向。煉丹之路的第一步,雖然踉蹌,但終究是邁出去了。前路漫長,但這親手點燃的地火和煉出的第一縷藥香,給了他無比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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