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方辰開口呼喚。
沒過一會，幾名小太監謙卑的低頭走進來。
“參見陛下，陛下有何吩咐……噫！”
一眼看到地上枯皺的人皮，幾名小太監差點嚇得咬住自己的舌頭。
有一個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而方辰麵色如常，隻是淡淡瞥他們一眼。
“把這玩意拿出去，處理乾淨，彆留下痕跡。”
“還有，告訴承清殿的人，關於張嬤嬤今日來承清殿一事，管好你們的嘴。”
“若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是……”
幾個小太監臉色慘白，牙齒都在打顫。
強忍著恐懼走上前，將人皮用草席一卷，帶了下去。
“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今日不管是誰來，朕都不見。”
“是，皇上。”
宮人們戰戰兢兢退下了。
轉身的瞬間，方辰期待的搓搓手。
“讓朕看看，這次又是什麼獎勵。”
連飽餐一頓，都有六庫仙賊這樣的功法獎勵。
更彆說，自己這次還超額完成了任務。
係統給的獎勵，應該不會差到哪去吧？
從係統中描述的未來裡，大乾皇朝的覆滅，也和太玄門有著不可推脫的關係。
張嬤嬤是太玄門的弟子，平日裡估計沒少乾為虎作倀的事情。
倒不如說，讓她就這麼死了，反而是便宜她了。
方辰一邊想，一邊進入係統空間。
兩格亮閃閃的圖標，讓方辰眼睛一亮。
“這次竟然有兩個獎勵！”
按他的猜想，其中一個是任務獎勵，另一個，應該是自己超額完成任務的獎勵。
“天子望氣術，探查天機，窺三才之變。”
“那不就是說，朕想要探查什麼，隻要發動天子望氣術一照就知道了？”
想到這，方辰心念一動，立刻嘗試著按照天子望氣術的功法運轉。
果不其然，在天子望氣術發動之後。
很快，世間一切，在方辰的眼中都變成了黑白二色。
但在這兩種單調的色彩中，卻有夾雜著顏色各異的霧氣繚繞。
包括方辰自己身上，都有淡淡的金色霧氣，凝聚成一條巴掌大的龍形。
環繞著他的身體，不斷遊動。
“這就是氣運嗎？”
第一次用肉眼看見氣運，方辰也大感新奇。
直到內力快要耗儘，才停止發動天子望氣術。
“第一個獎勵還不錯，不知道第二個，又會是什麼。”
方辰查看起第二個獎勵。
“天罡童子功……”
映入眼中的名字，讓方辰一怔。
這名字，聽起來就很厲害啊！
看過係統對天罡童子功的描述後，更是堅定了方辰這樣的想法。
這是一門攻守兼備，抬手便可發出千鈞之力，傷敵斃命的神功！
隻不過，天罡童子功對修煉者要求極其嚴苛。
首先，需要修煉者是童子之身。
其次，還需要修煉者是純陽至剛體質。
這兩個條件，才十四歲的方辰，還勉強能夠滿足第一個。
至於第二個，想也不可能。
在這方世界裡，不管是純陽還是純陰之體，必然都是天賦罕見的存在。
如果沒有係統，方辰的天賦，充其量隻能算作是普通人。
“這係統沒事吧，給朕一個用不上的獎勵。”
方辰嘟囔著。
身為傀儡皇帝，本來手上的底牌就夠少了。
好不容易有了係統，給的獎勵居然還是自己用不上的。
“算了，先留著吧。”
好在方辰心態不錯，很快就想通過來。
隨手把天罡童子功的秘籍丟回係統空間裡。
從係統的描述來看，這天罡童子功，絕對是有一二流功法的潛質。
自己雖然不能修煉，但說不定在將來，能夠派的上用場呢？
【叮！新任務發布！】
【任務描述：雖然反殺了張嬤嬤，但你也意識到，這裡不安全了。】
【為了避開太玄門的追殺，你決定儘快離開。】
【但逃亡路上艱難重重，現在的你勢單力薄，一旦遇上敵人，就是九死一生！】
【或許，如果有一位實力高強的同行者，可以讓你的處境變得好許多！】
【任務要求：尋找一位忠心的追隨者，保護你的安全！】
“二十年後朕的處境，還真是不樂觀啊。”
“這又是被仇敵追殺，又是逃亡的。”
方辰無語凝噎，都想為二十年後的自己，掉一滴辛酸淚了。
這種事，絕對不能在未來發生！
“追隨者……”
以他大乾帝王的身份，想要找幾個忠心耿耿的追隨者，還不容易嗎？
不過方辰腦海中，一時也想不到太合適的人選。
“算了，先不急。”
一連完成兩個任務，也該給自己放鬆一下。
方辰伸了個懶腰。
“來人，朕要準備沐浴。”
“諾。”
方辰坐上龍輦，儀仗隊伍緩緩往湯池的方向出發。
……
長樂宮。
“這都什麼時辰了，張嬤嬤還沒有回來嗎？”
散發著清甜的龍涎香氣的重重紗幔中，一道悠然倚靠的身影，忽然緩緩開口說道。
“回太後，剛才派人去承清殿問過了。”
一名身材瘦長，滿臉皺紋，甚至有些苦相的老嬤嬤輕聲道。
“承清殿的宮人們說，根本沒看見張嬤嬤來承清殿。”
“嗯？”
太後睜開雙眼，眼角勾勒的上挑眼線，襯得眼神更加淩厲。
“你說什麼，她沒有去過承清殿？”
“怎麼可能，她敢違抗哀家的旨意？”
李嬤嬤搖搖頭，她也覺得不太可能。
“不過承清殿上下，言之鑿鑿，沒有看見張嬤嬤來過。”
“而且張嬤嬤去承清殿的時間，路上宮人稀少，也幾乎沒有人看到她……”
李嬤嬤的話，讓太後皺了皺眉。
“這好好的一個人，還能突然消失了不成？”
看太後似有些火氣，李嬤嬤出言安慰道。
“或許，是門中突然來了任務，張嬤嬤出宮去了。”
太後一樣，也覺得有這種可能，火氣這才暫時消了一些。
不過即便是這樣，對張嬤嬤不辭而彆這件事，太後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等她回來，告訴她，下次再有這種事，需要提前知會哀家一聲。”
李嬤嬤點點頭，應下了。
……
深夜，大乾皇宮萬籟俱寂。
承清殿中，卻依然燈火通明。
方辰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而他一邊看，嘴角卻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
在重重燭焰的光影下，更有一種令人看不透的神秘。
“太後和前朝，還真是把朕當成傻子在糊弄了。”
這些奏折的內容看起來煞有介事，實則都不過是在粉飾太平。
方辰不用想也能猜到，這是太後和前朝心照不宣，對他使的障眼法。
好讓方辰以為，自己當真是一位勵精圖治的明君。
實則他眼前見的，耳邊聽的，都不過是太後和前朝，想要讓他知道的！
就在方辰身上泄漏出淡淡的殺意時，微冷的夜風吹入承清殿，卷起地上的重重紗幔。
一道削瘦的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大殿中央，向方辰俯首叩拜。
聲音嘶啞的說道。
“奴才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